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辰这才察觉他或许是有些不开心,赶忙让顾长平去锁了门。归余就抱着酒瓶靠在了桌上。
“你从月宫出来,是因为遇见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他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老子开心得很!马上就能摆脱你们这些没志气的凡人了哼!”
李良辰便将他挥舞的胳膊放了下来。
“你别问他了,让他睡会儿吧。”锦鲤说着又将他拦腰抱了起来,径直便上了楼去,归余打了个哈欠倒是没有再发疯,可能是和顾长平打这么一架挺费体力的。
拍着衣袖下楼想顺道将归余的斗篷带上时,酒铺里却多了个人,饶是凶神恶煞的顾长平也耷拉着肩乖乖的站在跟前,那听见脚步声的人扭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也不说话,只是径直要上楼。
锦鲤伸手握住了楼梯的扶手,程景然面无表情的看他,“你果然死不了。”
“很失望?”
程景然便想推他,但无论怎么用力,锦鲤却纹丝不动,那挡在跟前的身体像座大山,他满脸诧异,“你……”
归余不知道的是防卫系统不会给予他们第二次复生的机会,天族自然不会允许凡人对神的第二次践踏,这同样也表示他留在大敬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要尽快将归余带回九襄。
“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了,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对我来说也不过是只蝼蚁,你不配我动手。”他双手环胸留出空隙,程景然本想趁机进去,但锦鲤所处的地方便是一堵墙,房门就在跟前他却穿不过去。
“我要见归余。”
“他不想见你。”
“你撒谎。”
“你很久没有照过镜子了吧?归余喜欢什么样的你心里不清楚吗?他不过是需要留在月宫罢了,这样事儿我们遇见无数次,等任务完成,我们自有去处,你也该有自知之明。”他好不容易才等到归余伤了心,自然不会让这个人走到跟前去解释。
归余喜欢什么,程景然心里清楚,否则他也不会欲擒故纵的戴了这么久的面具,在小院的时候归余曾说,等他摘了面具便答应他的亲近,但后来他摘了面具,他却退得更远了,他知道归余还是介意他的样子,他好不容易才强得不再畏惧世人目光的那颗心,终究还是因为他而重新沉入了水底。
他也想成为归余喜欢的样子。
“我就同他说一句话。”
锦鲤摇头,别说一句,半句都不行。
程景然握起拳头试图往那屋内看去,“我要去一趟济州,来回大约需一月,你会等我对吗?”
屋内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他不甘心,又无能为力,他必须要济州,然后变成归余喜欢的样子,程景然又深深的将房门看了两眼,这才转身离开了酒铺。
归余醉得厉害,睡到了第二日的晌午才行,贤惠的李良辰早早替他备了醒酒汤,见归余抱着脑袋醒来又忙将汤水端了过去,抱着脑袋的人抽了两口气,“我昨晚是不是喝了很多。”
他端着醒酒汤坐在一旁,“那可不是一点点的多。”
归余头疼得厉害,只好咬牙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李良辰递了两颗红枣过来,他扔进嘴里嚼了嚼,一边将手中的碗递过去。
“那我喝醉了没胡说八道什么吧?”他也怕自己醉酒下说漏了嘴,想想锦鲤还在应该不会给他机会乱说,心里又稍微松了口气。
李良辰顺手将碗搭在了桌上,犹豫的看着他。
归余:“……”难道他趁机非礼了这人?那顾长平不得废了他啊。
“昨晚,燕王殿下来过了。”
听见这称呼的归余眼皮跳了跳,“他来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走前,他给你留了一句话。”
归余扯了扯衣摆就想下床,等了半天没等到李良辰主动开口,他又没憋住问道,“说什么了?”
“他说,他要去一趟济州,来回大约需一月,问你要不要等他。”
归余便冷笑了一声,他要没记错,济州便是周家所在的位置,为周雪深违约不说,还要照顾他的妻女老小,拖着自己等一月,这个算盘打得可真够精的。
“你们……出什么问题了吗?”虽然归余只字未提,但他心情不好酗了酒,程景然又追来说了这样的话,李良辰多少也猜到一点了,况且锦鲤说的那番话他听得真切,似乎是归余在利用程景然一般,眼见那个人可怜巴巴的寻来却被挡下,李良辰心生同情,等人一醒便主动把此事交代了。
归余没应声,只是默默的穿鞋开了窗,昨日下雪,今日却是个艳阳高照,一开窗那熙熙攘攘的闹市声便传了过来,他趴在窗边想着别也道了,该走了。“酒,你准备好了吗?”
“你不等他了?”
他翻身过来靠在了窗边,“违约的人不是我,我为什么要等。”
“世事难料,总归是会出些意外的,也不急在这一个月吧,况且马上就要过年了,不如留下来,我们一起过完新年再走?”
“在我这里,不能有以为,若他做不到将我的事放在第一位,那也就罢了,我不需要让自己成为一个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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