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禅被人这样夸,莫名的觉得尴尬, 而且觉得这人是在睁眼说瞎话。
他道,“这位公子,哪有给男子送花的道理,你还是收回吧。”
男子直勾勾的看着温禅,目光毫不避讳,“送给你,是值得的。”
听了这句之后,梁宴北气炸了,手上一用力,便把花捏的稀巴烂,同时另一只手上的糕点也一把糊在男子的脸上,使劲按了两下,恶狠狠道,“你怕是眼睛出了毛病,把买花的钱省下来看郎中去吧。”
温禅没想到梁宴北会突然动手,骇了一大跳,忙去拉扯,“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好好说?”梁宴北冷笑,“这人明显是病得不轻,我给他治治。”
“你又不是郎中,干嘛要给人治病?”温禅哭笑不得,“再说也不是你这样治的啊!”
男子被糊了一脸的糕点,后退几步,狼狈的用袖子擦,而这边有温禅拦着,梁宴北也没再继续动手,只道,“我这糕点包治百病,你吃了之后就会好的,放心吧。”
这地段正是人多,好戏一来,立刻围了一大群人,将周围堵得水泄不通。
温禅把梁宴北往旁拉了几步,想着万一对面的男子冲上来要打架,他就带人离开,可不能让梁宴北再动手了。
然而那男子把脸上的糕点擦去之后,却没再上前来,神色古怪的看了梁宴北一眼,竟一句话也不说转头就离去了。
梁宴北还黑着个脸,“算这傻子走得快。”
“行了,你干嘛对人那么凶,不就是来送一枝花的吗?”温禅叹道,“明日京城里该传些不好听的了。”
“你看他那副样子,像是单纯来送花的吗?”梁宴北都快咬牙切齿了,气哼道,“敢打你的注意,他就该死。”
温禅扯了一下他的手臂,低声道,“你的眼睛是不是看不见这满大街的人?说话注意点!”
“看不见看不见。”他边嚷嚷边拉着温禅,“咱们走吧,这地不好玩儿。”
“你急什么,还不知道谁是花仙子呢。”
“谁是花仙子,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这里不长眼的人太多了,我再待下去冲撞了殿下可不好。”梁宴北又搬出冠冕堂皇的说辞。
他讥笑道,“你当我是傻子吗?”
某人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会这样,他说什么也不会答应来这里。
这什么该死的百花节,就不应该存在。
温禅见梁宴北一直拉着个长脸,忍不住想笑,佯装不高兴道,“不过才跟我转了一会儿你就不开心,既然如此,我还是回宫吧。”
这个威胁简直是正中了梁宴北的致命处,他神色一变,连忙把温禅抓住,“别啊,我哪不开心了?跟殿下一起出来我时时刻刻都要乐出声。”
“那你为何还这副表情?”温禅问道。
他立即换上一副笑脸,“我表情正常着呢,看我笑得多开心!”
温禅一下子笑出声,“你这跟村头的二傻子一模一样。”
“殿下说我像谁我就像谁。”梁宴北连连点头,心说,我早就跟二傻子没啥区别了。
两人正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忽而一声叫喊从头顶传来。
“宴北哥!”
底下的人同时抬头,就见一个容貌倾城的姑娘立于二楼边沿,朝下面嫣然笑着,不少人一眼看见就被惊艳。
温禅的脸上原本还带着笑,在见到这姑娘的一瞬,笑容霎时淡了许多。
司徒舟兰喊完之后忽而单手撑着栏杆一跃而起,淡色的衣裙在空中转出美丽的圈,像是盛开的花朵一样,缓缓在空中落下,人们不自主发出惊叹声。
她的美,太过明显,出现的一刹那,就已把满堂花色压下。
她落地之后,轻盈的走到梁宴北面前,将手中的花亮出来,“宴北哥你看,这是他人送我的花,漂亮吗?”
梁宴北因为方才的事对送花一事极其厌恶,张口便道,“莫要随便收别人送的花,谁知道那人送花的时候抱着什么龌龊心思。”
他的语气实在不算好,让司徒舟兰顿觉尴尬,把花收回来,笑道,“是我大意了,宴北哥你说的对。”
单柯打一边走过来,不满道,“表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听说今日的百花节,人们都买花送给自己心中的花仙子的,你别把人想得那么恶心好不好?”
“你懂什么?”梁宴北正好气没处撒,单柯撞了个正着,“人心隔肚皮,是好是坏你又能知晓?我看你是整日太闲了,没经历什么险恶才会如此天真,回家之后我要跟单舅舅好好说道说道。”
单柯一听,就知要完,知道他这优秀表哥平日里跟自己爹关系好,这“说道说道”里面的学问可不一般。
上次梁宴北跟他爹说道了一番,他就被禁足整整一个月之久,“说道”也成了他最忌惮的词语。
单柯立即改口了,笑得一脸谄媚,“表哥你说的太正确了,方才是表弟我见识短浅,我这就认错!”
说完还朝司徒舟兰使眼色,她接到后也帮腔道,“单二哥也是无意说的,你就别跟他计较了,你也知道单伯父那脾气……”
温禅站在一旁见三人说说笑笑,聊着他根本不知道,也根本无法插口的话,眸色有些冷意。
思索着是把梁宴北拉走结束他们的对话,还是就此回宫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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