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晋拉着温禅走了一段,便松了手,气道,“殿下,梁宴北这厮坏的很,别看他整日笑得一脸和善无害,其实颇不讲道理,看不顺眼就骂,骂不过就上拳头,跟街头的二痞子一个样!”
温禅觉得好笑,心想可不是吗,前世动不动就把你揍得鼻血横流。
“分明是梁书鸿是堂兄弟,怎么两人差那么远?”他小声嘀咕。
温禅觉得自己可以解答这个问题,“谢公子跟你娘还是姐弟,你觉得谢公子像你娘吗?”
钟文晋脸色一僵,脱口而出,“这怎么一样?再说我娘跟谢昭雪也没有血脉关系,当然不像。”
温禅惊得瞪眼睛,一时说不出话,这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谢家嫡脉就一子一女,长女谢漪露,幺子谢昭雪。
钟文晋也知晓自己一时嘴快说错了话,忙摇头,“我胡说的我胡说的!你千万别信!”
看这模样,八成是真的了。
温禅默然,谢晟然不纳妾也无通房,当年他二十有一时得了一女,其后数年,谢夫人的肚子不半点动静,十数年后才再次有喜,生了谢昭雪。
尽管流言传过谢漪露非谢家人,可听闻当年她出嫁时谢家送出的嫁妆几乎掏空了谢家当时的家底,琳琅绸缎绕了半个京城,万人空巷。
阵仗堪比公主出嫁。
自那以后再无人说谢漪露非谢家人。
“你是听谁说的?”温禅神色既认真又严肃,压低了声音,朝钟文晋靠近一步。
钟文晋从没有见过温禅这样的神情,又思及刚才抖出了大秘密,不可一世的小霸王竟吓得手抖,“我……我……”
“说话。”温禅冷声道。
“是我小时候碰巧听见的。”钟文晋嗫嚅道。
“听谁说的?”他追问。
“就姥娘和我娘说话的时候,我听见的,我谁都没说过。”钟文晋不知所措,对温禅央求道,“我姥娘说除了血脉不同之外,我娘就是个实实在在的谢家人,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啊!我只是一时失言……”
“你放心。”温禅见把这个小霸王吓得不轻,出声安慰,“我必守口如瓶,只是我想知道,谢昭雪知不知此事?”
钟文晋迟疑一瞬,“他应该不知。”
温禅看他这副样子,难说能把这个大秘密守那么久,像今日这样随口一诈就能诈出,十分危险。
他脸色肃然道,“钟文晋你听好,此事你知我知,万万不可让第二个人再从你口中知道,否则你娘定会受到危险,知道吗?”
钟文晋被吓得一愣一愣,忙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这事我烂在肚子里,绝不会再提。”
他再三保证,才让温禅稍稍放心,面色复平将此事揭过,“先去甲五堂吧。”
谢漪露非谢家人一事,乍一听好像跟他没什么关系,可是温禅知道,当初谢漪露嫁给钟国义是皇帝赐的婚,若事情都出来,扣谢家所有人一个欺君之罪都不为过。
谢家千万不能出事。温禅心中暗自思量,他要好好想想,怎么守住这个秘密。
钟文晋不及他内心强大,做了几个深呼吸,才使脸色看起来不那么难看,带着温禅往甲五堂走。
刚走到堂外,就听见一阵吵杂声传来,忽一人从堂中被踹出,直直的摔倒地上,哎呦哎呦的叫起来。
人就摔在温禅和钟文晋跟前,两人见状同时往后退。
紧接着一个少年自堂中跑出,撸起袖子抡起拳头就冲过来,嘴上还骂道,“我打死你个狗娘养的畜生!”
第64章 试探
梁宴北赶到的时候, 正巧看见温禅和钟文晋一人一只脚被趴在地上的少年抱住。
抱得很死,温禅抽了抽脚,没抽动。
而一个袖子高撸的少年正抡着拳头,疯了似的大吼着冲向他们。
周围站了不少围观的人,但似乎没人要出手帮忙。
梁宴北再次从袖中摸出院牌,冲着那少年甩出去。
温禅被猝不及防抱住脚,下意识的就是挣扎, 可没想到脚下这个一直喊“救命”的少年力气极大。
眼看着对面的人就要冲过来,忽而一块黑色的东西极快的飞来,准确的砸中少年大叫的嘴上, 顿时就把吼声砸没了。
少年捂着痛极的牙,瞪着眼睛往后退两步,眼睛染上生理痛楚的泪水,怒道, “是谁?!”
温禅一愣,低头看去, 见落在地上的是一方院牌,上方刻着“甲一”二字,他似猜到,转头寻人。
果然见一袭白衣的梁宴北款款走来, 面上的笑无害和善。
此时堂外应为方才的争执已经吸引了不少人,围在不远处看着。
梁宴北来京城时日尚短,可名声却并不小,尤其是刚立了大功, 他一现身,就已有人将他认出,“哎——这是梁尚书家的。”
京城里的梁公子有两个,可梁尚书却只有一个。
“是梁宴北啊,听说是个厉害人。”
众人低声议论。
温禅一时看出神,回过神来时,脚下的人已经被钟文晋给拎起来。
那少年显然已经被揍过一拳,鼻血正流得欢,怕得双腿打颤几乎站不住,紧紧的抱住钟文晋,“救我,救我!”
钟文晋很是嫌弃,一边推他一边道,“你这人怎么回事?不会站吗?”
少年抱得紧,钟文晋推不开,眼看着他把鼻血全糊在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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