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疑惑的看着来人,当着他的面打开匣子,却是个纸糊的风车。见匣子里的东西并无威胁,于是侍卫便将东西呈到了凤宿面前。
凤宿掀开匣子的那一刹,内心无比震惊。
薛朗过来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风车年代久远,彩纸薄如蝉翼,轻飘飘的黏在竹篾上,脆弱的好像一触即碎似的。
凤宿看了眼外面,确定没有人,才喃喃道“我小时候,有一年过年皇叔从肃州回来,给我们兄弟几个一人做了个风车。”
凤宿轻轻拈起风车,举起来,阳光透过彩纸照射下来,投洒下五彩斑斓的彩光。
“天蚕丝纸,这确实是当年皇叔给我做的那一个了。”凤宿道。
薛朗语气古怪道“这么小的事你都记得清。”
确实,依照凤宿的性子,一个无关重要的人给他送了个小礼物这种事情,他肯定转头就忘,怎么会记这么多年。
凤宿道“因为我转头就把风车给扔了,被皇叔抓了个现行。”
薛朗“”
凤宿笑了起来,“然后皇叔亲自把风车拿到安乐殿,问我为什么要扔,我当时嫌丑,随手一扔,哪能想到会被皇叔给发现,尴尬的要死。”
薛朗“”
薛朗无语“一个风车而已,你拿回去又不占地方。”
凤宿“嗨,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
凤宿将风筝放回匣子,盖上,“我当时尴尬的要死,正想借口呢,皇叔就拿着风车,在我那嚷嚷了半天,说我就算现在想要,也不给我了,就抱着风车走了。”
薛朗“”
凤宿弯起眼笑了,“说起来,我这皇叔也是个妙人,小时候觉得他古怪,现在觉得倒是蛮有意思。”
薛朗心说拉倒吧。
凤宿幼时只见过肃王一面,因为肃王大部分时候都在游山玩水,要么就是待在肃州的封地,只有那一年来了次京城,后来就再没来过,要说到叔侄交情,几乎是没有的。
为何肃王偏偏会在这个时候来,而且不直接表明身份,反倒偷偷摸摸的派人将风筝拿给自己难道是不想让外人知道肃王来了景阳
一刻钟后,侍卫请来人进去。
肃王一进府就开始东张西望,活像刚进城的,嘴里不住的夸赞,这个假山好,那个楼阁修得妙,侍卫听得一头雾水。
穿过蜿蜒曲折的回廊,凤宿和薛朗从走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凤宿逢人先带三分笑,他幼时虽然只见过肃王一面,但肃王与父皇长得极像,是以一眼就能认出来。
肃王眼睛一亮,“哎呀。”了一声,奔过来就要搂凤宿,“许久未见小宿,长高了。”
侍卫目瞪口呆,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敢叫景阳侯小宿
凤宿打了个手势,示意侍卫退下,薛朗道“侯爷请您到正厅坐。”
肃王喜不自胜,连连道“好、好,第一次来小宿这儿,没带什么见面礼,小宿不要怪罪才好。”
凤宿摆摆手示意不用,心道那个风车已经是一份够令人惊吓的大礼了。
到了正厅,几人落座,婢女摆上热茶,肃王才道“景阳比起京城颇为冷清了些,小宿可还住得惯”
凤宿颔首,开始打手势,薛朗道“侯爷问您路上可通顺”
肃王笑呵呵道“甚好,甚好。”
凤宿表情温和,接着打手势,薛朗又道“侯爷说,因为您事先没有通知您要来景阳之事,是以准备仓促,礼数不周望您见谅。”
肃王笑呵呵道“无妨,无妨。”
凤宿“”他明明是问肃王为何要来景阳
大厅装潢精致,摆设一应俱全,肃王四下打量一番,随口道“本王云游四海,恰好路过景阳,就来小宿这里看看你这太冷清,得多买些下人,这么大宅子呢,就这么几个人哪行。”
路过凤宿微微挑眉。
肃王笑嘻嘻道“本王来景阳这一路可听说了不少有意思的消息,小宿如今厉害啦,都能指挥人守城啦,我看这些百姓都在夸你,想来过不了多久陛下就会知道,倒是肯定会好好赏赐一番。”
凤怀城要是知道,怕是得气得吐血,凤宿心道。
凤宿打了几个手势,薛朗表情微微一变,凤宿抬起眼看向薛朗,眼里全是戏谑的笑意,示意薛朗快说。
凤宿手势的意思是,守城的事情全是薛朗的功劳,自己就是个在旁边看戏的。
薛朗握拳干咳一声,顿了片刻,表情严肃一本正经道“侯爷说,这些都是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夸赞。”
凤宿“”
肃王哈哈笑了起来,“举手之劳,确实,百姓有难,我们怎能不出手相助这样才是大丈夫行径。”
很快,肃王又将他广阔的思维拉了回来,“上次在宴会上见到时,小宿看起来万分憔悴,如今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精神气。”
什么宴会凤宿不动声色,端坐在椅上,淡定的回望向肃王,露出模棱两可的微笑。
肃王叹息了一声,“去年宴会时候的小宿,看起来跟小时候可一点都不一样,本王差点以为认错了人可是今天再一看,确实是小宿,也确实是本王的亲侄儿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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