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山先冲了进去,嘴里一边大喊着“警察,别动”,一边拔出枪来指着地上的人。
警员门紧跟着冲进去,唐轶被安排在最后一个。正当他进门的时候,却觉得一个黑影压了下来,他下意识抬手举枪,但已然来不及。
电光火石之间,有人开枪了。巨大的枪响在房间里回荡,震得众人耳朵嗡嗡响。那个黑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两个警员冲过来把人按在了地上。
赵寒山两步跨过来把唐轶拉到一边,骂道:“你傻了吗,不知道躲吗?”
唐轶这才看清楚,通缉犯腿部中枪倒在地上,嘴里正哎哟哎哟叫唤,他的手边是一个烟灰缸。
看来刚刚他是躲在角落里,想趁唐轶不备,抢走他的枪逃跑,只是没想到赵寒山身手更快。
唐轶也是心有余悸,乖乖垂着头听训斥。赵寒山见他这副样子,又不好这会儿大肆发作,只好上前踢了一脚犯人,道:“妈的,还想袭警,活得不耐烦了。”、
这一脚踢得离伤口很近,犯人惨叫了一声,不敢乱动弹了。
一行人押着两个人出了门,却发现外面又吵嚷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那边出门的人和刚刚的警员吵了起来,吵得最激烈的正是潘浮光,他脸红脖子粗地凑到警员面前,道:“来呀,来呀,有本事你打死我呀!”
唐轶见其他人正押着犯人,自觉跑上前去帮忙。
“怎么了?”唐轶问那警员。
警员举着枪对着潘浮光道:“就是无事生非,我劝他们配合工作,回包厢里先待一会儿,免得误伤,他非要走。”
“谁无事生非啦?怎么,警察办案不想让别人看见啊,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我刚才可是听见枪响了,你们警察也能随便开枪打人的吗?”潘浮光手里拿着一本杂志挥舞着,一嘴的酒气喷在唐轶脸上。
唐轶心知他这是标准的胡搅蛮缠,本来态度强硬一些,是可以以阻碍警察执法把他们带走的,只不过眼前这人偏偏是潘浮光,他便道:“我们是怕误伤了你们,既然案子办完了,我们就先走了。”
“诶你别走啊,他拿枪对着我这事儿就算完了?”潘浮光不依不饶,一把拉住唐轶的胳膊。
这些人面目不善,本来警员就有些怀疑他们,这会儿看他动手,立刻紧张起来,大喊道:“后退!”
说着还扳下了击锤。
形势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潘浮光趁机拉扯着唐轶,道:“看见没有,他随随便便拿枪指人,还想开枪呢!”
旁边的人反而不愿多事,都劝着他:“算了,三哥,老大那边还等着我们呢。”
“怎么就算了?你们三哥被人欺负了,就这么算了?怎么,人家拿把枪就把你们唬住了?谁没见过枪还是怎么的,我们也……”潘浮光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捂住了嘴。
那人赔笑道:“我这哥们儿喝多了,撒酒疯呢,警察同志你别介意,我们这就带他走。”
赵寒山等得不耐烦,这会儿也走了过来,他身上自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势,其他人一见就知道他是不好惹的主儿。
潘浮光人醉脑子倒清醒,这会儿借坡下驴,嘁了一声,道:“刚才光喝酒了,走,吃夜宵去。”
赵寒山却是个护犊子的人,岂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闪身挡在他面前,正要发作。
唐轶伸手拉了拉他,目光带着一丝恳求。
赵寒山虽不明缘由,但这是第一次唐轶求他帮忙,他也愿意给他一个面子,只好侧身让开。只是在潘浮光走过他面前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走路小心,可别摔了跤。”
潘浮光瞥了他一眼,嘴里发出一声冷笑,摇晃着身体走了。
“他是你什么人?”回去的路上,赵寒山问道。
唐轶语气低落道:“大学同学。”
赵寒山哑然,神色一时有些复杂,嘴里却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别在那儿多愁善感的,这种事多了去了。”
唐轶直觉赵寒山的话里还有别的意思,但他没有追问,他知道,赵寒山想说,自然会明说,否则问也没用。
回到队里处理完一些收尾的工作之后已经是深夜,唐轶只觉得从身到心疲惫不堪,加上今天在那样的情形下遇见老同学,更让他心中郁结,下了班之后就直奔陆白的家里去了。
陆白刚开了门,唐轶就扑在他身上,哼哼着长叹了口气。
陆白扶着他到沙发上坐下,一边替他脱了外套,一边问:“怎么,累着了?”
唐轶任由他替自己收拾,然后瘫倒在沙发上,只“嗯”了一声。
陆白早摸透了唐轶的性子,知道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但也不急着问他,先去浴室里替他放好了水,把人连拖带抱地送进去,道:“先泡个澡吧,你再这样懒洋洋的,我就替你洗澡了。”
陆白可以加重了“洗澡”两个字,唐轶听出话外之音,赶紧打起精神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陆白笑着离开浴室,替他关好门,去外面拿了脏衣服去洗,检查口袋的时候却从唐轶外套里摸出一张折叠的纸条来。
他没自作主张打开看,顺手放在了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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