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盘腿坐在地上,身侧放着佩剑,双手各伸两指上下交叠,掌心冲上平放于胸前,交叠之处发出微弱的白光,如同缕缕烟雾,飘向上空。
白光之中还夹杂着隐隐的黑气,浅淡到看不出来。
温禅见那些人都闭着眼睛,不由把脚步放轻,再往前行几步,整个视野豁然开朗。
林子中有一个方圆数十里的空地,而空地的中心则有一座三阶石台,台中站着一个人。
而云眼正置于那广阔的的三阶石台上空,层层盘旋的雷云压在头上,暴虐不安的滚动,细看之下,似乎还能在黑云之中看见蜿蜒的黑鳞之背,单是露出一角,压迫感就令人难以呼吸。
众人胸前散发的白光凝聚于空中,汇成方才他们在远处所见的景象,白光压在石台的周围,与空中一股黑气斗争似的。
突然又一声凶兽吼声传出,只见一旁的林中跃出一个庞大的身影,四腿长尾,似乎是黄皮虎,但却又比黄皮虎大太多。
凶兽落在地上,明明身躯巨大无比,动静却比猫还小,随即它甩出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扔出老远。
紧接着不少修仙门派之人御剑跟来,打头的几个倒还好,后面的人多少都有受伤,血液在淡色的衣袍上尤其明显。
“你这妖兽!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为首的那人喊道。
那只兽摇了摇尾巴,似乎在取笑这人说的话,右爪猛地高抬,冲着那一群人就砸下去,有人躲闪的及时,并未命中,但有人却没那么快反应。
这一掌拍得地动山摇,整个大地都颤抖起来,那些坐着的子弟同时吐出一口鲜血,甚至来不及擦就立即摆好姿势。
温禅和梁宴北因为站的地方有些凹凸不平,这样一晃两人竟都重心不稳,踉跄着往前冲了几步,踏入布满黑色雾气的地带。
奇怪的是,温禅的一脚刚才下去,左脚踝处发出一丝微弱的热量,鞋底蔓延出血红色的痕迹,往四周而去,转瞬消失。
虽然只是一刹那的事,但温禅却实实在在的看见了。
他正诧异着,没注意远处在与仙门打斗的妖兽猛的转头看来,眼眸定焦在两人身上,瞳孔骤然一缩。
它当即仰天长啸,发出震耳的吼声。
温禅被这声音吵得难受,往一旁走了几步,却听身旁近处有人说话。
“停住停住,可别再往前了。”
梁宴北和温禅一同转头看去,就见几步远的地方凭空出现一个人,此人穿着蓝白相间的衣裳,头顶银玉冠。
是前些日子在城中遇到的修仙子弟,鹿绍卿。
然而此时的他却和上次见面大有不同,他双手抱臂而战,浑身上下透着股肆意的慵懒,俊美的眉眼好暇以整,上次还是黑色的长发此刻确实红色更多一些,尤其是发梢,红的妖娆。
他嘴角微挑,平添几分邪气,完全没有半点修仙子弟的样子。
梁宴北也注意到了他的不一样,把温禅往后拉几步,戒备问,“你想做什么?”
“宴北,我今日不想找你麻烦,你们要想进去也可以,不过要先让他把脚踝上的东西取下来。”鹿绍卿用下巴指了指温禅。
“不过我劝你们还是别进去的好,里面现在进行着大事儿呢。”
温禅听了这话,眼神颇是复杂的看了鹿绍卿一眼,叫得那么亲密做什么?
“你与这些妖邪都是一伙的?”梁宴北问道。
鹿绍卿笑意更甚,却也没有否认,右手一扬,一柄长剑瞬间出现在手中,他叹息道,“不行,你们出现在这还是太冒险,以防万一,我先把你们杀了算了。”
梁宴北就这么一问,到把人的杀心给问出来了。
见他拿出剑,梁宴北的神色一沉,张了口正要说话,鹿绍卿却不给机会,挥剑斩来。
梁宴北伸手把温禅推去一边,抽走了温禅怀中抱着的剑,伸手挡下鹿绍卿的攻击,过起招来。
温禅被这样大力一推,重心不稳的歪了几步,还是栽倒在地上,手还误打了一个正在做法的弟子身上。
他忙站起来,担忧的看两人打架,知道鹿绍卿是修仙的,怕梁宴北敌不过他。
“你怎么可以进去?”一个问题突然冒出。
温禅转头,见是方才被他误伤的那人停止了做法,正吃惊的盯着他看。
他很是莫名其妙道,“进哪去?”
“就是你现在站的地方。”那弟子道,“有妖邪的结界,我们正联合破解,但是目前依旧破不开,你是怎么进去的?”
“方才地摇时,一不小心踏进来的。”温禅也二丈摸不清头脑。
那弟子默了一瞬,从地上拿起佩剑,递给温禅,“烦请这位道友帮个忙。”
温禅不解的看着他,
“那妖女正在坛中做法祭祀,正是关键时期,你若是前去一剑伤了她,结界必然会减弱,届时我们再一举进去除妖。”那弟子解释道。
意思就是我们都进不去,既然你能进去,那麻烦你去捅那个站在台中的人一剑。
这不明不白的活,温禅当然不想揽,他也不伸手接剑,只是道,“那台中站的人,可与神归教有关?”
对面的人听了这个问题迟疑一瞬,而后道,“正是神归教的教主。”
温禅一惊,心跳乱拍,语气也有些急,“你如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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