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尘是里面唯一一个智商没问题的人。他先前被盛容轩攥住衣襟,掐住了脖子,现在还有点干咳的冲动, 勉强够能说话:“你怎么会同玄挈在一起,你的目的是什么?”
盛容轩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 扫向凤迟龄。沉默许久后,他笑道:“当然是去杀太子殿下。”
凤迟龄冷然道:“荆思远在皇城中有万千兵将保护,你以为控制一头没了牙的妖兽,就可以动得了他?”
盛容轩怒道:“还不是你打的!”
顿了顿, 凤迟龄冷声道:“我没心情同你废话。”
正在他想要动手解决盛容轩的时候,洛尘突然捂着咽喉惨叫了一声。
如果是惨叫的平时就大大咧咧,稀里糊涂的苏童,凤迟龄倒不会放在心上, 因为这个少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关键时候搞破坏,没什么好在意的。可对象是洛尘的话,情况就没那么乐观了。必然是他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叫出声来。
凤迟龄朝洛尘看去,只见对方在银装素裹的雪天里,如玉的肌肤显得异常通红,蹙眉喘息的模样看上去痛苦不堪。
盛容轩说的是真的,那粉末的确散播在了空气当中。
洛尘因受了伤,状态不佳,含着剧毒的粉末很快就侵蚀到了他的五脏六腑,疼得他牙痒痒。半晌,他捂住胸口,咳出了一口血,身形不稳,昏厥在地。
其他弟子见状后还没来得及惊讶,也一个接一个失去意识而倒下。
偌大的雪地里,如今只有两个人还意识尚存着。
盛容轩先前被凤迟龄伤得够呛,纵使愈合速度很快,可伤起来总比治起来要快,这样下去迟早会葬身于对方的剑下。
他很会给自己寻找一条活路,冲那已经将剑尖伸向他咽喉的人说道:“我说了,毒已经被洒在了空气当中,除我以外的所有人都不能幸免,当然,也只有我有能救你们的解药。魔尊大人,你确定不考虑放过我吗?”
凤迟龄不说话,淡淡地看着他。
盛容轩垂眸盯着那近在咫尺,泛着冷冽寒光的剑,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一圈,再道:“你修为比这些小鬼高,所以毒素发作才会有些慢,可相对的,对你身体造成的伤害也会更高,若不及时服用解药,怕是——”
凤迟龄道:“硬抢难道不行吗?”
盛容轩:“……”
罪魁祸首现在就在自己的手下动弹不得,对方压根就没有资格与能力和他谈条件。
凤迟龄将盛容轩几乎用剑光戳成了筛子,疼得对方嗷嗷直叫一阵后,趴在地上苟延残喘。满身窟窿的模样要多可怖有多可怖。
凤迟龄丝毫不动容地蹲下身子,唇角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在他身上乱翻了一阵,接着摸到一罐绿色的小药瓶。他站起身来,揭开瓶口倒入掌心里的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枚解药,根本不够解救这十五六名的少年。
凤迟龄垂头问道:“还有吗?”
盛容轩此刻半死不活,先不论身上除了这些个药丸外已经身无分文,纵使他有,也绝不会再同这个人讲。
他不回答,凤迟龄就仪态端正地站立在远处,上身纹丝不动,一只脚却时不时地抬起,飞快地往地上这人的身上踹,且此番动作看起来半点都不会显得不雅观。
他想在不害及性命的前提下教训人,首选的方法就是踹人。
凤迟龄手上的劲道算不上大,腿上的力气却是不小。这几下似乎踹地特别重,踹得盛容轩趴在地上边鬼哭狼嚎边连连吐血,生不如死。
他哀嚎道:“别踢了!别踢了!我身上的解药虽然没有了,可还有别的法子……别踢了!!!”
凤迟龄本还想继续踹他几脚,闻言收回了腿,他道:“说。”
盛容轩用袖子擦拭着唇角边的血迹,沙哑着嗓子道:“除了解药可以解毒外,在高温的水中连续浸泡七日,也可以达到解读的目的。”
凤迟龄眯眼说道:“如何相信你?”
这人狡诈奸滑,说的话不一定可信。
盛容轩艰难地喘着气,连说话都说得不太清楚,此刻却扯着嗓子玩命似的嚷嚷道:“我骗你干嘛!?”
“高温的水是吧。”
凤迟龄不动声色地又踹了他一脚后,走到洛尘等人身边,将手中的药丸替他服下后,说道:“你把这些分给你其他的师兄弟吧,。因为数量不够,有人没分到的话就让他们去灶房里用煮开了的沸水泡一泡身体,连续七日就可以——”
挺尸在一旁的盛容轩都听不下去了,打断道:“你当煮玩意儿呢,用烧开来的水!?”
凤迟龄回头,不悦道:“那你说用什么?”
盛容轩道:“比温水再热一点的水就行了!还沸水,烫不掉一层皮我跟你姓!!”
凤迟龄“唰”地站起,缓步走到盛容轩跟前,倏地抬起一条腿,往他头上狠狠踩了一脚,在盛容轩的头整个埋在雪地里发不出聒噪的声音后,他再冲正在给其他弟子服用解药的洛尘道:“这个人就先留在我这里,如果七日后你们当中有谁毒发身亡了就上山来找我,我把他的头留给你们报仇。”
凤迟龄不知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色已经有了微微的变化。雪白的肌肤上蒙上了一层浅浅的粉色薄雾,虽然不明显,可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很容易就能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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