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溱的手在眼前一晃而过,腕间一滴鲜红似雪中红梅,心上朱砂。
他的眼光不自觉地就追随了过去,直到萧溱手落一旁,萧溱开始低唤:“师兄。”
一声又一声,一声比一声低缓,却又一声比一声缠绵,一声比一声动人心弦。
韩南崧的心几乎在这一声声轻唤里融化了,他敛目一瞬,抬首。
萧溱的声音猛然顿住了。
他手腕上传来一阵温热柔软的触感,和他的心一样软得不成样子,好像是一滩水,不,是一滩他捧在心头的血,哪怕心在时光中风化枯萎,那滩血也不会消失,仍旧是温热的、甜蜜的,直到时光尽头尚还被他珍藏着不舍触碰。
那血只要一滴,便能让他的心跳动到永恒。
耳边亦有一声,低低的唤:“萧溱。”
好生欢喜。
如果他是一棵树,那么此刻便是寒冬,他也已然盛放了万千繁花,新生了无尽的枝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写的好甜好甜啊,一边写,一边忍不住露出打滚痴汉笑啊嘻嘻嘻。
把这些发出来,作者已经开始瑟瑟发抖,提心吊胆会不会锁,虽然感觉没有发脖子以下,但是不知道自己的判断准不准确。
开始写的时候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写一个这么甜的故事,但是写着写着,就甜起来了,真是想给自己鼓鼓掌,写这么甜一点都不虐~
第75章
萧溱落在草丛里,茂盛的草疯长了近两米高,一丛又一丛的草将他掩埋,光从视觉上,很难有什么东西能发现他。
但他周身的血腥味却是草丛所不能掩盖的。
在好不容易从泣血教的手里逃出升天之后,萧溱终于没有力气继续前进了。
他跌进了草丛,在被草丛根茎绊了一跤之后,再也没有力气起身了。
······
天色幽暗,旷野寂寂,萧溱在寻味而来的野兽下嘴之前,挣扎着醒了过来。
鲜血从手上滴落,绽开的皮肉裂开的缝隙又深了点,萧溱扼住野兽脖子的手却没有丝毫松动。
泣血教老祖废了那么大力气也没能得到的一条命,怎么能葬身在区区野兽的口腹中?
虽然以元婴修士的身体强度,寻常野兽要想吃他,可能是在做梦,但这些顽强的野兽也会给他带来极大的麻烦。
所以他伸出手,扼住了即将用牙齿咬上他身体的野兽的脖子。
过了好一会,野兽的挣扎才渐渐无力起来,萧溱松开手,把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的野兽随意扔到一旁。
他丹田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灵力,身体的所有窍穴都被堵得死紧,没有分毫灵力能够从外界吸收进来。
——就好像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他身种奇毒的日子。
那些日子已经很遥远了,他已经许久没有回忆过了。
或许这次连那些日子都不如。
好歹以前他还能吸收那么一点灵力,如今灵力却是半丝都进不了他身体。
不过这一切是他自己造成的,他自己封住了体内的窍穴,堵住了灵气进入体内的关隘,甚至还有意识地排出了从肌肉进入经脉的灵气。
现在的他体内一丝灵力也无,气息上也像是一个从来没有修炼过的人。
与泣血教老祖一战,或者说他单方面在泣血教老祖的穷追不舍下逃走的经历,让他大半个丹田都呈损毁状态,身体内部的筋脉寸断,外部的皮肉创伤更是不计其数,连他丹田中原本紫光缭绕的元婴也缩小成了米粒状,只偶尔有一点点灰白色的光。
这是他以元婴修为从半步渡劫的修士手中逃出来的代价。
泣血教老祖竟然已经渡劫了。
若是这个消息传出去,定然会引得修真界一阵轩然大波。
三千年都没有人走到过这个境界了,泣血教的老祖如今抢先一步,想要在修真界兴风作浪没人能拦得了。
萧溱冷笑,若他是真真正正的渡劫期,说不定还真没人拿他有办法,可他不是,他只是一个用了邪门歪道强行续命的伪渡劫。
要不然他为何一定要抓住萧溱?
还不是想要以秘术夺舍萧溱。
萧溱能顺利逃出来,还不是利用了他不敢毫无顾忌地对自己下死手这一点,否则半步渡劫的修士想要灭掉一个元婴修士简直不能再简单,怎么还能让萧溱在逃走之前炸掉了他半个地牢。
或许在萧溱渐渐开始展现出他过人天资的时候,他便被人看上了。
在韩南崧泣血教叛出之后,经历了一系列事情的萧溱的天资便再也难以掩藏了,甚至有人断言,他比曾经的韩南崧更为闪耀,一开始这个论调尚还有许多人不接受,可后来,逐渐便没有人对此再有异议。
更后面,已经没什么人再提韩南崧当年的辉煌了,一个叛逃师门生死不知多半尸首都化作了白骨的人当年的荣耀有什么好提的?但有些时候,还是会有许多人提到他,以另一种和过往不同的口气。特别是那件被人津津乐道了好多年也没有腻味的名门之后忘恩负义叛出师门的闲谈,更是似乎永远不会过时。
这个名字实在是太有存在感了,当年有多风光,如今跌得就有多惨。
一个当年被誉为门派未来的希望的人,竟然做下了这种事情,难道不可耻么?难道不应当被人鄙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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