王西没料到齐旭言开口第一句是关于自己的事,有些错愣。随即回过神,老实回答道:“最近没有工作,一直在家。”
“这么说倪小杰出事那天你也一直在家了?”
“是的,我不是说过吗?我在家睡觉。”
“嗯,”齐旭言点点头,又问:“你手上的损伤是怎么来的?”
“啊?”王西被问得有些懵。
“你没有工作,手上为什么会有伤?”
王西看了看自己的手。手心和关节处都有不同程度的破皮和磨损,他犹豫了一会儿才答道:“我、我之前的工作每天要拉几百斤的砖头,每天拉就这样了。”
简诚也看到了。那些损伤却不像旧伤,应该是前不久才形成的状态。他原想拆穿,却接收到齐旭言向他使来的眼色。
是让他不要追问的意思吗?简诚迟疑片刻,还是听从了齐旭言的示意。
齐旭言又问:“你上一份工作是在什么时候?”
“就、就两个月前。”
“为什么不找份稳定的工作?”
“我不喜欢朝九晚五的工作,也不喜欢看人脸色。再说我又没什么文化,找不到好工作。”
简诚微不可察地皱眉。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这样想没关系吗?
在齐旭言记笔记时,王西有些担心不安的问:“警官,你们问这些私人问题是要做什么?我发誓!我是良好公民,没犯过事。”
齐旭言回答得很随意:“没事,死者附近的人我们都会问一遍。”
王西闻言才松了口气。
离开王西家,去找孙兵军的路上简诚问齐旭言:“你为什么不让我拆穿他?”
“如果王西与倪小杰的死有关,你一问不就打草惊蛇了?我们没有确切的证据,让疑犯有警觉就麻烦了。”
“你不怀疑李浪涛,不怀疑孙兵军,偏偏怀疑王西吗?”
“我只是不怀疑李浪涛。”
“又是你的直觉?”
“只是其中一个理由。你认为李浪涛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吗?”
“你不怀疑李浪涛除了他的外形不允许外,还有内在原因?的确,他看起来是个缺少行动力的人。”
原来之前和雷厉的谈话简诚有听进去:“他那样的人一般只有嘴比较会说,让他真去做什么坏事反而没那个胆量。”
简诚好奇道:“怎么看出来的?”
“他虽是啃老,但尚算听父母话。听父母话代表他还有良知。一个有良知的人不会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这么说似乎有点道理,“对了,你想让我解剖倪小杰?”
“没错。不管怎么样,他额头上的针孔和解剖后的结果都很关键。”
两人聊着聊着就来到孙兵军的家里。今天是周末,他正好在家里陪六岁的女儿玩游戏。
孙兵军家很简朴,客厅中央的墙上挂着一个华美的神龛。除却那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神龛,一切摆饰都很符合孙兵军给人的气质和教师的身份。
他的女儿因为生病的关系身材很瘦小,一张脸苍白得完全没有同龄人该有的水灵。但她长得很可爱,活泼爱笑。见到家里来了客人还会懂事的喊人,帮他们倒水。
孙兵军把女儿哄到房间里便招呼两人坐下。齐旭言和简诚照例问了孙兵军一些问题。
孙兵军说手磨损是因为家里书太多,他在打包寄给那些贫困山区的孩子。他还带两人到书房看。他的书房堆满了书,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有些书已经被打包成一捆堆放在角落里。
离开孙兵军家后,齐旭言就打电话给倪姓夫妻。也不知道跟倪姓夫妻说了什么,倪姥夫妻很干脆就同意解剖倪小杰的事。
“你用什么方法劝动他们?”简诚想知道一直都不同意解剖孩子的夫妻为什么会因为齐旭言的一通电话就妥协了?
齐旭言露出一个清爽而灿烂的笑容,“秘密。”
“……”算了,他也不是真的很想知道。
“但阿诚你是特别的,我破例告诉你。”齐旭朝简诚勾了勾手指:“耳朵过来。”
他现在虽然已经不排斥和齐旭言的普通相处,但过于亲密的动作就免了:“车上又没第三个人。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不勉强。”
齐旭言见没得逞,遗憾地叹了口气:“他们爱子心切,不想让人随便解剖孩子的尸体很正常。可如果解剖尸体就能找到杀害儿子的凶手,事后还有专业的葬仪师帮为孩子入殓,又为什么不试试?”
“齐侦探果然有手段。”简诚笑了,语气听不出是褒是贬:“既然这样就麻烦齐侦探送我回殡仪馆了。”
“你要开始准备解剖的事?”
“虽然有亲属的口头承诺,但也需要书面说明。况且葬仪师不能随便解剖往生者的遗体,还需要馆长的同意。”
“你放心,这些我会处理好。你打给电话给雷队,问问他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齐旭言空出一只手把手机丢给简诚。
手机这种东西能随便丢吗?万一没丢中,摔坏了他可不赔。简诚觉得齐旭言脑子有病,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动起来,伸出双手忙乱的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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