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清倏然一惊,“异族入侵,大启将亡。”他沉声道:“施主怎么知道的?你究竟是什么人?”
“哦。”薛朗道:“你跟凤怀城咬耳朵那会我在房顶,全听见了。”
释清:“”
“我是什么人,你不是早就知道?”薛朗挑眉,“孤魂野鬼罢了。”
话音未落,薛朗倏然出手朝金舍利冲去,与此同时,释清飞身而至,一掌往薛朗背后拍去——
狂风大作,殿堂内瞬间尘烟四起,一人一鬼招招狠厉,缠斗在一处。
同一时刻,景阳宫。
少年薛朗避过侍卫耳目,沿着房顶几个起落便进了景阳宫。
景阳宫处在皇宫角落,是皇宫最偏僻的地方,常年没有修葺,荒败零落不堪。
湘嫔在景阳宫出不来,凤宿也进不去,有时候便会派少年薛朗偷偷给湘嫔送些日常物件。
景阳宫荒败不堪,沿途有几个老宫人状若疯癫,大喊大叫。少年薛朗知道湘嫔住在哪座殿,进了景阳宫便朝湘嫔的住所奔去——
景阳宫内只有湘嫔的居所不那么寒碜,虽然屋舍老旧,但周围种满了花花草草,还有绿竹,让人一看就心旷神怡。
装潢陈旧的殿内空无一人,少年薛朗刚踏进殿就感觉不对,倏的一歪头。
——一支箭擦过他的脸颊钉在了墙上。
少年薛朗眯起眼。
“殿下所料不差,薛朗果然会回来救湘宝林。”
一众士兵从暗处出来。
羽箭密集如细雨般朝薛朗射去,少年薛朗身形迅捷,步伐奇快险之又险的躲避过箭雨。
“湘嫔在哪!”少年薛朗怒吼出声。
“你还是先担心下你自己吧。”领头的士兵说。
少年薛朗锵然拔刀,士兵们围上来,众人缠斗在一处。
少年薛朗此时的想法只有从这里冲出去,他不敢想,既然太子在这里设下埋伏,那凤宿那边是不是也设了他们想象不到的陷阱。
湘嫔是不是已经被他们杀害了?凤宿那里有没有出事?
他现在唯有从这里冲出去,才能去保护凤宿。
佛堂。
薛朗被释清斩掉了仅剩的左臂,然而毕竟不同于凤宿身上的真龙之气,让他的右臂再也长不出来。
左臂处很快聚拢起黑雾,逐渐凝聚成型,不过片刻便又长了回来。
但是血肉之痛是实打实的,薛朗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只是微微皱眉。
释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一身月白僧袍染满了鲜血,滚了一身尘土。
“施主又毁了贫僧一件衣裳。”
“别说的跟我要非礼你一样。”
“”
薛朗倏然出脚,朝释清横扫出去,释清往侧一避,薛朗的掌风随即而至,往释清胸口一拍——
释清猝不及防的用右掌抵在胸前,只听‘嘎嘣’一声,腕骨尽裂。
释清闷哼一声。
薛朗笑道:“这下公平了,咱俩都剩下一只手了。”虽然嘴里说着话,但脚下一点也不慢,回身朝供桌上的金舍利探去。
释清沉着脸,脚尖一点朝薛朗掠过去,要用仅剩的完好的那只手臂朝薛朗的肩头抓去。
“金舍利对我国有大用处,你休要为了一己私利打它的主意,它也不能让你复活。”
“既然不能为何不让我试?国家兴亡与我何干。”
薛朗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左臂往背后一探抓住释清的手腕,朝另一侧一折一扭。
薛朗:“你有没有想过”
释清早有防备,反扣住薛朗的手臂往后拉去——
释清:“施主说话喜欢大喘气?”
薛朗:“出家人牙尖嘴利不太地道吧。”
“毕竟贫僧专打诳语。”
薛朗被释清制住往后拖,嘴上道:“你们用金舍利窥测未来,再依此趋吉避祸,想要避过未来发生的祸事。可是未来被更改了,还是金舍利窥测的未来吗?”
释清:“嗯?”
“也就是说,你们窥测到的,根本不是你们的未来。”
这是个悖论,释清愣了一瞬,薛朗左臂一挣,登时臂膀与人脱裂开来。
薛朗双肩光秃秃的,朝金舍利冲去,这一瞬间,黑气朝薛朗聚集归拢,以极快的速度重新形成了新的手臂。
在薛朗靠近金舍利的时候,手臂刚好形成,以鬼魂之躯,将发着淡淡金光的金舍利握在了手里。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
释清手中抓着那截断臂,愣住了。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薛朗还是站在原地,握着那截金舍利。
释清松了一口气:“贫僧就说金舍利对你无用。”
“逆贼薛朗,确实罪该万死。”凤宿穿着大启的正红色龙袍,高坐龙椅,给写好的诏书上盖上了印。
京城门口,禁军统领一条条宣读薛朗的罪状。
薛朗笑吟吟道:“妄图染指陛下这一条也可以加上。”
牢房中,薛朗掀了案几,愤怒道:“他要杀我?!”
刑台上,刽子手挥下刀,薛朗人头落地。
前世的一幕幕景象在眼前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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