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那个前任呢?”路源倚着门框,整个身体都是歪着的,那姿势换了旁人,一定是吊儿郎当的小混混,偏偏他长着一张乖巧的脸,那么歪着,只是有点散漫,“他以后还来找你吗?”
黎琮把他往台阶上面请了请,柔声道,“待会再说这件事。”
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事他要待会说,态度还这么温和,路源就知道了,陈曦越会再来找黎琮。
哎,真是麻烦。
路源甚至开始思考,要不要像解决程雨馨那样,帮黎琮解决前任了。
不过自他和路杰因为黎琮的事闹掰以后,就一直没怎么联络,让路杰帮他的忙,还不如他自己像个娘们似的去和人撕逼呢。
话又说回来,“你这前任也太没品了,明知道你都有我了,还死缠烂打,这是小三行为。”
黎琮忙里抽闲,重复了一遍那句话,“待会说。”
这两个待会,就抻了小半天。
一大堆东西都搬到新家,整个公寓里都乱糟糟的,收拾卫生倒好说,可以找家政来干,可一些归整物品,换床单被罩这种事还是得黎琮亲手做,忙活到天黑才堪堪算是能住人了。
路源饿的前胸贴后背,替黎琮结了家政的工资之后拉着他去吃晚饭,“我学校附近好吃的还挺多的,前几天新开了一家餐厅,专做海鲜的,味道很好,而且环境也不错。”
路源念叨着,没有得到回应,他微微侧头,见黎琮正直勾勾的盯着手机看,不免气恼,“喂!我和你说话呢!”
“什么?”
“……你看什么呢?”
黎琮叹了口气,“陈曦越把剩下的钱转到我的账户上了,银行刚刚来了短讯。”
路源不懂这笔钱对黎琮来说代表了什么,他打着方向盘,语气轻快,“这不是挺好的吗,这下你彻底不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是啊。”
压在自己肩上沉重的担子就这么突然消失了,黎琮确实很轻松,不过,更多的却是疑惑。
到了吃饭的餐厅,黎琮还有点走神,路源也没去打扰他,自顾自的点了自己想吃的东西,随后把菜单递给侍者,“麻烦快点,我很饿,人命关天。”
“请您稍等。”
侍者离开包厢后,路源一手杵着下巴,一手敲了敲桌子,“黎琮,要不还是联系联系你的前任,和他好好聊聊吧,我看你自己在这琢磨也挺累的。”
他这话就是拈酸吃醋了,可没办法呀,难得一起出来吃顿饭,黎琮满脑子想的都是另一个人,搁谁谁受得了啊。
“抱歉。”黎琮喝了口水,缓声道,“我只是好奇,他哪来的这笔钱。”
“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一周不到的时间,又拿出两万美金,这对他来说是个天文数字,我只是担心他去做什么不好的事。”
路源抿唇,往自己的右下角看,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你还担心他啊……”
黎琮笑了笑,“我必须得承认,虽然我和他已经没有那方面的感情了,但是我希望他能好好生活,毕竟他是我治愈的第一个病人……算了,不说这些。”
“你说吧。”路源坐直身体,一本正经的盯着他,“我现在挺想知道的。”
“……你认真的?”
“当然。”
路源就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过往,能让黎琮在遭受过背弃后,还能希望那个白眼狼前任好好生活。
他面前坐的,得是多大一尊圣佛啊。
而黎琮的故事,还真让他多多少少有些理解了。
陈曦越的人生和黎琮惊人的相似,说白了就是命苦,妹妹陈曦茵刚出生不久,一场意外便夺走了陈父的生命,而陈母竟狠下心肠抛弃了一双儿女,许是另嫁他人,许是归国去了,总之至今都不知所踪,陈曦越那时尚未满十岁,带着襁褓中的妹妹被送进了福利院,他俩都是黄种人,偏偏那时因为一些国际上的矛盾,黄种人很受针对,陈曦越身体不好,再带着个妹妹,可以说是被人欺负大的。
都说上帝关上了门,必定会开一扇窗,陈曦越在绘画方面天赋极高,他也清楚这是能让他走出困境的明灯,不论条件多么恶劣,也没有放弃练习绘画,只要得空便去街上为人画素描肖像赚钱,没过多久,他出色的天赋吸引了一名画家,在得知他是个孤儿时提出了收养,还愿意一同收养他的妹妹。
本以为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没想到画家竟在他成年当晚性侵了他,而这种事情无凭无据,求告无门,陈曦越一怒之下带着妹妹搬了出来,生活也更加艰苦,他只好到处打工,才能够养活妹妹,继续学画画。
黎琮认识他的时候,他因为过度疲劳被送进了医院,还被检查出了癌症,万念俱灰的陈曦越站在医院顶楼,打算跳下去一死了之。
“我站在天台上,听他倾诉自己一辈子有多凄惨,多可怜……心里挺难过的,因为我的父母去世也很早,我知道活着有多难,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人活着总有一天会熬出头。”
“所以你动了恻隐之心?”
“嗯,我答应治好他的病,帮他过上正常人的日子。”
之后黎琮也一直在兑现自己的诺言,不断的借钱给陈曦越治疗,还给陈曦茵找到了一个好的家庭,或许正是因为妹妹生活安稳,没有了后顾之忧,陈曦越才会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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