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温禅一见他凶梁宴北,这下是真忍不了,“清天白日之下,你少血口喷人!”
他指着姚孟平道,“养不教,父之过,你教出这么个到处惹事,死有余辜的废物,不闭门思过好好反省自己的错,怎么还有脸带着人四处找茬?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姚孟平身为阁主,在江湖地位显赫,已多年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如此责骂,况且这些人一口一个废物的骂他儿子,当下觉得脸面全无,大怒道,“无知小儿!来人!给我捉住他!”
下人们为了邀功,动作一个比一个利索,一听命令就立即上前,个个都是身怀武功,尤其是胡须李,他早就对温禅怀恨在心。
单柯武艺并不高强,应付不来这样的长剑,微收折扇连连往后退。
此刻站在温禅身边的梁宴北身形一动,挑了个跑在最前方的胡须李,当胸便是一脚,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他顿时口鼻喷血,退出数丈,晕死在一旁。
众人都发出微弱的惊呼。
枪打出头鸟的效果立竿见影,下人们见第一个人如此惨状,当即生生止住步伐,本能恐惧着不敢上前。
梁宴北朱袖一甩,笑意出唇,“奉劝诸位莫要轻举妄动,拳脚无眼,难免伤及无辜。”
姚孟平也被这行动疾速的一脚吓到,以为梁宴北是单柯的手下,惊怒的瞪向单柯,“你百晓门今日是执意要插手多管闲事?”
“与百晓门无关。”梁宴北墨眸之中盛满冰冷之色,意气风发令所有人都难以轻视,“在下梁宴北,家住金陵。”
金陵梁家,威名赫赫,在场众人,无一不脸色巨变。
原本闹哄哄的场面,竟变得落针可闻。
“你是梁家人?”谭琼第一个疑问,脸上再无方才那故作温柔的笑。
“这不可能。”云永旭神色有些难看,坚定的否决,“梁家人怎么可能会来五月岛?”
梁宴北觉得好笑,“我想去哪?难道由你说了算?”
“少在此处信口开河,莫不是为了护住你身后之人,你才故意谎称是梁家人?”姚孟平虽然还前作镇定,但也能看出已有慌张之色。
温禅没想到,单单一个金陵梁家,竟让前一刻还张牙舞爪的几人“冷静”下来。
“信口开河?”梁宴北莫名其妙的挑眉,“这姑娘是唐门主的千金一身份你们都信了,为何不信我?”
唐一笑忍不住笑出声,“你非江湖中人,怎可与我比?”
“莫说西凉,就是光一个金陵城就有不少姓梁的人家,你这样说,莫不是在混肴视听?”姚孟平打死不信,“况且……”
他的后半句没说完,但已有不少人知道其中意思。
梁家嫡系与梁家庶系,虽然只有一字之别,但相差却巨大。
立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方亦阳此时不再置身事外,对着单柯问道,“单少主,这位梁公子是你何人?”
“他啊。”单柯正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忽然被提名,冲方亦阳微微一笑,“他是我亲表哥。”
方亦阳听闻,至始至终都平静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双眉皱起,道,“姚阁主,还请罢手。”
不仅是他,就连姚孟平自己听见单柯的回答,心中也是“咯噔”一跳,生出怯意。
江湖中人之所以不敢轻易招惹百晓门,其中不只是因为百晓门情报多人脉广,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百晓门与梁家嫡脉是姻亲。
梁宴北的娘单泉,那是单柯的亲姑姑。
梁家是西凉百年荣盛不衰的钟鸣鼎食之家,代代位居高官,几十年前为避免功高盖主,引起皇族针对,便渐渐从朝堂高品官退下来,从军从商各方面发展,势力除却朝堂之外,扎深在西凉各处。
如今梁老爷子退了官,梁峻才带着梁宴北赶赴京城任职,为的就是刻意避嫌。
江湖传言:百晓不争江湖,梁家不问是非。
百晓门虽然从不参与江湖的纷争,但却也是江湖门派。
可梁家不同,严格来说,梁家算是官宦世家,不与任何江湖门派往来,是以方才梁宴北说他是梁家人,很难令人信服。
云永旭的瞬间脸变得煞白,喃喃道,“停手停手,千万不可动梁家嫡脉之子。”
“吾儿被害之仇,不可不报。”姚孟平把牙齿咬得咯咯响,手握成拳发出轻微的颤抖。
“你疯了!”先前还不停帮腔姚孟平的云永旭此时瞪眼冲他大喊,“你动了他,别说你姚家,就是你们整个五月岛也能被梁家人翻过来!你若想死,别拉着我们!”
墙头草,墙头草,风一吹,两边倒。温禅默默道。
“云宫主未免也太过胆小。”谭琼看不惯他的样子,冷嘲热讽,“别人还没说什么,你就吓破了胆子?”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这也算是为你们好,你们忘了莫家门派是怎么消失的了?那么大个门派,一夜之间就没了,你们的够撑多久?半夜?”
云永旭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梁家的势力百年而成,你们根本惹不起!”
提及陈年往事,所有人都沉默了,就连谭琼也无话可说。
梁宴北本人都还没说什么,他们就已自乱阵脚。
温禅从不知道梁家在江湖上有如此大的威力,前世与梁宴北一起生活那么长时间,从没见过他与江湖人来往,就连单柯这个表弟,他也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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