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晋看着她用力的扯,伸手去阻止,迷茫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拽我的手?”
“这个丝带是我堂哥的,我要拿回去!”小姑娘凶道。
这简直莫名其妙。
钟文晋开始反抗,但由于是小姑娘,他还是没有真正使力,对着她喊道,“滚开!这是我的东西!”
跟在小姑娘身边有一个年纪较大的嬷嬷忙上前来,弯腰在小姑娘的耳边,手搭在她手臂上央求,“珊姐儿,这是旁人的东西,咱们拿不得!”
这是拿吗?这是明抢了好吗!
那小姑娘不依不饶,手小小的,力气倒不小,还真把绸带扯松了,钟文晋情急之下才用力一推。
这一推助了她的力,让她彻底把绸带扯了下来,同时也被推得往后翻去,要命的是她后面就是斜下坡,顺着滚了几圈,落进了河中。
这一下可把众人都吓坏了,忙堆在河边喊救命,那老妪的双眼都急红了,“珊姐儿!珊姐儿!救命啊!”
钟文晋也没想到自己这一推力气那么大,慌乱神的顺着斜坡下去,两只脚踩在浅水边,朝小姑娘伸手,“把手给我!”
小姑娘呛了水,早就吓得哭喊,六神无主的挣扎,反而往河中去了,钟文晋见她的头时而露出时而沉下去,吓得厉害,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往河中走,想要去捞人。
刚走几步,河水就没过腰身,就在他还要往前时,手臂忽而被一股大力扯住,往回拉,他回头一看,竟然是谢昭雪!
“你不要命了?!”他一脸怒气,一下子就把钟文晋从河中拽出来,猛地推到岸上,而后自己跳进了河水中,去救那小姑娘。
钟文晋这时候,内心里的恐惧盖过了惊慌,看着谢昭雪极快的把人救上岸。
好在小姑娘呛了几口水,并没什么大碍,抱着谢昭雪大声哭泣,“堂哥,我还以为我要死了!”
谢昭雪也安抚的拍拍背,柔声道,“珊儿别怕,没事了。”
钟文晋这才知道,这小姑娘是谢昭雪的堂妹。
他忙爬起来,想要拉姑娘的手臂,“我的东西呢?还给我!”
却在半途中被一个小少年推开,“你还想对我妹妹做什么?!”
钟文晋被推了一个踉跄,怒道,“你妹妹拿了我的东西!”
“你看她手上哪有东西?要污蔑也要找个好点的理由!”小少年的声音比他还要大,脸上的神情有些可怖,仿佛下一刻就要揍上来一般。
钟文晋看了看,果然见小姑娘手上什么都没有,他又急忙往河中看,但除了方才留下的余波之外,什么都没有。
丢了。
谢昭雪低头看一眼怀中还在哭的堂妹,忽然出声,“吴嬷嬷,到底怎么回事?”
那嬷嬷原本也吓得厉害,一听谢昭雪问话,张口便道,“这小公子不知从哪来的,突然出来就要抢珊姐儿的东西,没抢到手就把她推到河里了,老奴等人根本来不及阻拦。”
钟文晋听了这一番话,脑子突然一白,僵硬道,“你说什么?”
“明明就是她……”他想解释,可转眼对上谢昭雪的目光,那目光冷如冰碴,刺骨寒体,竟比河水的冰凉还让他难受,他瑟瑟发抖起来,“不是这样的……”
“你个混球!”一旁的小少年举着拳头就冲上来,钟文晋木然的站着,不知道躲闪。
那一拳最终没打在身上,被赶回来的书童拦下,“我们少爷才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那样的人?你以为我们不知钟文晋是个什么人吗?京城中早已传遍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小少年挣扎着,“你竟敢对我妹妹出手,我今日就要打死你!”
钟文晋看了看小姑娘,又看了看少年,再把周围的丫鬟随从都看了一遍,最后目光停在谢昭雪的脸上,他忽然明白了。
这些人都是姓谢的,只有他是姓钟的,没人会听他解释,也没人会相信他,因为他们都是一家人。
他看着谢昭雪的目光染上怨恨,愤怒,却又觉得很无力,最后只能对书童道,“我们走吧。”
钟文晋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翻身坐起,那一股难过清晰的从梦中传递出来,将他整个心都填满。
只是这个时候的他并非十一岁的孩童,已经足够坚强,他揉了揉脸,长叹一口气。
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外面的天都黑了,房中燃着微弱的烛光,暖炉也烧得旺,整个房间暖烘烘的。
烛火?暖炉?
钟文晋十分迷茫,他睡觉的时候可没点燃这些东西啊!
转过头来,他就看见房中的桌子旁,正坐着一个人,桌上燃着的火光将那人俊俏的侧脸勾勒出柔和的轮廓,他正托着下巴看钟文晋,不知道坐了多久。
此时的钟文晋睡得头发有些乱,双眸带着睡醒后的惺忪,伸手揉了揉眼睛,好看的眉毛皱起,“你怎么在这?还不出声?”
声音十分喑哑。
谢昭雪见他说话了,才动了动,伸手倒了一杯有些凉的茶,走到床边递给他,“做噩梦了?”
钟文晋看一眼,接下来嗯了一声,一口把凉茶喝了大半杯,凉水下肚,他彻底清醒了。
谢昭雪垂眸静静看着他把一杯凉水喝完,然后道,“我把丁子韵调到你房前伺候了。”
钟文晋惊讶的抬眼看他,还没问什么,就又听他说,“你若是真喜欢人家,就好好相处,莫要再用什么强硬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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