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并不意外,且大方承认,“不错,真正的楼慕歌,是昨夜才被召回。”
“一个十恶不赦的妖魔?”温禅道。
城主听闻低笑,“世人都这么说。”
他又道,“但是与你无关,你只是一介凡人。”
“你们这群妖怪聚在一起,召回了一个邪恶的妖魔,在西凉境内又如何与我无关?”温禅纳闷道,“好歹我也是西凉的君主。”
虽然是曾经的。
他说,“你无须担心,一切皆有人顶着,你只需过好你凡间日子便可。”
他字字句句,意思不过就是不管昨夜发生了什么,都跟你没有关系,你大可放心。
温禅心我就是不放心也没办法,毕竟这事扯上了这种光怪陆离的事,你们妖怪动辄就呼风唤雨颠倒日夜的,真是怕了。
当然这些话心里想想就好,温禅是不会说出来的,他沉默了一会儿,“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你的记忆不受干扰,就需得知道真相。”他回答说,“你只需记住,神归教已毁,这里发生的事,都不会影响到平民百姓。”
这话提醒了温禅,虽然他是有点正义之心,觉得他们召回妖魔不对,可他更惜命,不会自不量力的往那些人的爪子上撞。
他来这五月岛就是为了摧毁神归教,如今神归教真的被毁,虽然不是经他之手,但到底达到了最初的目的,如此一来,钟家就相当于被砍掉坚实的臂膀。
现在的钟家即使是有叛变的心思,但势力尚不成熟,想必此次钟文亭来五月岛,就是为了像前世一样想拉拢神归教,但是他早来了七八年,完全没料到今世与前世不同,神归教也就此被毁,他若不死,也是无功而返。
断了钟家的旁路,温禅就实打实的占了上风。
接下来,就是回京城了。
温禅也不知道自己想了多久,回过神来时,城主已经走了,屋内还是他一人。
他匆匆吃完饭,跑去找了书画,简单问了下情况。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书画伤得并不重,但也需要休养个十天半月,于是回京城的事被耽搁下来。
七月很快进入末尾,温禅在数日历的时候,意识到一个大日子要来了。
连续几天,他都早出晚归,见不着首尾,梁宴北一连几次都扑了个空,十分郁闷的逮住单柯问,“你可知道温少爷最近在忙什么?”
单柯很是诧异,“你问我?我上哪知道去?”
梁宴北苦恼得皱眉。
“你不会去问他身边的那个小太监吗?整天跟着他。”单柯道。
梁宴北丢给他一个你以为我没问过吗的眼神,“他不肯说。”
“你为何整日盯着人家啊?人家不能自己做点事吗?!”单柯没好气道。
“我已经连续四天没看见他了!”说完梁宴北又觉得这个表弟的语气非常无礼,抬手要揍,“你怎么跟我说话的呢?”
单柯忙后退,瞪着眼睛喊,“你不能气撒在我身上啊!我回去一定要在姑姑面前告你一状!”
“你敢!”梁宴北威胁。
单柯惹不起躲得起,脚底抹油就要逃,梁宴北正想追,却见温禅打院门进来,脚步当下一转,来到他身边。
“温少爷,你去哪了?”他刚一靠近,就闻见一股青草的香气,不动声色的问。
温禅似乎有点疲惫,抬头看了他一眼道,“出去转了转。”
“哦——”梁宴北将他上下细细看一遍,明明方才还急着找人,此时见到了,却又不知该说什么,“那……明日夜里,你可有空闲?”
他点头,“何事?”
梁宴北顿了一下,而后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大家一起吃个饭,算是散席。”
“嗯,我知道了。”温禅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或许是真的累了,说完就进了屋子里,身后跟着的阿福回头看了梁宴北一眼。
梁宴北的目光一直追着人回房中,直到门关上才收回,他莫名的感到有一丝烦躁,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抬步找那欠揍的表弟去了。
明日是什么日子,温禅自然不会忘。
七月的最后一天,是梁宴北的生辰,温禅这几日忙进忙出的,就是为了给他准备生辰礼物,还特地叮嘱了阿福勿对外人说。
前世跟梁宴北认识之后,他的每一个生辰日,温禅都会精心准备礼物,可惜的是,他准备的东西自打梁宴北娶妻之后,就再没有送出过。
不是梁宴北不收,而是温禅自己再也送不出手。
温禅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早些沐浴睡了。
梁宴北的生辰,没有人刻意去说,但知道的人还是不少,甚至连云永旭都送来了贺礼,堆在小院内。
府内的管事奉上一桌丰盛的膳食,特在小院内重新架了一张大桌子,梁宴北心里高兴,甚至连温禅身边的三个下属都允许上桌,于是整张桌子坐满。
就连姜月缨,也被邀请参与。
一群年轻人,多少也懂得点规矩,推搡着让温禅坐主位,但是温禅顾念这是梁宴北的生辰,硬是把位子让出来,自己坐在偏座后一动不动,屁股跟黏在凳子上似的。
梁宴北一见自己跟温禅隔了有三四个人,当即也不想坐主位,身子刚动就被单柯大力压在凳子上,“表哥啊,今日是你生辰,你坐主位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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