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节是阳关镇最为避讳的节日,不为别的,此为通关关卡,地下的魂骨不说上万也有上千,可此地后来偏偏又来往自由,迁移换地,地下骨大都成了无主魂,这是其一,其二,便是鬼节的鬼怪了。
阳关镇自繁华以来,夜市是无例外不停歇的,唯有鬼节的夜里,几条街是有宵禁的。但阳关镇的鬼节却是一直也没有平和下来的,每逢鬼节,镇上总会有一两个人落单消失,并且是永久的消失,官府却查不到任何线索。今年的鬼节却别开生面,鬼节前几天先是有人在河面上发现漂着冥纸铺满了河面,再是夜里一夜消失了四个年轻男子,有人看见他们都穿着红色衣服走向河里,行如木偶,像是中邪般,一个个陆续下水。不到一天,一个高传的传说就传开了,说是鬼王要来娶亲了,之前走的四个年轻男子是被招去当轿夫的,如果不知道鬼王选中的是谁,鬼王就会再选其他人入迎亲队伍,前几天的冥纸便是鬼王的聘礼。
不过几日,阳关镇年轻的少男、少女皆是行色匆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怕有人喊名‘鬼王选中的就是你’,哪怕是戏言,一传十,十传百,你也会成为鬼王指定之人,都怕成为众矢之的。
“鬼王?呵,这年头一有老百姓解决不了的事便成鬼神之说,我还说自己府里有国师呢,能辟邪镇宅吗?”西子弘端着茶盏,看着不动声色坐在侧座云淡风轻的西子殷。
“叔!您不穿女装了?”西子殷睨了他一眼,站着旁边的竹青连个眼白都不想给他,咽了咽口水,轻咳了几声,“想来不穿女装我侄子更容易保护,毕竟叔都一把年纪了,这些事还是留给你们年轻人!”
西子弘知道自己有点自找没趣,扯开话题道:“后院那位,伤还没好?”
“嗯!”
“我倒看他那样的,比较像是鬼王要娶的,都是鬼字辈的!”
“经商是正事,学习也不能耽误,有时间要给你找几本书背背了?”
“咳!我这不是关心关心嘛,后院人又少,之前外面传的叔又不是不知道,虽然那位一直带着面具,可容色倾城的话都传了出去,我这不是怀疑那些传言是为这次鬼王娶亲设的吗?”
西子殷垂下眼睑,“这事我知道了,如果可以,我也想早把他带走,待多一日事多一日!”
垂崖屋内,二当家低头嗓子地跟秦纵禀告,不时还抬眸打量自家当家人的脸色,是不是越来越阴寒。
“呵,在我的地头上搞起鬼王了?老二,这年头什么热都可以赶吗?”秦纵不似面对柳一笑时的单纯无害,手中擦拭着窗边的一株艳红花叶,笑得风情万种又奸佞邪气。
“您说笑了,不过是些小喽喽,不敢当着您的面犯事,就跑到镇上吓人,不过是些贩卖人口的小把戏,已经着手在查了,有些眉目了,明日就能把人带到您面前认罪!”二当家头上有些虚汗也不敢抹,自家这个老大怎么最近总关注这个阳关镇 ,虽说他是二当家,可是还不是老大说了算,他不过是图得享受才从兄弟里把他挑出来担着事,自己心里明白,若他不想要二当家也不过是说句话的事,他可不是跟老三那般没有眼力价的,老大放着他不过是懒得理,可老虎也不会容着触须的蚂蚁太久的。
“认罪嘛……不,我有个更好的主意,不是想娶亲吗,那就来个抢亲如何?”秦纵细嗅着掌中红叶,笑得放纵猖狂。
☆、交易
柳一笑有些苦笑地看着早上竹青送来的棋局,自己已经许久没有碰过这东西了,本来也落得无聊闲来落了几子,没下三子便发现棋中深意。
棋局初看没什么,自己应着下了几子后就成了当年那位与自己对的最后一盘棋,此棋无解,是死棋。当年那位应着朝廷局势代入棋中,让自己试着以储君角度来着,每走一步,相应的就会遇上什么样的局面,他步步分析,结果路数却只会越走越少,棋也渐渐走上僵局。他笑自己不肯舍小,并非是君王之道,自己笑他,背道而驰才不是民之所向。这是西子殷侧面告诉自己,他与那位取得联系后给的台阶下吗?
收手转着轮椅到妆台前,看着镜中那个银面的人,连自己都有些模糊自己原来的长相了,他没告诉西子殷,这些伤其实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当年学戏法时自己的体质早被改造了,如此这点骨折其实不是什么大伤,两个月就能痊愈,还凭着袁神手的医术,自己一个月就能好得七七八八了。他一直没出门也能感觉到小筑外隐在暗处的高手,不出意料这些应该都是宫中暗卫,凭自己这个功夫,对付一两个还凑合,要能完全脱困还需要一次完美的契机。
小筑的防守都是最严谨的,每天不过半柱香的时间竹青才会去楼下找西子殷,而自己的房间在小筑的楼上,有什么风吹草动也会在守卫的观察内。不知道前两天秦纵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跑到自己跟前来的,堂而皇之,连容貌和衣裳半分未掩饰。
月朗星稀时分,柳一笑睡得迷糊间突然双眼一睁,秦纵那双笑得风情万种的桃花眼就出现在自己视野里。秦纵食指点在他的唇间,冲他噤声,然后才低着声音道:“我只有半刻钟,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你不是一直想要找穆小王爷墓里的东西吗?那我拿墓里最贵的东西跟你换你三个月的时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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