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觉晓素来是个小心谨慎的人,遇事能做准备则作准备,他知道对方是谁。
万辉,六年前入门,四年前离开宗门下山历练,今年已是练气巅峰。多年修行,他已经积累了足够的贡献,兑换了多门术法。
见应觉晓这小心翼翼应付的样子,他越发愉快,笑道:“小朋友,你明年再来便是,莫要害怕。”
应觉晓垂着头没有接茬,只说道:“请前辈赐教。”
万辉也不说什么虚文,应道:“那我便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应觉晓已然出手——
一道紫色的雷光打在了万辉的天灵盖上,万辉心神为之一震。就在他被震住的瞬间,应觉晓已经发出几道流风剑气,几把清风化成的剑抵在他的身周。
流风剑气是很普通的术法,也是很常见的天赋术法。
一个平常到万辉连兑换都不屑的术法。
可这几把剑气化成的剑,剑锋之锐利,来势之迅猛,角度之刁钻,都叫万辉为之一惊。剑锋锐利,是源于真气的丰厚,来势迅猛,是来自技巧的娴熟,角度刁钻,是因为对真气的驾驭已经到了细致入微的地步——这个外门弟子,是不一样的!
应觉晓却没有给他突围的时间,他每一把剑都抵在万辉真气运转的窍门之上,几道剑往内一推,须臾间便阻隔了万辉的真气流转。
事已至此,再多的不甘心也只是垂死挣扎。
应觉晓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他习惯去做万全的准备,他的部署,从战前已经开始。
对方手段繁多,那他就诱导对方放松警惕,趁他不备,让他任何手段都使不出来。
半刻之后,万辉认输。
“这就是我们这辈最强外门的实力……?”穆星河坐在树上吃着果子,含糊不清地自言自语着。想了想他又摇了摇头,自语道,“不,应当是还有保留。”
若是下一轮碰到他,那也挺有意思。
穆星河想着便笑了出来,那又是一个在他眼里纯良正直有如少先队员,在应觉晓眼里阴险得叫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任景的比试却在穆星河的人有三急中错过了,其实当时穆星河是掐好了时间,看了上一场的半场,把那两个人的战斗风格摸得差不多之后就跑去找解手之地,然而万万没想到他回去的时候没有人引导,又把路给忘了。
他抛弃掉他那个从未灵验的第六感,依靠他引以为傲的记忆力,才赶回来看到任景比试的尾声。
与任景比试的是一个小姑娘,年纪跟他们差不多,运用术法的手段却很娴熟。穆星河回去的时候听到他们的议论,似乎是两人原本打得难舍难分,后来小姑娘有了个失误,任景把握住了机会,现在已经把局面掌控在自己手中了。
穆星河没有再上树,从人群中看过去,任景打得十分之稳,一丝破绽都不漏,虽然没有应觉晓那种一击定胜负的犀利,却也是将胜利的节奏牢牢把控住了。
但,大家此刻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这场比试里了。
高台之上,一行人由远山行来,峨冠博带者有,云鬓高挽者有,皆是气度高华,有如山巅之白云,高天之明月。
可望而不可即,只远远看着就能感受到威势。
这便是强者之威。
这便是诸峰首座,宗门高手。
就在这万众瞩目中,第二轮就这样静悄悄地结束了。
今年的外门比试第二轮竟没有一个新入门的外门弟子落败,这也成为了某些人的谈资,在他们看来,应觉晓实力十分可怖,被选入内门的希望不小,而任景的实力也非常不错,至于那个穆星河嘛,纯属狗屎运混进去的,在强者如云的第三轮绝对会被打得落花流水。
“其实这种运气也不算什么好事,正常闯进第三轮的个个都是强者,他在各峰首座,金丹长老面前被打得屁滚尿流的,多丢人啊,指不定过几年再来人家还记得他,赢了也不打算收他入门了,”那个人滔滔不绝说着,见无人应和,扭头对旁边的人道,“你说是吧?”
被他问到的少年原本正吃着果子,猛然被搭话不由怔了一怔,然后笑了起来,他生得俊俏,笑起来眉眼弯弯,十分讨喜:“对呀对呀。”
第三轮的对阵名单很快被宣读出来了。
读到的第一个名字,就是穆星河。
狗屎运的穆星河终究还是碰到了对手。
一个叫人听到名字就几乎要静默下来的对手。
强的对手分很多种——有你知道他很强,却未必不敢一试的;却也有让人只想着永远不要碰到他才好的。
厉寒是后者。
穆星河第三轮的对手厉寒,虽然只是个练气期的人物,但是但凡有点见识,就听说过他初入练气期就被人陷害入鬼域,三年后浴血归来,痛快复仇的事迹。
穆星河即使没有听过这样的事情,但是之前两场战斗已经叫他对这个人印象深刻,他隔着人群遥遥望过去,那个人一身黑衣,目光收敛,整个人的气息却如同一把出鞘之剑,锋锐难当。
那个人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也遥遥望了过来。
那是一双见惯杀戮毫无温度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说起来,我起名字一向很随便,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小圆脸同志我写的时候压根没想名字,某天忽然灵光一现定下他叫应觉晓。然后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搜了一下原来是《灭运图录》里的一个龙套,绰号星河剑……惹……决定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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