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比狡猾,我可是狼窝里出来的
裴子瞻摸着树干,贴着向右走,林中却是越走越静,迷雾中还带着丝丝血腥味,心中的不安让他骨节发响,再往前慢慢挪动,不小心被什么绊了个大踉跄,赶紧低下身来,这才看清地上之物究竟是什么,火红的皮毛,再加上那尾巴上明显的短毛的一处,是刚才自己放过的狐狸,血肉外翻,是被剑挑出的内脏,不禁有些作呕,环顾了四周,发现低处倒是清晰不少,至少远处的对决还能分得出人影,秦纵的那身深蓝色袍子是出发前在自己面前显摆了很久的,坐在马上观望的那个青衣人影应该是北漠小公爷,那与秦纵对打的黑袍人是谁?
裴子瞻摸着门道,小心翼翼环顾四周向那边靠近,他知道自己不一定会成为秦纵的助手,但就怕是软肋。脑子里闪过千万种方法,胸膛跳得愈发剧烈,挪动不过十米远就后背已经湿透。
那边秦纵与那人却依旧不相伯仲。虽说那人并非功夫有多好,但没见到裴子瞻之前秦纵手下总留着三分余地,怕要是裴子瞻在他们手上就不好了。刚一闪身避开那人的偷袭,天上蓦然响起一声巨响,破狼军平时排练的响炮,旨在进攻。秦纵反手就给黑袍人一个沉重有力的大掌,敌人没有想到局势大变,倒地时看了眼小公爷,小公爷也是措手不及,长哨一声,林中就像是有猛兽惊呼般发出巨响,裴子瞻可见的一头黑熊从离自己不过数米的地方窜了出来,“秦纵,英雄惜英雄,最后一次,我再问你,就算你不死在我手里也会死在别人手里!”无鸢声音拨尖道。
“那真是多谢小公爷抬举了!”知道裴子瞻无恙后秦纵手下一点情分都不留了,何况对面是个高出自己一丈的熊瞎子,哪来的自作多情,招招实打实的。
裴子瞻这边虽传递给了秦纵安全的消息,可也很明显暴露出了自己的位置,无鸢像是能在雾里耳聪目明似的直接跨马赶了过来,高高在上俯视着裴子瞻,显然比起自己驾马而上,底下那人一身狼狈,可他就像是毫不在意般瞥了自己一眼,抖了抖袍子上的灰,笑得有些释然,“英雄惜英雄,你倒也配!”
“那你就配了?本爷倒真是看不出你有什么好的!”
“哦?那你敢不敢单独与我对决,看我能不能一招制服你?”裴子瞻笑得有些人畜无害,无鸢眼里却最是容不下这样的笑意的,恼怒地讥笑道:“有何不敢!”话音刚落,眼前闪过一道黑影,再是一阵迷香入鼻,身子就不受控制地翻身下马,失去意识。
还是在那个位置的裴子瞻拍拍手中的细物,轻笑一声:“不好意思,本宫以前就是个市井中人,老本行没丢!”侧首对后头赶来的黑袍人说道:“给北漠王个面子,如今本宫只想处理家事,其他事就不劳他费心了!”深林里响起卫兵的呼喊的声音,黑袍人打量了四周,知道大势已去,只得抱起地上的小公爷,策马消失在迷雾里。
裴子瞻等他彻底消失后肩头已经感觉□□,蓦然回首,朝着秦纵那边跑了过去。那人却是一派又狼狈又潇洒的模样倚在高树杈上,地上的熊瞎子不知是晕了还是死了,头栽地,身上被困得严实的五花大绑。
见他过来,秦纵用被被撕断一半袖子的右手朝他挥手,身上的蓝袍不知是沾了谁的血迹还皱皱巴巴的,食指抹去唇边的丝丝血丝笑得明月春风,“那畜生跟我比狡猾,我可是狼窝里出来的!”
☆、慌乱
裴子瞻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皱下眉头,转身甩袖离开林场。留下一脸错愕的秦纵僵着动作。
回到校场时,那些大臣都乱成一套围在一起议论纷纷,只有许文昌与他们隔开,十分老派地镇静模样。裴子瞻对上他的目光,向他一步步走过去,场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许文昌也拱了拱礼,“殿下安康,万民之幸!”
“得相爷都吉言了!”裴子瞻走到高台上,扫视底下那群神色各异的大臣还有姗姗来迟的秦纵。他身上的衣服也换了过来,手上也被厚实的绷布包裹得严实。对上他的目光唇边迎上一抹安抚的笑意。裴子瞻垂下眸子,抚过腰上泛着暖黄光色的龙纹玉佩,清了清嗓子,“春猎,向来是国运昭意,今日发生的一切想必各位大人都多少有些了解,本宫也不想多说什么,猎场私入猛兽,围栏破旧,守卫松懈,禁卫军则无旁怠,着卸禁军头领之职,其它阶级各降一级,狩猎结束再着情处理。本宫乏了,都去歇息吧!”说完甩袖离开,底下之人顿时议论纷纷,都知道如今危险还未完全解决,太子就这么明目张胆对付禁军统领,到时候安全问题不就成了隐患,还是嫩了些,有些只想到时候看这个初出茅庐太子的笑话,有些想着要不要去劝说一番,凑到许文昌面前却被他一句殿下自有定夺给软软弹了回来。
“会不会有些操之过急,今天不过第一天!”秦纵刚挥退行宫里的人,对上扶额背对他坐着的裴子瞻有些担忧。
“本来这一切就是要他们乱才能求胜,他们越冷静对我们越不利!”裴子瞻揉着眉心低低道。
“你……被血腥吓到了?”秦纵蹲到他跟前,拉过他撑在桌上的手,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那双澄澈清楚映出自己影子的眸子里明显有一丝不安,还有绝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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