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说起这个了,一说这个,路源就不耐烦,他敷衍道,“再说吧,假期我可能要和路杰一块去滑雪。”
沈慕林的声音却明亮了几分,“等你回来,送你个礼物。”
礼物?
路源什么都不缺,对礼物的期待也少之又少,“行,那我先不和你说了,我朋友找我。”
“你在哪?”
“在,图书馆的洗手间里。”
“多脏。”
“我又没在隔间里面!”
按断了电话后,路源冲着黎琮哼了一声,“怎么样,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黎琮没什么可说的,他沉默着打开了电视,里面正播放着本周最热歌单,已经到了一首歌的末尾,小提琴婉转悠扬的乐曲在室内环绕着,凭空带来一阵浪漫的气息。
路源瞬间就没心思纠结那些有的没的了,他往黎琮那边挪了挪屁股,还想要继续刚才无疾而终的事,“黎医生。”
黎琮扫了他一眼,忽然站起了身,“我去洗澡。”
“……洗,洗澡?”路源一副吃东西被噎到了的模样,眼睛圆圆,嘴巴也圆圆,可以说是把震惊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看他这样,黎琮就忍不住的想要逗逗他,“你是待会洗,还是和我一起?”
路源急忙摆手,“不不不,你,你自己洗就好了……不是,那个……不用洗澡吧……”
在路源的固有印象中,“情侣”独处一室,洗澡的下一步就是床上见了。
他暂时还没有做好要和黎琮酱酱酿酿的准备。
黎琮把不久前差点成为凶器的遥控器扔到他怀里,笑了一声,“你想什么呢?我一身油烟味,还不能洗个澡?看会电视吧,我很快出来。”
“……”
趁着黎琮洗澡的功夫,路源在他的家里转悠了一圈。
就像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看了看床头柜,看了看衣柜,看了看鞋柜,凡是紧闭着的门,他都打开了,半点没有作为客人的自觉。
“什么鬼啊……”路源看着衣柜里按颜色整齐排列的衣服,嫌弃的瞥了瞥嘴。
在医院见面的时候,黎琮总穿着洁白的大褂,路源也没怎么太注意他里面穿的什么,现在一看,都是非常廉价的,他一眼看过去都觉得寒酸,不过……
路源把头伸进衣柜里,从衣服后面取出了一个画框。
那是一副装裱后的油画,画上的人是黎琮,他半躺在床上,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西装裤,腰带半解,裤门大敞,露出鼓鼓囊囊的棉质内裤,内裤边沿上还有两条极为明显的人鱼线,中间则是块块分明的腹肌,以及,轮廓性感的胸肌……
路源的手指停留在他垂落在地毯上的脚背,竟觉得口干舌燥。
可当他看到落款,就气的恨不得把这副画砸掉了。
右下角写,献给最爱的黎医生——CXY
我去你妈的!可算让我找到了!
路源敢对着灯泡发誓,这个CXY要不是黎琮那个白眼狼病人,他就把脑袋摘下来给黎琮当球踢!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黎琮是脑残吗?为了给这个白眼狼治病,欠了一屁股债,白眼狼拍拍屁股走了,他还留着人家给他的画!
嗯……肯定是了。
当然,就算黎琮是个脑残,现在也是属于他的脑残,路源抱着这幅画,翻来覆去看了看,决定简单的处理一下。
他把画框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拆开,随即坏笑着拿起桌上的裁纸刀,用手指按着画布,刀刃沿着手指,用力的划了下去。
“路源!”
突然从背后响起的声音吓了路源一跳,手上一个不稳,竟在虎口处划出了一条血痕,“嘶——”
“谁让你乱动我东西的!”黎琮说着,快步朝他走来,一把抓起了他拿着刀的手,“你在做什么!”
因为急躁与愤怒,黎琮在力道上失去了分寸,几乎是一瞬间便将路源白皙的手腕掐出了一道红痕,“疼!你到底是学医的还是练举重的!”
黎琮放开他,深吸了口气,“解释。”
路源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他戳了戳画上的落款,“你才应该给我解释一下这个!”
“我记得,我把这幅画放在衣柜里。”黎琮强忍着怒气,他并不想,很频繁的和路源吵架,可这件事,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他认为自己有必要教育一下这个被宠坏的熊孩子。
居然随便翻他的东西!
“我知道啊。”熊孩子始终都理直气壮,“我就是想看看,你家里有没有私藏点什么前任纪念品,这不是找到了吗!说吧,为什么留着这个!”
“你——”黎琮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路源则是滔滔不绝,如同正义的使者,“你是不是对他余情未了?如果是那样你这人也太无耻了吧!我花这么多的钱,你怎么也得全心全意的喜欢我才对,你和我在一起,还喜欢别人,多不道德啊。”
他说这话的同时,亮晶晶的黑眸专注的盯着黎琮看。
黎琮绷紧了唇,烦躁的移开视线,看向那副画,“我没有。”
路源就像抓到了机会一样,义正言辞的问,“没有什么,没有余情未了?那你干嘛这么在意这幅画?”
“……”
见黎琮不理他,路源抬起手在他眼前挥了两下,“哈喽~你在听吗?”
这个举动,成功的引起了黎琮的注意,“你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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