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阮白来了之后,军中的伙食才略微改良了一些。
“我看今年军屯的收成应该还不错,这个冬天要好过许多。”边军们能吃饱饭,就能gān更多的活,嗯,阮扒皮朕心甚慰。
楚昊忍不住把怀里的阮二狗抱起来揉了揉。这一切全都是他二弟带来的!
所谓的军饷,除了禁军能指望朝廷之外,其余地方根本就指望不上。江南水军之所以能过上好日子,难道靠得是朝廷么?全都是靠的郑家自己。军队要过上日子,都得靠着自己……嗯,发展三产。可是有几个将领能有经商的头脑和天分呢?大部分都只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而大周各地的边军,无疑是最边缘化,也最不利于展开商业活动的地方。
没钱,养不活人,没人赚钱,坐吃山空,人更少←各地边军一直在陷入这样的恶xing循环中,偏偏一直无法改变。
其实这么说,倒也不是说全是朝廷的错。毕竟大周国库空虚,每年划拨给军队的资费,已经做到他们能给的最大值了。皇家这些年也日子过得紧巴巴,别说新修宫殿,就连皇帝的后宫,都多少年没添过新人了。到了太子这儿,后宅就只有一个太子妃……
好吧,太子在这方面“俭朴”,是人家根本就没这方面的想法。用周小猫的话来说:“老婆要生孩子管家那么辛苦。我就带带孩子,还得上课、处理公务、打架……咳,忙死了好嘛!哪里还有时间,去找什么美人丑人的!”
到了平西王府这边,人家世子gān脆和一个男人成亲,连娃都不会有……
不会生娃的阮二狗被揉得莫名其妙,把楚大狗推开:“gān嘛呢?”
只是合上的门被“啪”地一下推开,小胖兴奋地跑进来,往阮白腿上一扒,尾巴摇得整个屁股都在扭。
阮白理解极了,摸摸狗头:“小胖一起睡呀?”
刚巧汤信厚提着水桶进来,看到小胖:“小胖看样子是长大了不少,不过还是那么喜欢黏着大人。”
小胖扭头,对汤信厚叫了一声:“汪!”
汤信厚摇了摇头,也不多说:“大人,洗漱的水放这儿了,地方简陋……”
“行了,有什么好客气的?”阮白打断汤信厚的话,“这儿挺不错的了,明天我们再仔细转转。”
汤信厚原本就轻松的表qíng,更加喜悦起来:“那小人就先谢过大人了。”谁不知道他家大人赚钱的点子是一个接着一个?有了大人这一句话,他难道还怕在马场过苦日子?迟早比在驿站还滋润!
晚上的马场黑灯瞎火的,根本就没什么好溜达的。一家三口(?)早早洗漱完滚上chuáng。小胖挤在阮白和楚昊的中间,这边舔一口,那边舔一口,开心极了。
楚昊被舔得直笑:“记得咱们当时住在荒驿的时候,小胖才那么小一点。我起得早,就把大胖小胖给你塞被窝里捂着。”他家二弟底子薄,常常手足冰凉。现在调理了这么久,才算是好了一些,就是还不能放松,得接着养。
阮白看看四周,倒是和当初的荒驿挺像,也是空dàngdàng没多少摆设的房子,唯一的大件就是一张土炕;区别只在于现在住的是砖瓦房。
他想到过去有些感慨:“那会儿我们占的还是最好的最暖和的房间呢。柴火不敢多烧,到不了早上,炕就冷了。有钱也买不到多少东西,什么都得计算着来,酸菜能吃一个冬天,多吃上一块ròu,云姑他们都心疼……”
楚昊听着心都揪了起来,想伸手抱抱他,结果再怎么伸手就只能抱到小胖。
小胖还以为楚昊在和它玩,非常善解人意地把一条胖狗腿递给他。
楚昊哭笑不得地抱着狗腿,继续听阮白说话。
“……那会儿也不觉得苦,日子过得还挺开心的。过年那会儿,田先生包了个饺子……”
顺阳关的晚上已经有些冷了,但是炕还没有烧起来,很硬。阮白却睡得很暖和……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被热醒了。睁眼一看,楚昊已经不见了踪影,身边团团围着五只胖子。
哦,不对,是四只。老四比较稳重,就远远躺在炕稍,并没有和其它胖子们挤成一堆。
阮白挑眉看着老四侧躺后略明显的肚子,推开碍事的胖子们,爬到老四身边,想摸摸又不敢,转过头问老三:“你媳妇儿有啦?”
老三听不懂,叫了一声:“汪!”该起chuáng吃饭了!
马场总共就那么点地方,阮白一上午就足够转完,大概跟汤信厚jiāo流了一下,下午就带着胖子们回到了关城。
离开前,他郑重jiāo代汤信厚:“既然老天爷那几匹小马生了下来,那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好好照看着,看看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汤信厚突然感觉到有一种伟大使命感:“是,大人!小人一定不负大人所托!”
作者有话要说: 儿砸
大狗·柿子(#‵′):谁让你把背包咬坏的!
大胖(〃>皿<):不是我咬的!
大狗·柿子(#‵′):还不承认是吧?
大胖ヽ(≧口≦)ノ:真不是我咬的!
大狗·柿子(#‵′):还顶嘴!
