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家具之外,他甚至没想起来,还得往里面添置日常用品……
“还是娘想得周到。”阮白充满感激地看着王妃,然后看到雪雪夹着尾巴跟在王妃身后。那样子一点都没有胖子们的热qíng。
这是……shòu王的等级压制?阮白迅速摇了摇头,把脑袋里突然窜出来的不靠谱的念头摇掉。
平西王妃看着阮白莫名其妙的动作,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阮白抓紧时间向平西王妃请教,“娘,我这出身您也知道,很多规矩都不知道,在京城准备了很多,但肯定还有疏漏,得让娘多cao心。”
平西王妃微微笑道:“不是跟蝶儿学的么?差不多就够了。你都把陛下请来当娘家人了,长辈的事qíng也能礼数周全。这些事qíng都有规矩,和你没关系。到了正日成亲的时候,边上有奴婢提醒,照着做就是了。”又小声道,“就是有点差错,也没什么。我看谁敢瞎说?”
有一家子霸王龙罩着的感觉,真是好有安全感!
阮白的事qíng不cao心了,平西王妃倒是有很多生意上的事qíng要问阮白:“二郎,你之前说的策划案的事qíng,娘想不太明白。”
“嗯?”
“无论是蝶恋花还是酒庄、百里坊什么的,生意都非常好,本来就有些供不应求,策划什么的似乎并没有什么必要?”执掌平西王府庶务多年,王妃对做生意非常有经验。只是最近她发现,自己的经验是越来越不管用了。
讲到自己擅长的方面,阮白的自信又回来了:“娘,您不能这么看。咱们的东西受众其实就那么一点。多半都是上层人士。但是,咱们的东西真的贵到非富贵人家,就用不起了吗?肯定不至于。做策划的目的,一个是为了让人知道,咱们出新产品了;另外一个,就是吸引潜在客户群……”
平西王妃听得很认真,而且渐渐的,原本走在前面的皇帝和田凯复等人,也慢慢靠近到阮白身边,听他的营销理论。
“……有一句话叫酒香不怕巷子深,但实际上酒香也怕巷子深。别的不说,邮购的事qíng您也知道的。好多偏僻的地方,其实有那么多好东西,有一些还是别处人根本就千金难买的好东西。而在当地却多得跟杂糙一样。当地人明明守着金山银山,却根本就不知道,还穷得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但是只要推出一个策划活动,让人们知道,这里有好东西。别人自然就会拿着钱过去,当地人也能得到实惠。”
邮购,其实是平西王负责的东西。西部地区的邮政系统起步早。现在的从业人员,除了有一些退役的士卒外,还有一些各地的官员加入。
这年头,有学问的人少,信息掌握在少部分的人手里。官员们才知道什么东西值钱。为此,很多官员都亲自跑遍了所辖各个村镇。很多地方确实是一无所获,但是有些地方是真的发现了好东西。
王妃就知道很多这样的例子。最起码五个地区,已经开始脱贫致富了。
皇帝cha话道:“说说都有些什么地方?”西部贫瘠,这是朝野一致的认识。并不是说西部地区就真的一无是处了,西部富饶的地方有很多,不过相对东部广袤的平原和湿润的气候环境来讲,西部确实要显得穷困一些。可是他的手下总会出现一些“人才”,能把富饶的地方也治理得穷困潦倒……
他不由得想到,阮二狗真是一条好狗……咳,真是一个金娃娃啊,就连顺阳关那种穷得叮当响的边关,现在据说都挺有钱的?
王妃微微行了个礼:“回陛下的话,据臣妾所知,有一处叫冠州村,气候宜人,盛产各种兰糙,其中有一些,品相颇为不差;就是普通一些的,换上漂亮的花盆,也能卖出不错的价钱。现在他们已经在西京开了一个小铺子,生意不错。
又一个叫定普村,当地发现了一种药材。当地人惯用的土方里,几乎都用得到,对治疗风寒入体有奇效。
……
至于仙密,相信陛下早就知道了。”
皇帝点点头:“那个宝石矿啊。”谁能相信当地贫瘠的土壤下,其实堆满了比金银更值钱的宝石。刚开采没多久,就挖出一颗拳头大血红宝石,被平西王府进贡到了宫里,连皇后都眼红。
阮白撇撇嘴,周人们还真是十分实诚。现代人连碧玺之类的半宝石都能卖出高价,几乎只要是块看上去还不错的石头,就能chuī嘘出各种功能,从财富、爱qíng到健康,什么动听就说什么。还有那些能看不能吃的花,那各种花语不要太多哦,甚至同一种花不同数量还能有不同含义的……这全都是营销策划的力量啊!
这个宝石矿是当地的县令发现的。原本的当地村民成为了大周第一批拆迁致富的老百姓,每年还能获得宝石矿的开采分红,数额不菲;另外还能优先在宝石矿工作……
说着说着,阮家的大门已然在望。
“二郎不在,娘就随便找了一些下人过来伺候。若是二郎用不惯,尽管打发了。”
“娘~”要不是碍于礼数,阮白真想抱着平西王妃撒娇。果然有妈的孩子像块宝,他一个养父养大的孩子,简直比路边的野糙还野糙。
他们这边其乐融融,完全不知道/不想知道,朝野已经为了这桩近在眼前的婚事吵破了天!
家里老大不在,太子监国,于是周小猫这几天没有坐自己的小板凳,而是坐在了御案前面,横眉竖目地看着底下的几位重臣,挑头的还是他的太傅!
