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的钟家小少爷,可不想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哭哭啼啼。
“钟文晋,你现在回去收拾行李,明日我们启程回京。”谢昭雪伸手要拉他。
温禅连忙阻止,“等一等,钟国义有心想杀他,你现在带他回京,岂不是羊入虎口?”
谢昭雪冷笑出唇,“钟文晋的身上,还有我谢家一半的血脉,钟国义在京城之中虽只手遮天,但我谢家想护的人,他还奈何不得。”
谢昭雪的爹谢晟然是刑部尚书,手中掌着实权,并非低钟丞相一等,只是谢晟然恪守成规,从不结党营私,也没有钟国义行事高调,是以京城大多数人都认为钟国义一人顶天。
近年来钟丞相权势过大,早已引起王宫贵胄的不满,更何况是皇帝,明面上他还是皇帝盛宠的权臣,然而暗地里,皇帝一方提拔谢家,一方扶持梁家,早就埋下了与钟氏相抗衡的种子。
钟文晋若藏身谢家,倒也安全,只是……
“你想让他用什么理由住在你谢宅?”梁宴北问出一个关键的的问题。
这也正是温禅所忧虑的,钟文晋是钟家人,就算是与谢家有关系,但若是钟家要人,自然有一百个理由让他名正言顺的回去,谢家就算是想留人,也留不住。
谢昭雪一愣,随后答道,“那便让他以小厮的身份随我回谢家。”
“行不通。”温禅微微摇头,“即使你能让钟文晋不出门,不露面,也止不住消息传出,太冒风险。”
“我有一办法。”梁宴北眉尾轻挑,看一眼蔫了气的钟文晋说道,“你们今夜就收拾好,明日一早启程回京城去,这里的事交由我办。”
谢昭雪立身而起,对梁宴北躬身,“麻烦宴北兄弟了,此事当是我欠你一笔,待事平之后,我定会偿还。”
“何须客气,你的家事要紧。”他也跟着起身,一只手搭在钟文晋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钟文晋缓缓抬起头,黑黝黝的眸中有些失神,脆弱又无助看着梁宴北。
梁宴北微微一笑,“放心吧,钟家早晚都会给端掉。”
温禅一听惊了,暗道你这是安慰还是捅刀子?就算钟文晋落得这种境地,好歹也是姓钟啊!
他打着哈哈缓解气氛,“钟文晋,你且放心归京,谢家实权在握,护你周全绰绰有余,你该吃吃该喝喝,莫要心忧。”
随后,他语气一转,漂亮的曈眸蒙上肃色,对谢昭雪道,“你们回去之后,切不可贸然对钟家出手,万事以退让为主,待本宫回去,行事再议。”
温禅平日里说话,鲜少用“本宫”自称,而此时他却刻意加重这两个字,就是向钟文晋表明,他会以身为温氏皇族,以九殿下的身份站在他的身边。
原本他来五月岛,就是抱着与神归教同归于尽的决心而来,但是后来钟文晋的突然出现,并让他知道钟国义也极有可能是重生而来之后,他便改变了想法。
钟家不除,他就是下了地府,也不得安宁。
“九殿下,此事与皇族无关,你何必淌这趟浑水?”谢昭雪皱起双眉。
“我既然已决定要插手,自然有一千个理由,你又何需再问?”温禅反问。
谢昭雪还想再说,梁宴北却出声打断,“好了,此事到此为止,这里人多口杂,不宜论事,你们先回京城再作打算。”
听得出梁宴北话中有赶人的意思,谢昭雪也不再多言,谢别过后,就带着丧气的钟文晋离开了温禅的房间。
梁宴北伸了个懒腰,垂着眸若有所思的往外走。
“梁宴北。”温禅在他一只脚踏出门槛时,突然出声叫住他。
一转头,少年秀气的眉毛下,隐着的那一双亮盈盈的眼眸终于不再闪躲,“你所说的方法是什么?”
梁宴北嘴角一挑,肆意横生的笑道,“温少爷想知道?”
温禅原本是很好奇的,但见他这副神情,顿时又怕梁宴北趁机提要求,便好奇心强压住,“我不过是闲来无事问问罢了。”
“既然不想知道,那就算了。”梁宴北还就真的不说,耸耸肩若无其事的出了门。
温禅暗自咬牙,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公子……”直到阿福出声,打断他的思绪,“钟家的事……”
阿福自小跟在温禅身边服侍,知道他平日懒散惫怠,习文不用功,习武不用心,根本不得圣宠,若不是出身特殊,早就成了人人唾弃的废物皇子了,参与钟家之事,就等于惹祸上身。
“我自有主张,无需担心。”温禅叹一口气,感觉有些疲惫的坐下来。
钟家必除,钟文晋必保,旁人不知,温禅心里跟明镜似的。
“可是……”
“阿福,公子一直未进食,此时定然也饿了,你我一起去为公子寻点吃的来。”琴棋打断阿福的话,拉着还想喋喋不休的他往外走。
书画见温禅一脸凝重,沉声道,“公子不必过多忧虑,一切自有定数。”
温禅听言点了点头,眼下还是以神归教的事为重。
琴棋和阿福没走一会儿,就有人敲开了温禅的房门,端进来热气腾腾的饭菜,荤素汤米,样样不缺。
温禅心想这应该是梁宴北命人端来的,也没多问,分了一些给书画便自己吃了个饱,直到肚子撑得有些难受了才罢筷。
待下人将饭菜空盘都撤下去后,琴棋和阿福两人还未归,书画烧了热水让温禅洗脸洗脚,更衣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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