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姿态反倒引人口舌,我若大大方方,这些事有何影响。”夏哲反驳,看小七还要多说,直接拉下了脸:“究竟我是少爷还是你是少爷?还得我听你的话行事了?”
小七住了嘴不敢再说,只好顺着夏哲的意思,躬身去找店小二打听。
问清了悠然馆的营业时间,夏哲干脆就让人回家传话今日不回去用餐了,带着小七在街上晃了晃,到时间直接去了悠然馆。
不过到了门口他才发现,这伶人馆是有些像现代的戏院影院之类的地方,进去时是要买门票的,而他们来的晚,今日的票子早就卖完了,没有票子自然进不去馆内。
好在,这黄牛事业也是自古就有,悠然馆不远处的巷口就有兜售票子的小贩,夏哲怕去晚了连黄牛票都抢不到,赶紧让小七去收,并百般叮嘱不管花多少银钱一定要收到票子。
没多会儿,小七喘着气回来了:“少爷,只收到了一张平客票,还花了五倍的钱……”
悠然馆的票分三等:贵客票、平客票和观客票;这贵客票就是类似现代VIP的那种,当然也细分等次,有的有独立包间,有的就是隔间雅座,根据等次不同价格稍有区别,但贵客票与其他两类最主要不同的就是一张主票可带一到两名随从,是专门给那些贵绅士族使用的,最末等的贵客票也比另外两种贵上许多;平客票也就是一般人使用的,只能一人进馆,入馆后在大厅有座,按位置不同价格也不同;而那观客票就类似现代的站票,入馆后是没有座位的,只能在固定的观客区等着看伶人们的表演,当然相对的价格也最便宜。
夏哲接过票瞅了一眼,点了点头就对小七说:“我进去看看,你在外面等着。”
“不行少爷,那里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您怎么能一个人进去!要不今天还是算了,改天我让人早点来排队,买个贵客票吧。”小七还是不放心的说。
“来都来了,票都买了,不去浪费了,再说你没看那么多人单个进去么,这悠然馆看起来挺正规的不会有什么事,你就在外面找个地方歇着等我。”夏哲自然不肯,安抚的拍了拍小七的肩膀,直接扯了衣服下摆就往里走去。
一路上他根据打听到的消息知道,这悠然馆会这么火是因为伶官言公子也就是骆言决,他的出场时间是随机的,每次出演都不会提前预告,完全看心情,有时候连着两天都会出演,有时候半个月也见不着一面,而他又是整个悠然馆的招牌,这样就导致了悠然馆每天都挤满了人,就为了看看今日运气好不好能不能见上传说中的言公子。
最近这人尤其多,就是因为言公子已经快大半个月没有上过台了,以往最长也就是一个月不露面,因此这几日悠然馆的票子卖的火爆。夏哲在等待的这会儿就一直听旁边人说今天言公子十有八九要露面,自然不肯放弃进馆的机会,拿了票就兴匆匆的挤了进去。
入了馆后,在小厮的引导下进了大厅,里面看起来很是文艺清雅,一楼是一排排的方桌木凳,最前面几个是大桌围座,后面都是单桌单座,每桌之间隔着道,方便人通行,也不显得拥挤;二楼是雅座包间,抬头看去正对台子那一端看起来最是高级,几个独立包间占着一排,各间彼此隐私甚好,开着的小窗又可以将伶人的表演看的清清楚楚,两边则大多是隔着竹帘的雅座;一楼再往外一圈围着雕栏的走廊则是观客票持者呆的地方,廊口和廊内每隔一段都有人驻守,以防观客因位置起了争执。
夏哲跟着小厮走到了自己的位子坐下,他的位子不算好,不靠前方,又有些偏,但好在是单人单桌,不用和其他人拼桌。他点了一壶茶和几样点心,就坐着等表演了。
悠然馆酉时开门,酉时正刻开始表演,表演前,会有小厮把当日的演出节目单送到各桌客人手上,至于观客票的人在观客位的廊口两端会有大牌标出今日的演出节目。
当然这份单子也不是完全准确,有时候会有临时调动,有时候会有意外惊喜,比如说骆言决的出场就从没有在单子上出现过。
夏哲翻了一下今天的单子,发现这个悠然馆的节目还挺多,种类也丰富,什么抚琴歌舞、诗酒戏茶都有,还有一些杂耍的串场,着实精彩。
不过他没心思看其他的节目,每一次有人出场他就盯着伶人细看,或者往后台直瞧,就想着能不能看到骆言决。
“这位小公子也是冲着言公子来的吧?”旁边一桌的青年看夏哲这样子,就歪着个身子过来笑着调侃。
夏哲看了他一眼,是个看起来不怎么入流的浪荡子,别了头没搭理,那人倒也没在意,仍笑盈盈的往夏哲这边歪了歪,想着搭讪。
就在这当口,下面突然爆发了一阵呼声,夏哲连忙向台上看去,却见是一个身着青衣的少年蒙着脸赤着脚上了台,并不是骆言决。
“这小哥也是悠然馆近来的招牌之一,虽说是个新人,但听说他是个双儿,所以人气也挺高的。”旁边那青年就着刚才的呼声解释道。
那少年上台翩翩舞了一曲,因为身形柔韧跳的极为魅惑,下面叫好声不断,而后面又有几个节目,一个比一个精彩,夏哲却是越看越失望。
直到倒数第四个节目时,前面表演的人下了去,突然有一群小厮扛着个木架子上了台,然后在架子上挂了几层透白的纱帘,在纱帘中间放了一架琴,顿时场下就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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