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说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吗?只是因为一个能串起所有事情的可能 ,西姑娘……不,我应该说,西子殷西公子,你就觉得我一个变戏法的是什么大盗?”柳一笑冷笑一声。
“那只是其一,也可以是猜测,证实一切的其实是一件事,一件只有我能发现的事,这世上的人,很多都知道国师恶贯满盈,他的行为如何让人所不接受,但知道西子殷是国师的人却很少,除了当今圣上,也只有西家少数族人知道而已,因为这是我阿姊可我取的字!”
西子殷看着柳一笑眉头一皱这才微微松了一点力气。
“这只是其二,你知道江湖上称这个大盗叫什么吗?鬼盗!”
“然后呢?这与在下有何关联?”
“鬼盗不只因身影如鬼魅出名,也因他只盗一种东西,虽然表面看似都是珠宝玉器,可在盗墓一族中我却查出了另一条线索,那些珠宝玉器居然来自于同一个地方,辗转转手多人的珠宝玉器都是同一年造出来的!”他眸光深邃一直盯着柳一笑的反应,对面之人看似依旧无动于衷,只是看着自己的酒葫芦发呆。
二人僵持了许久,柳一笑轻声哼出一道小调来,再说道:“这些东西都是元和三年,穆小王爷的陪葬品!”柳一笑抬眸与他对视许久,朗声大笑起来,笑得癫狂,笑得嘶哑,笑得听不出一丝笑意,笑到眼角都泛起眼光,久久不得停歇。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知道主角名字跟谁重名了吗,突然想起可能有点对不起你,但我是无辜的,有事你找他去
☆、回忆总想哭
少年时期的穆白安意声风发,武能上马安天下,文能庙堂对鸿儒。那个时候的司马没有人不喜欢那个潇洒恣意的少年,郎骑白马少回头,明黄衣裳对城楼。那时穆白安眼中只有储君裴子瞻一个,裴子瞻少他五岁,于他而言,子瞻是徒也是友;相知相伴,在孤单和风光无限的日子对于彼此来说他们拥有的也有彼此。当今王上少子,所以即使储君身体不好但因品行极优未来也有良师益友相伴,储君八岁就上朝旁听,穆白安十二岁便名动司马,特赦入朝听政,一直都相安无事。即使谣言蜚语不断,可也没有人敢把这件事搬到明面上来说。那段日子是两个人最放纵潇洒的日子,上书房,校场,朝堂甚至于民间,都是他们两人最快活洒脱的地方,少年心性,总以为日子总是平静毫无波澜。
直到裴子瞻十二岁时的暑夏,两个人的世界从此发生了变化。
裴子瞻旧疾发作,药石罔顾,整个暑夏几乎天天在咳血,小半个月都没离开过床榻。举国的大夫都被找来了,可是都是只有一个结论——另做打算。
王上没了法子,想起国师来,命国师请天命问天机,国师焚香祭稿月余,得出一个以命抵命的法子来,让年轻力壮的未及冠的少年郎代替储君入棺椁中方能以命抵命 ,化死为生。多健康的少年就会换来储君多健康的体质。
满朝哗然,却无一敢谏言,民间谣言也四起,储君原是天上星辰化作,是来护佑国泰民安的天之使臣。可天妒英才,上天想要收回储君重回仙宫,只有狸猫换太子之法蒙骗过去,等天官发现时人界一年天上一天早就是猴年马月的事了。裴子瞻昏睡清醒过来的片刻听说了也不同意这一做法,以死要挟求王上不能以命抵命,被王上驳回,满朝文武无一再敢反对,只有穆老元帅改冒死劝说,换来的下场就是王上大怒,收官夺权。
没有人知道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天司马的雨下了一整天,天色一直是灰蒙蒙,压抑了整个皇城的氛围。后来的故事里只知道穆白安雨夜入宫,连夜封了王,被送到皇陵早就备好的储君棺椁之中。
裴子瞻知道后托着残缺的身体快马加鞭赶到皇陵的时候棺椁中只剩下了一具冰冷冷的躯壳。从此天人两隔,储君就此重病不起。
可事情奇也奇在即使不吃不喝的储君殿下还是在穆白安死后三天内渐渐恢复了健康,甚至就像是换了个穆白安的身体一般身强体壮,但神志早损的储君在世人完全没有预料到的穆白安死忌三个月后孤身一人入了皇陵,皇陵的大门再也没有打开过。
皇陵也被重兵看守起来,只是再也没有人看到裴子瞻,这世上也再也没有穆白安,鲜衣怒马也不过只是少年时了。
国师也在此事发生后没多久就闭关修炼了,听说是重悟天机去了,不过民间对此人印象从此大大跌份,毕竟在世人眼中是他一手断绝了两个少年人的年少轻狂,鲜活生命。
☆、我累了
“世上再无裴子瞻,你还想怎么样呢,国师大人!”柳一笑不去管被风吹散拂过眼角的青丝带来的刺痛,一字一句看着他说道。
“在下只是想来请殿下回宫!”西子殷回望他的双眼,坚定不移道。
“你我明明清楚得很,宫里那个人并不缺储君,也不缺儿子,你又何必自欺欺人!”柳一笑吼道。
“在下不求殿下明白王上的苦衷,但你终究是要回去的!那儿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应该待的地方?你不觉得你不求我毁了他的江山已经是我对他最好的宽恕了吗?难道你至今还觉得那个人做的对吗?难道到头来你还想护着他吗?”
“他是您的父亲!”西子殷别过头去不看柳一笑眼中的伤悲和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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