“yīn阳相和,才能生生不息。平西王世子这般作为,有违伦常!”坚决要不得!
“太傅说的不错,决不可大肆cao办!”
周小猫看着这一个两个,表qíng严肃刚正不阿的大臣们,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成亲的人又不是他,难道他还能管着不让人成亲?
再说,当媒人的人是他爹,又不是他,怎么他爹在的时候,这帮子人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就剩下他一个了,完全是当他好欺负是不是?!马蛋,今天晚上就给他们套麻袋!
邵御史忽然往前站了一步。
周小猫眼皮子一跳。如果其他人,他还能顶住,但是邵御史……他看到就腿软肿么破?!
以太傅为首的几个大臣下意识地露出轻松的表qíng,只要这位邵御史站出来,事qíng就和解决差不多能划上等号了。
邵御史先问太子:“敢问殿下,平西王世子与阮郎的婚事,定在何时?”
周小猫回答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三月初九。”
邵御史点了点头:“多谢殿下告知。”
……
然后呢?下文呢?这就没了?
周小猫张了张嘴,觉得yīn险的邵御史肯定不会那么简单就放过,就算现在不说,肯定还有更加yīn险的后手,所以gān脆现在就挑明了!
“不知道邵御史为何这么问?”
邵御史显得有些惊讶,不过还是恭敬有礼地回复:“微臣受阮郎颇多照顾,既然阮郎要成亲了,那微臣想备上一份礼物,届时也好恭贺阮郎小登科。”
撇开照顾的主语和宾语是不是前后颠倒的问题,邵御史的话听起来还挺正常的。关系不错的同僚要成亲了,问个日期,到时候虽然人不能到场,但是送上一份新婚贺礼,也是人之常qíng……
特么的一点都不常qíng好嘛!
“邵御史不觉得这桩婚事有不妥之处?”这还是御史台的头号嘴pào吗?平时不是没事都能找点事qíng出来的吗?为什么现在放着打好的由头,没开撕?!
邵御史显得有些困惑:“有何不妥?成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全都妥了。”
阮白是个孤儿,长辈的平西王夫妇全都同意了,保媒的还是皇帝大大,哪里都很妥啊。
周小猫:邵嘴pào,gān得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 家规
家主·小白= ̄ω ̄=:我们家,不管是谁,不管是人是狗,都得gān活才有饭吃!
狗腿子·雪雪(⊙ω⊙):汪!坚决拥护家主!
家主·小白= ̄ω ̄=:雪雪,你也得gān活!
狗腿子·雪雪(⊙ω⊙):汪!窝会卖萌,窝会撒娇!
家主·小白= ̄ω ̄=:很好,看大门去!
狗腿子·雪雪(⊙ ▽ ⊙):/(ㄒoㄒ)/~~
第一百二十三章 过节
大周律法并不禁同xing成亲,虽然也没有明文规定说什么同xing可以婚嫁。在一些特殊地方,通常是比较落后的地方,男子和男子之间成亲过日子的,数量并不少。相对而言,娶妻总是需要一大笔开支,而两个男人则没那么多讲究,搭伙过日子罢了,劳动力还多一些。
不过大周并不提倡这种行为。毕竟这年头对地方官来说,在任期间,当地人口的变化直接和政绩挂钩,一旦到了岁数还没说上亲事的,甚至是只要还有生育能力的寡妇鳏夫,官府也不放过一个,都会派了官媒上门。
现在,由于邮政系统的迅速发展,楚昊和阮白的婚事飞快地传遍了大周。
两个人的身份地位,显然不会直接狗窝一卷,就这么关起门来过日子。各种讲究必须有,而且比起一般的娶亲嫁女儿还要更讲究。
排场,有些时候也是一种态度。
譬如男方给的聘礼多少,直接就说明了男方对女方的重视程度。相对的,女方给嫁妆的数量,也是和对男方的看重。当然这其中会包含各种炫富qíng结。
和楚昊的嫁妆/聘礼,是平西王妃从小给准备起的不一样,阮白的家当全都是短时间内自己挣来的。这年头物资贫乏,很多东西有钱也不能立刻买到。他gān脆就撇开了这部分,专注于其它的炫富物品。
论起低调奢华,阮白自认自己还是有一些想法的……只是都被皇帝小老头枪毙了。
“为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眼看着婚礼就迫在眉睫,他却连最基本的这些事qíng都还没搞定,顿时就有些狗急跳墙,连对皇帝的尊重都暂时撇开一边。
皇帝挑眉:“你选的这些嫁妆……咳,聘礼,根本没用啊。”
“为啥?!”给他个理由!
被这样质疑,皇帝也没生气,反倒很有耐心地摆事实讲道理:“不管怎么样,你们成亲之后是得住进平西王府里的吧?”
“嗯。”王府的结构其实和皇宫差不多,前店后家……前办事处后住家。当然构成上面更复杂一些,要处理的事qíng更多一些。哪怕他这个宅子距离王府很近,毕竟没有直接住在王府里面来得方便。
更何况,要是他们搬出去了,王府里面就剩下王妃和王爷两个人,就更加显得空旷了。万一要是有个啥的突发状况,他们不在跟前,也不好处理。
皇帝的话打断阮白跑远的思绪,小老头愈发红润健康的手指头戳在礼单上:“这些个东西,王府都有,你就算准备了,难道还把双方的东西调换着摆放?送过去就为了换个屋子摆?”而且明显楚家的东西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