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安冬给小胖子围上二姐缝的饭兜兜,让他自己拿着勺子吃蛋羹。
小胖子迫不及待的拿勺子往嘴里挖,小嘴砸吧砸吧吃饭还发出声音,辛安冬揪揪他的小鼻子,“吃饭不能咂嘴,像个小猪一样。”
小胖子撅了下嘴,大大的眼睛瞪着舅舅,哼了一声,依旧我行我素。
辛安冬:“……”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小朋友打交道啊,烦请谁告诉他怎么教育小朋友。
“那,小胖子是个乖孩子对不对,咱吃饭的时候不吧唧嘴好不好?”辛安冬心累的慢慢哄。
“服务员!”一声烦躁的女声响起。
辛安冬楞了一下,就见一个穿着西装打领结的经理急匆匆走过来,点头哈腰的问旁桌的女人,“您好小姐,有什么为您服务?”
“还问我有什么服务?你听听,果然乡下小地方!”女人意有所指的瞥了辛安冬一眼,手指着小胖子,“这小孩吃饭咂嘴,比吃猪食还难听,我忍了很久了,我来你们这是用餐的,他这样我还怎么有心情吃饭,很恶心好不好,一点食欲没有了!”
辛安冬瞅了眼正吃得香的小胖子,小胖子无辜的抬头,舀着小勺子,“舅舅?”
“乖,吃你的。”他内心叹息,摸了下小胖子圆滚滚的脑袋瓜子,被嫌弃就被嫌弃吧,总归是自家外甥。
这家饭店在清水县属于饭菜香档次也最高的,装修在这个九十年代称得上一句十分潮了,虽然里面中西餐混杂,但至少外包装,例如装潢还有服务员的服饰基本上跟着西餐厅走,有那么点洋气。
饭店的经理是外省来的,他在餐饮业干了差不多五年,形形色色的客人见多了,说实话,眼前的小姐穿着时髦洋气,其实以他多年看人的经验来看,那边带孩子的少年至少在衣品上就能完胜她。
人家穿的白衬衫,不显山露水,牛仔裤也清清爽爽看不出什么,脚上的板鞋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其实呢,每一件衣服不用上手摸他就知道料子肯定差不了。
更关键的,一个人的气质和内涵是任何高档的衣饰穿戴不出来的,这位小姐叫嚣着小孩咂嘴的问题,眼刀子不停刮在那位少年身上,瞎子也能看出来她是无端生事,故意找茬呢。
经理心里看不上这女人,面上不动声色客套的笑道,“小姐您看,这还是个孩子,两岁不到,小孩子吃饭都是这样的,要大人慢慢教才好,要不我给您换个安静的位置吧?”
给你重找个位置总不能再找茬吧?
“什么意思?!凭什么让我走!你让那两个乡巴佬滚蛋不就行了!”女人高傲的冷哼,扭头又给了辛安冬一个眼刀子。
什么毛病,辛安冬无语,他招谁惹谁了?
经理皱眉,带孩子的少年是先来的,这位女士后来,按理来说又是她提出不满帮她换位置很正常,却没想到这人得理不饶人非要撵人家走,他这个一店经理还没说话呢,这女人算哪根葱?
还有那古里古怪的普通话,显摆什么,欺负咱清水县人不会讲普通话咋地?!
女人打扮得挺入时,相貌也姣好,却没想到性子如此刻薄,正好小胖子吃完了,辛安冬不想让经理为难。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们吃好就走,希望这位小姐接下来能愉快的用餐,还有,我家孩子还小,您嘴上积点德,以后您有了自己的孩子我觉得您肯定能完美的把他教好。”
跟一个两岁不到的孩子斤斤计较,也真是有出息。
经理迅速反应过来,对辛安冬态度特别好,“真是不好意思,您下次来我给您打折,这次给您添麻烦了真是抱歉。”
辛安冬笑笑,“没关系。”
按说打了胜仗女人该得意的,可听听这人说的话,以为她听不出里面的嘲讽吗?她顿时脸都气歪了。
辛安冬给小胖子擦了擦嘴,才不管她怎样气急败坏,淡定的牵着外甥的手结账离开。
辛安冬根本没将今天在饭店遇到的事当回事,将吃饱喝足睡眼朦胧的小胖子塞进大姐怀里,他身体还有些不舒服,便跟辛母说了声也慢悠悠的回房间休息。
“安秋你干啥呀!你个死丫头跟你说了你弟在睡觉呢,你冲他房间跑什么,男女大防,你还有没有脸了给我出去!”
辛文芳冷脸拦在儿子房门口,三丫头一到家就冲上楼,她知道儿子今天不舒服,还提醒了闺女两句,谁知道这丫头一个劲往她弟弟房间冲。
辛安冬跑得气喘吁吁,冷着脸,“妈你让开,我找小弟有事!”
“有什么事等他醒来说,你火气冲冲的,你弟惹你了?”辛文芳心头一跳,小心翼翼的问。
辛安秋嘴瘪了瘪,带着很重的鼻音和哭腔,“你问他,你看看他干了什么好事,我是他姐,他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想到今天发生的丢脸事她就怄得不行。
辛安冬睡得迷迷糊糊呢,耳边就听见苍蝇似的嗡嗡叫声,他掀开被子起床,一打开门就看见恶狠狠瞪他的三姐和一脸担忧的辛母。
“你俩在我房门口干啥呢?”他奇怪的问。
辛安秋委屈的瞪了小弟一眼,脸上哭花的妆也不管了,吸着鼻子,强装冷漠,一手指着门外,“你给我出来,我找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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