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认真的。”
“骗人, 你那时候对我特别冷淡。”顾清盛不开心,君喻硬是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来一丝委屈。
“有吗?”君喻明明记得, 却还要故作惊讶, “那我那时候真是太没眼光了。”
顾清盛含含糊糊地“唔”了一声, 扭过头,这下连耳朵根儿都红了。
君喻觉得顾清盛真是太好逗了。
“你为什么不早些与我说这些,”君喻感叹道,“如果这次我不遇见你,你打算到什么时候才说?”
他真是没见过比顾清盛更怂的。
顾清盛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大概会忍到再也忍不了的那一天吧……我害怕。”
顾清盛没有说他怕什么,但是君喻心中明白,因为他也有过与顾清盛一样的踌躇不前。
君喻抓住顾清盛的手,笑道:“那真是要感谢魔主了。”
要不是魔主一语点醒自己,只怕他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呢。
君喻不是不喜欢顾清盛,只是没有往情爱的方向想过。虞寒城说那一句“你既然那么爱他”,让君喻恍惚了好久。
……原来是爱啊。
他与顾清盛太熟悉,熟悉到觉得怎样的亲密都不过分,以至于没有意识到,这种关系其实早已超过了朋友的界限。
“别提他了,”说到虞寒城,顾清盛忍不住皱眉,“提起他我就生气。我……”
顾清盛还想说什么,忽然响起来了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顾清盛不满地抬头问道:“谁?”
是谁偏要这时候过来,打扰他和君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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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你们家来的信。”兰明月把信递给顾清盛,“昨天晚上到的。”
顾清盛接过信,从昨天晚上就开始晕晕乎乎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一点。他拿着信,神色微冷。
君喻想起来顾家曾经对顾清盛做的事,也微微皱眉:“顾氏怎么想起来与你联系?”
顾清盛冷声道:“谁知道。”
“上次收到信还是在之前被师尊收入门下的时候,”顾清盛回忆了一下,“是用我母亲的名义来的信,寒暄一点有的没的破事。”
“就是那语气太假了,我看了两行就没再看。十年没来联系过我,突然就说想我了,”顾清盛冷笑,“谁信啊。不就是看我被师尊看中,才想起来与他这个儿子拉拉关系吗。”
顾清盛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撕开了信,扫了两眼,眉头皱紧。
君喻问道:“写了什么?”
他站起身,走到顾清盛旁边。
顾清盛动作自然的把信递给君喻,说道:“我父亲也到了北地,让我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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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宗里,湖心亭中,白临秋与秀青姑相对而坐,执棋对弈。
秀青姑执白棋,一边等着白临秋落子,一边说道:“又要走了?”
白临秋点点头,随手下了一子:“嗯,去醉渊看看,顺便再会会虞寒城。”
秀青姑说道:“我记得你前段时间不是才去过魔域,和虞寒城战了个平手?”
白临秋淡淡道:“上次去找他是因为他违反约定擅入琨境,这次是因为他对我徒弟出手。我觉得他可能是太闲了,才会有心情欺负两个小辈。既然他这么闲,来而不往非礼也,不去见见他,倒显得我好欺负了。”
秀青姑点点头:“也是,徒弟有难,师父自然要出头。正巧,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平日没有理由的话,你是不能去魔域的……这事也是个不错的借口,你去魔域的时候多留意一下醉渊。”
白临秋道:“我知晓的。”
秀青姑落下一子:“如果魔脉真如你徒弟所说在扩张,醉渊这个主脉必然也有异常。对了,叶曲最近推演上好像出了点问题,今天好像又受到了什么打击,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白临秋拿着黑子,思考往哪里下。
“大约是推演结果又不一样了,他被折腾的,”白临秋淡淡说道,“最近天机变幻莫测,今天还是必死之局,明天就成了一线生机,再一天又成了局面大好……过一会儿又混沌不清,干脆算不出来了。”
秀青姑忍不住笑出来:“这不是算一次一个结果吗!这要怎么办?按哪次为准?”
白临秋道:“谁知道呢,这么多年哪里出现过这样的事。估计叶师兄现在已经要疯了也说不定……”
“每次算的结果都不一样,那基本上就等于算不出来。我看他是要疯了。这天机也真是奇了……”秀青姑笑道,“临秋,你输了。你今天都输了三次了。”
白临秋看了一眼棋盘,静默。
他把棋子一丢:“我不擅长这个。好了,我先去魔域了。”
秀青姑看着他的背影很快消失不见,默默收拾了棋盘。
唉,白临秋的棋艺实在是他的境界不相符,平常也就能下赢林长风了——因为林长风会让着他。
秀青姑收拾好期棋盘,看了一眼天边,忽而一笑。
如果天地为棋盘,这变幻莫测的天意,简直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打乱了棋子,搅动了天下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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