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墨应诺,福了福身,建议道:“奴婢已经让人把待霜院收拾好了,主子您看是否合适?”
“待霜院?”段弘璟没反应过来。
侍墨以为他不满意,迟疑地看了看原王府侍卫头子、现西宁府指挥同知牛大山:“那,旁边的倚虹院?”
这下子段弘璟懂了。
跟大牛在西宁同进同出习惯了,他竟然忘了府里的人大都还不知道他俩的关系呢。
旁边的牛大山垂着眼睑,一副任他安排的样子。
“大牛跟我一起住正房。”
侍墨以为两位爷是想要彻夜畅聊,一脸自然地应下。
段弘璟见她没明白,轻轻咳了咳:“吩咐下去,府里下人见了大牛,都得称,”他挠头想了想,“二爷。”
侍墨诧异。
主子竟然如此看重牛大山,难怪那次会大发雷霆。
但是,这般称呼?是不是会有些不妥?
她脑子里有些晕,却依言转身朝牛大山福了一礼:“二爷。”
牛大山点头不说话。
段弘璟接着往下说:“从今往后,这府里的主子,除了我就只有他。府里的事情,不管大小,大牛的话就如同我的话一般。记住了吗?”
侍墨震惊地抬起头望向眯眼盯着她的段弘璟!
正想劝诫几句,突然想到几个月前杖毙的几十条人命,顿时抖了抖。
既然是主子的吩咐,她听命就行。
至于这话中含义……
她恍惚了一瞬,突然想到:“那安管事、林嬷嬷那边……”
“照此办理。”段弘璟摆摆手,“刚才忘记跟他们说一声,明儿我自会去找他们,你把这话吩咐下去就行。下去吧。”
“是。”
待侍墨退了出去,段弘璟转身,朝牛大山拱手:“二爷好啊。”
牛大山挑眉:“嗯?”
“二爷,该就寝了。小的服侍您吧。”段弘璟狗腿子般凑过来,给板板正正端坐着的牛大山捶肩。
牛大山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站起来拥住他往内室走去:“不是说困了吗?”
段弘璟挠头:“这会儿又不困了。”
牛大山脚步一顿。
那是没事儿?白日里确实是累着了才如此嗜睡?
既然如此……
他低头看他,眼神幽深:“那我们?”
段弘璟眨眨眼,瞬间领会他的言下之意,黑线:“不行!”
牛大山皱眉:“为什么?”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那张豪华的万福雕花架子床,“往日里,我每次看到你安静地睡在这里……”
“又如何?”
“都恨不得当场把你剥光,”牛大山低头凑到他耳畔,声音低沉如呢喃,“把你gan哭!”可惜至今未能如愿。
段弘璟被他炙热的气息激得浑身抖了抖,加上他露骨的话语,脸上瞬间腾起红晕。
这家伙,想必每次当值的时候,都是躲在角落里窥视他的吧?
他轻哼一声,不甘示弱地贴上去,对着他耳朵咬了一口:“既然往日你不敢动手,今天也别想!”
“小璟。”牛大山吸吮着他耳后肌肤,“昨日已经歇过了。”
已经尝过肉味,戒口一天就算了,接连两天都没得肉吃,他怎么受得了?
段弘璟被他的唇舌撩拨得呻/吟一声,嘴里依旧狠狠拒绝:“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为什么?”
“反正就是不行!”想了想,段弘璟接了句,“过两日告诉你。”
牛大山顿了顿,抬起头:“跟你的身体有关?”
“嗯。”
牛大山本就担心着,闻言更是焦急,俯身把他横抱起来。
“啊,干嘛?”段弘璟吓了一跳。
牛大山几步走到床边,轻轻放下他,紧张地开始查看他身体。
“你究竟哪儿不舒服?”他语速难得如此之快,上下打量他一遍,没发现问题,手直接放在他衣襟上,就打算剥下他的衣服查看。
段弘璟连忙按住他的手:“别看了,我身上肯定没伤。再说,你天天看,我身上如何你还不清楚吗?我真的没事儿。”
没有外伤,而荆芥无能为力……
他甚至找荆芥诊脉,都是背着自己……
牛大山握紧拳头,极力压制内心的恐慌:“既然无事,那我们安歇吧。”
段弘璟见他不问,反而疑惑了:“咦?你不问了?”
“嗯。不问了。”他半跪下来,帮他脱下居家的舒适鞋子,托着他的腿放上床。“歇息吧,明儿还要进宫呢。”
“……”
见他不问了,段弘璟本该松口气。看了牛大山一眼,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想了半天没想明白,他晃晃脑袋,干脆不想了。
美美地睡了一夜。
段弘璟爬起来的时候,牛大山已经出门很久了。
他慢条斯理地吃过早饭,让人把他一路上给皇上贵妃买的东西收拾出来,带着一堆箱笼就进宫去。
此时的牛大山正低头跪在宣政殿的地板上,逐一回答各位大人关于西宁府的各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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