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连凤怀城也给骂进去了,凤延却好似无知无觉,“臣弟无法,这才来特请陛下,让臣弟去探望探望三弟。”
自从成乾帝驾崩,凤延便没再见过凤宿,之前凤怀城便将凤宿软禁,但是宫宴那些依然会让凤宿去,只是这次,凤宿连成乾帝发丧都没有来成,凤延便开始怀疑,凤怀城是将凤宿彻底关在了宫中,甚至是——将凤宿杀了。
凤怀城叹了一声,“朕与你说了,三弟的病见不得人,朕担心你也染上了病,这就麻烦了。”
凤延唇角一勾,没忍住又露出了刻薄的笑容,“什么病这么厉害?臣弟与三弟血脉相连,怎能畏惧这些?”
凤怀城叹了一声,“正是天花,朕不是不让,是实在不敢。”
凤延惊了一瞬,实在没想到这个答案。
凤怀城满脸忧愁,“朕也就与你说说,这个消息万万不能传出去,就算是天潢贵胄,得了天花那也得按律送出宫去。”
凤延半信半疑,“怎么突然会生了这种病?”
“就在先帝驾崩的前一天晚上。”凤怀城叹道。
“那臣弟更要去看上一看,怎么能让三弟一个人孤苦无依呢?”凤延蹙眉道:“陛下还是让臣弟去瞧上一瞧,要不然臣弟实在是放心不下。”
凤怀城瞥了他一眼,“朕可不敢拿你的性命开玩笑,二弟若只是说这个,便请回吧。”
凤延一噎,心里怒意升腾起来,眯起眼正待说话,便被凤怀城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送二殿下回去。”
赶走了凤延,已经到了晌午。
心腹太监为凤怀城引路,走过蜿蜒曲折的小路,拨开沿途的树木草丛,便现出一座地牢来。
心腹引着凤怀城走进地牢,地牢里一片漆黑,心腹一一点亮了牢里的油灯,黑暗的地牢瞬间变得亮堂起来。
里面关着的囚犯也被光吓了一跳,“啊”了一声,瑟瑟发抖的缩在了墙角。
心腹道:“才找的人,跟那位十足十的相似。”
说罢,心腹将油灯往囚犯身前一递,令凤怀城看清对方的脸。
赫然是一张与凤宿分外相像的脸。
凤怀城蹙眉道:“还是不像。”
心腹一愣,凤怀城以手指点点眼角,“这缺个痣,眼睛也没灵气,缺了点什么。”
再看了看囚犯的脸,确实相像,又道:“罢了,就这样吧。”
心腹:“痣倒不是什么大问题,拿针蘸了墨一烫便是,此人天生是个哑巴,倒也省了一番功夫。”
凤怀城点点头,“会写字么?”
心腹愣了一瞬,“此人是臣等在南逃的流民里寻到的,应当是不会的。”
凤怀城:“手也废了。”
心腹领命,片刻后牢里便传来了一声惨叫。
一刻钟后,凤怀城出了牢门,沉吟一瞬对心腹道:“须得尽快派人教好规矩,下个月宴会必须得让他到场,朝臣们已经起疑了。”
“是。”
而此刻,那两位“已死之人”,却驾着马车,大摇大摆的出了城,往南行去。
觅雪灌了一肚子药,被捆成个粽子绑在车厢角落,满脸潮红的蹭着车厢,奈何被封住了嘴,呻/吟声全部被堵了回去。
凤宿坐在另一旁翻书,看了眼觅雪,乐了,“滋味如何?”
觅雪一脸绝望,俩眼迷离,鼻孔里发出粗重的喘息声,“唔唔唔!”
凤宿得意的一挑眉,“好玩么?我知道你肯定高兴坏了,不必谢我。”
觅雪白眼一翻,晕了。
马车行驶在通往蜀州的官道上,深秋时节,沿路红枫似火,被风一吹,纷纷飘落下来,铺得整个官道也是一片深红。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凤宿走出车厢,与赶车的薛朗坐在一处,手里还卷着看了一半的书。
“怎么出来了?外头风大。”薛朗目不斜视。
凤宿以手臂撑着车沿,两腿垂下晃荡着,眼睛望向四周,悠然道:“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景色。”
薛朗忍俊不禁,“枫叶没见过?”
凤宿仰起头望着湛蓝的天空,深吸一口气,“我现在觉得,天地广袤,好像没有什么地方是我们去不了的,感觉身上的担子一下子就没了。”
凤宿看着薛朗,认真道:“谢谢你能回来,薛朗。”
薛朗漫不经心的偏过头,却被凤宿眼里的认真惊得愣了一瞬,此时凤宿的神情是无比的认真,与他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
好像这句话是他发自肺腑说的一般。
薛朗觉得甚是没劲,扯了扯唇角,“我说过,我会为殿下做任何事。”
“我没有想让你做什么,我是真的感谢你,之前的事,还有昨天莳花馆的事。”凤宿目不转睛的看着薛朗,笑道。
薛朗发觉凤宿一直盯着自己的侧脸瞧,“看什么?”
“我觉得你变了好多。”
薛朗笑了笑,“这次又想问什么?属下与您相识的第二句话是怎么说的?”
他笑的是上车时凤宿话里的试探。
凤宿面色尴尬一瞬,见薛朗脸上一副揶揄的表情,便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忙道:“你变化太大了,我都认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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