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棵树上都有。”他道。
温禅听闻后,不知是惊的还是吓得,整个心狂跳不止,“你确定是尸体?”
“不会有错。”梁书鸿语气坚定。
他并不是胆小的人,但当夜见到那景象,也吓得不轻,眼看着钟文亭走进林子深处,他停在林子口,没再敢跟过去,但树干上的尸体却看得一清二楚。
现在想起来,脊背上还渗出冷汗。
“钟文亭自打进去之后,就没有出来?”梁宴北打破恐怖的氛围问道。
梁书鸿点头,显然是自己拿不定主意,才赶紧跑来找堂弟。
三人同时沉默。
梁宴北看了温禅一眼,见他脸色沉重,若有所思,于是道,“明日我们一同去那片林子看看。”
“白日去不行。”梁书鸿道,“我白日去过,那林子里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只有夜晚才会有。”
“那就夜间去。”他一锤定音。
梁书鸿投来不赞成的目光。
“怕什么,钟文亭都能进去,我们如何进不得?不进去又如何知道林子里到底藏了什么?”梁宴北道。
“梁宴北说的不错。”温禅重重的点头,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九殿下,你不能去!”梁书鸿严肃的拒绝。
温禅哪里会听他的话,随意点了一个头做回应,转身便走,打算去街上买一把锋利的剑。
防身的武器还是要准备一下的。
次日一早,声势浩大的送神会和祭拜神归教的行动就开始,万人空巷,都聚在前些日子燃篝火的地方。
梁书鸿费了很多口舌劝阻温禅不要跟去,最后嗓子劝得嘶哑,也没能劝住,入夜之后,温禅还是带着琴棋书画一起去。
阿福留在了府内,连同不知情的乔妍词和司徒舟兰一起。
单柯倒是一连几日没影,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五人一人一马,避过城内人群,从一条较为僻静的小路去往东边的树林。
那树林偏僻,出了城之后就没了路,只靠梁书鸿记着个大致方向,行马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地方。
下马之后,温禅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只见浓重的暗色中,挂着一轮无比皎洁的圆月。
今日是十五。
心中泛起一丝不安,温禅抱紧了怀中的长剑。
琴棋书画护在他左右,万分警惕的注视着周围。
几人往林子里走,刚踏进,就一股风扑面吹来,明明是酷暑之际,这股风却阴冷寒肤,令温禅不自禁打一个小哆嗦。
走到树跟前,温禅就看见一只手从树后露出,月光之下,那惨白的皮肤上是刺红的血液,似乎还在流淌着。
梁书鸿与梁宴北对望一眼,眼神中在说,看,出现了。
几人再往前走两步,一转头,便彻底看见了钉在树上的尸体。
能辨认出来是个男子,粗麻布衫,低垂着头,心口的树枝正如梁书鸿形容,有小臂粗,直直的将人钉死在树上,血液还在往下留着,但人显然早已没了气息。
琴棋书画二人不知此事,转头一看,周围棵棵树上,竟无一不是钉着尸体,阴森可怖,骇人至极。
梁宴北一直沉默着,看见这景象,俊秀的眉毛拧起,面色沉重。
正当几人都各自思量时,忽而一声异动传来,几人耳朵都灵敏,同时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影隐在林中,鬼鬼祟祟。
“是谁?”梁宴北沉声问。
一听见他的声音,那个身影竟转身就跑,还一瘸一拐的,温禅见了道,“好像是那个姓吴的。”
话音还未落,梁宴北就已轻功而去,温禅等人连忙追上,不多时惨叫就从前方传来,等温禅几人赶到时,梁宴北正踩着那人。
“大人!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饶了我吧!”地上的男人哭喊求饶,听着声音,果然是前些日子逃跑的吴奇。
“我还有年迈的老娘,年幼的儿子,求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他恬不知耻道。
梁宴北冷笑一声,“你还惦记你那老娘?她早就在牢狱中自个撞墙自尽了,你便是想照顾,也没那个机会了。”
说着还颇是不解气的踢了他一脚。
“啊……怎么会……”听见自己娘死了,吴奇竟没有伤心,转而道,“我还有个儿子呢,我若死了,就剩他一个人了……”
温禅听了实在是生气,抡起剑就砸了一下他的脑袋,“闭嘴!”
剑鞘砸在脑袋上发出一声清脆响声,吴奇吃痛,硬生生的憋着不敢再叫,身子一直颤抖着,似乎是怕极了。
“我问你,你为何一人在此?”梁宴北厉声问。
“几位大人千万莫要进去,还是快离开吧,已经死了好多人了!”吴奇又开始哭喊,“里面进不得啊!”
书画点燃了带着的火把,光亮出来之后,才看见这吴奇早就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梁宴北脚下一重,“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奇哇哇叫了两声,连忙答,“小人一直守在此处,先前有许多自称是修仙派的人进去,说要降妖除魔,结果没一会儿小人就听见惨叫声,壮着胆去看,发现地上躺着好多尸体,有些肚子都烂了,血流得到处都是,小人吓都要吓死了,只想着赶紧逃,却不想刚逃出来就撞见了几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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