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梁峻道,“来即是客,九殿下千万别拘谨。”
已经很拘谨了。温禅悄悄的摸摸手心,才发现手心里竟不知什么时候出了汗,一见到梁峻就紧张的心理形成了条件反射。
“我知道殿下爱吃什么,我去跟厨子说。”梁宴北主动揽下这个差事,转头对温禅道,“你先去大堂内坐会儿。”
梁峻奇怪道,“你这么知道殿下爱吃什么?生冷忌讳,甜辣程度,你都清楚?”
“放心。”梁宴北给他爹一个自信的眼神。
梁峻有些迷茫,但还是引着温禅进了大堂,笑得一脸慈祥,“殿下喜欢喝茶吗?前些日子臣才得了上好的普洱,喝起来有些甜丝丝的,殿下可想要喝?”
温禅轻轻摇头,“不必,我喝白水即可。”
梁峻想了想,还是吩咐人给他上了一杯红红的饮品,“这是干果梅泡的,里面加了蜂蜜,甜的很,殿下可以尝尝。”
看着他有些期盼的目光,温禅也不好拒绝,先是尝了一小口,整个口腔都被那股甜甜的味道布满,还带着梅子的清香。
温禅双眸一亮,“着实好喝。”
梁峻颇是得意,“那是自然,这饮品是我自己钻研的。”
“哇——”温禅相当捧场,“梁大人果真厉害,能文能武也就罢了,竟然连喝的东西都做的那么美味,如此优秀,恐怕是放眼整个西凉,也找不出几个能与梁大人并肩。”
这一番话直把梁家夸得心花怒放,哈哈大笑道,“殿下过奖,若是殿下喜欢喝,改日臣叫人给殿下送去一些。”
“那就多谢梁大人的慷慨了。”温禅也不客气,泰然接受。
一吹一捧间,两人之间的气氛活络许多。
“爹爹!”一声稚嫩的叫喊传来,话音还未落,一个小少年便跑进来,跑到一半时忽然停下,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温禅。
这小少年唇红齿白,一身锦衣,与梁宴北有几分相似。
温禅一眼便认出他是梁宴北的胞弟,梁宴衡。
前世梁宴衡还没长大就故去,梁宴北伤心得很,把自己名字改为梁衡,以此纪念胞弟。
梁宴衡死的时候似乎才十五岁,钟家人屠尽皇宫之后劫持了梁宴衡和梁夫人转移的马车,将两人害死。
究其根底,还是因为梁家站在了温禅这边。
想起此事,他内心还尚存愧疚,即便是复国后为两人追封了谥号,也于事无补。
他瞧着面前的精致的小少年,张开双臂,笑得温和,“小衡衡。”
梁宴衡也跟着咧嘴笑,跑过去用孩子特有的纯真与善一下子与温禅抱了个满怀。
温禅把他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小衡衡今年几岁了?”
“十岁。”他奶声奶气的回答。
梁峻见自己儿子跟九殿下那么亲密,惊了一下,想着莫不是自己大儿子已经把小儿子带出去过了?
可梁宴北进来,看见弟弟跟温禅聊得正开心时,也非常意外,询问的眼神投给自己爹。
两脸迷茫相对,谁也没能在对方的神色上找出答案。
温禅还在跟梁宴衡聊天,没注意到梁宴北进来,“小衡衡想不想进宫玩?”
小衡衡??梁宴北站在温禅身后,听见这称呼,神色又变得复杂。
“想。”梁宴衡回答,“哥哥说皇宫很有趣。”
“有趣吗?”温禅反问,想起宫中你来我往的算计,索然无味自答,“也并非很有趣。”
“任何地方都是无趣的,但若是有趣的人在其中,那地方就是有趣的。”梁宴北突然道。
温禅被他的声音惊了一跳,转头一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站在身后,哭笑不得,“你这是什么歪理?”
“哥哥!”梁宴衡见了自己兄长,连忙从温禅的膝头跳下来,扑到梁宴北身上。
“我这说的可不是歪理。”梁宴北弯腰抱他,还不忘反驳温禅。
“怎么不是?”
“我觉得宴北说的对。”梁峻在一旁横插一杠。
温禅:“……”
好汉不吃眼前亏,温禅决定不与这父子俩争,转口问道,“为何不见梁夫人?”
“我娘今日回家省亲了。”梁宴北随意答道。
“哎,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梁峻忽而一捶手掌,道,“你娘临走的时候还让我摘些橘子,我现在去摘。”
“梁大人让下人摘就是了,万一摔着可怎么好?”温禅疑惑道。
“内人说臣摘的橘子更甜一些。”
温禅:“???”
梁峻扔下这句话,匆匆与温禅告辞,当真跑去摘桔子了。
“你爹……”温禅欲言又止,总觉得应该阻止一下,毕竟梁峻已经不年轻了。
“殿下不必在意,我爹经常这般,摘东西相当熟练。”梁宴北不以为意,抱着弟弟挨着温禅坐下。
梁宴衡看见桌上的梅子茶,伸手要去拿,梁宴北也不管这是温禅喝的,拿过来递到梁宴衡嘴边。
小少年喝了一口哀嚎,“好烫!”
温禅见梁宴衡烫得眼泪都出来了,有些慌张,“是有些烫,方才才泡的,我忘记提醒你了。”
梁宴北似乎不信,也喝了一口,匆忙咽下后把茶放回桌上,幽幽道,“果然有些烫口,还是先冷着吧。”
可梁宴衡还眼巴巴的看着,馋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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