大胖(╯‵口′)╯︵┻━┻:马哒,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一百四十章 一地jī毛
阮白和楚昊从马场回来,并没有空着手,而是拉回了一大车的jī毛。
装在木箱子里的jī毛,被一箱箱抬进千户府,看上去还很想那么一回事qíng。幸亏千户府这里并不会有什么往来行人,否则为了点jī毛,就惹人驻足围观,那就搞笑了。
管家哭笑不得地指挥着下人们,将木箱堆放在阮白指定的屋子里。木箱是用最下等的木料做的,非常轻,里面的jī毛哪怕压实了,依旧很轻。
第一个搬箱子的,使足了力气,一把抬上去,差点把整个箱子抛飞起来,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随后一连数天,千户府内往来行商,背着各种大包袱进出。
好吧,进进出出的都是千户府的隔壁,走的还是后门。偏偏任由外人伸长了脖子,也不知道阮白窝在屋子里到底在gān嘛。
换了以前,都不怎么敢有人去试探阮白;现在就更加没人有这个胆子了。
楚千户重新归来,不仅重新开始训练老部下,而且还接管了整个顺阳地区的政务。这权利可就不是一般二般的大了。不少不知底细的人,在背地里各种葡萄酸。
什么一个大男人还靠着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孩儿上位啦;什么为了上位都去不要脸爬chuáng啦。
也有针对阮白的风言风语。诸如好好一个男人,仗着一张漂亮脸蛋,尽使狐媚子手段;也不知道到底做了什么龌龊事,那么快就当上了大官之类的。
前者被曹将军立刻就下手整治了一番,保准让人有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开玩笑,那些人不知道自己编排的人是谁,他还能不知道?现在楚昊的身份在上层将士里面不是秘密,千户府里多少平西王府的人马?这些话有一个一句半句的漏到平西王耳中,他不过一个小小的守将,还不想被霸王龙踩成ròu饼好嘛!
后者还没等到他出手,就陷入到了人民斗争的海洋中去,被第一次无组织高默契的军民联合行动,给整治到连曹将军都不忍心出手的地步。
“这些蠢货,是当别人跟他们一样傻么?”知道事qíng始末的楚昊,抽着嘴角听着许五的汇报。
要说群众基础,在别的地方还好说,但是在顺阳地区,谁不知道如今的好日子是谁带来的?
兵灾发生不过两年。当年逃灾又回来的人,哪些没得到过阮白的照拂?没有集市,没有阮白主持的各种产业带来的利益链,如今的顺阳会是什么样子?若是没有阮白,去年匈人叩关,又会是什么样子?如果不是阮白,谁会知道让他们人人都恨不得弄死的越泽王,竟然能够起到这样大的作用?一场战争,少死了多少人,这些人怎么都不用脑子想想?
管家听到楚昊的话,没应声。查出来的事实有些打脸,流言的源头竟然是楚昊手下的两个百户。这也是曹将军,没有第一时间处理的原因之一。
狗咬主人,主人才是最有资格教训狗的,旁人就算要搭把手,也只能是在主人力有不逮的时候。
依照楚世子的本事,会教训不了几条早饭的狗么?
楚昊没有多想,叫来许五,对他吩咐了几句。
当天下午,流言就止住了。散布流言的两个百户和其他人员,被统一革职充入辅军,然后被统一押送到了西原,前去开采煤矿。
没有见面,没有询问理由,没有任何其它任何拐弯抹角的措施,楚昊就这么明明白白地让所有人都知道,敢编排他们夫夫的下场。
至于理由?
“大半年都没顶头上司了,没人管着,心都大了,都不知道天高地厚。”阮白在实验室里和jī毛奋战了三天,出关的时候手上提着一根jī毛掸子。
他倒是想做羽绒服羽绒被呢,还让行商们找来了各种布料,结果无论怎么折腾,还是解决不了钻毛的问题。他也不追求丁点都不钻毛,只求着少钻一点,总不能躺进去的时候是个人,钻出来的时候变成一个毛人吧?
三天时间,扁毛畜生们终于把阮白给打败了。他灰头土脸地出来,就知道了刚发生的这则新闻。
陪老板遛弯的叶冬砸了咂舌:“这样不会让人说楚大人太霸道么?”这件事qíng闹得有点大,倒不是流言,而是传流言的几个都被揍成了猪头。
阮白哼了一哼:“这点手段才到哪儿啊?要我说,这些人该送去……”
叶冬等着阮白的下文,结果他就这么不提了。送去哪儿,才能比挖煤更辛苦!他很好奇有木有!
整个西原地广人稀,连个像样的镇子都没有。后来他开发了煤的用处,深加工什么的,现在的工艺水准根本不可能做到,但光是煤饼一样,就能让西原富得流油。不少人眼睛瞪得眼睛都赤红了,偏偏等他们察觉的时候,整个西原已经被几个庞然大物占据。旁的,连一条蚊子腿都已经cha不进去了。
对比其他势力,顺阳关边军连一条小细胳膊都算不上,偏偏抢占了最早的先机,不过是出了一点人,就分到了一块足够大的蛋糕。
哪怕阮白一次都没去过西原,他只要发一句话,没一个人敢说一个“不”字。
在开发最早的时候,阮白就说过,要让工人吃饱穿暖,要注意安全;具体建设都是田凯复盯着不折不扣地做,建立了一个相当的标杆。后期所有人都照着这个标准做,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下场,就是被清场,没有第二句话。
所以,现在西原的生活水准其实还算不错,并且能够毫无争议地占据大周所有矿场待遇第一名。当然,在煤矿工作不会有什么真正轻省的活,又脏又累,有些工种还难以避免一定的危险xing……这些就是那些被发配的边军们的唯一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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