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星河却是反应迅速,呼喊同伴过来,就要趁机进入门中,然而此时却有一僧大喝道:“何人如此?!”
穆星河愕然望去,发觉竟有人在凤凰火的控制下依然能保持神识清明,又瞬间反应过来,此地宝物众多,自然有人有幸得到一些令自己保持神思清醒的法宝的,是他行动太过仓促,无法思虑周全。
僧人一声大喝,气浪涌成一头金狮,带着沛然之力,向他们扑咬而去!
然而此刻却是晏确挡在他的面前手结法印,画出了一只巨大的青蛙来,青蛙张口吐出无数小青蛙,金狮撞在青蛙身上,两者双双消失,地面上却是蛙声一片。
场面十分滑稽,晏确神情却是万分严肃:“快走!”
穆星河拉着沈岫应声而入,晏确也急急赶来,最后赶紧将门关上,一头冷汗,气喘不止。
沈岫抬眼望了望而今形势,看向穆星河,出声道:“来,我教你法阵。”
穆星河事实上心情并不如晏确焦急,在他感受到沈岫的暗示之后心中已有几种应对不同形势的方案,未必万无一失,但绝对不会束手无策。而今沈岫主动开口,他更是心中镇定。
晏确几乎是有些惊疑的看了他们一眼——穆星河知道别人看来来到这里由一个生手布之前不会的法阵的确很是荒谬,只是如今也无心解释,好在晏确的怀疑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动作却未停歇,在寻找可以挡住别人的机关——他们进了佛塔,外面的人早晚会醒来,若无应对之法,对旁人而言,这也不过是瓮中捉鳖而已!
门已经开始震颤。
这道门上有些术法禁制,但因为僧人们原先便破解过了,如今也未形成太多阻碍,他们纷纷醒来,自是要对闯入者发起强攻!
晏确好不容易因为药物而红润一点的脸色又变得苍白起来。
他咬咬牙驱动术法,想要抵御来自外边的攻势,但不说能不能抵挡住,就算能够抵御,他也是被牵制在这门前,毫无作用。
但他依然在。
他愿意为这他看上去荒谬的事情坚持,因为他们是同伴!
穆星河蹲在地上,测算屋内灵气走向及法阵可生效距离,摸出刻刀,抬首笑道:“大佬是不是早知道了?”
“我知道你学东西很快,”沈岫不置可否,“听好了。”
穆星河依言从之,他并没有辜负沈岫的期待,法阵虽有些复杂,却一笔一划刻得极为流畅,他听到晏确越发急促的呼吸,能知晓他抵御得尤为不易,但是手下依然没有半点停滞,也不见一点焦急。
他的真气徐徐渡入,能感觉到自己真气如同水流填充着法阵的河道,也能感觉到晏确的真气如同暴风雨中的帆船摇摆不定,他屏住呼吸,待到法阵光芒大盛、真气包裹住摇摇欲坠的门的时候,外面的动静都停歇了,而晏确脱力地瘫倒在地,面色煞白。
穆星河朝他伸出手:“辛苦你了。”
“哪有什么辛不辛苦,”晏确面色很糟糕,一头一脸都是汗水,可是笑容在这样狼狈的面容上却显现出几分难能可贵的真挚来,“毕竟我们是同伴。”
这时候他们才有余暇细看此地内部陈设,内堂空阔,中有金色大佛垂目而望,庄严肃穆。四面却是一些巨大的钟,悬挂于盛放的金莲之下。
穆星河将晏确拉起来,自己凝视着地面的法阵:“幻影、金刚力,是一个幻境封闭法阵。”
“借用一些此地力量而已。”沈岫答道。
晏确盯了法阵一会,忽地问道:“高手为何不亲自动手?这法阵看来真气要求也不高……”
穆星河原以为沈岫不会回答,没想到沈岫却是看了口,应道:“懒得。”
晏确只当他是好面子,笑了笑没有再说,而因为沈岫懒得而需要动手的穆星河却不甚在意,瞧着自己的法阵点点头:“我觉得我现学现卖做得还挺完美的。想当初我也现学现卖了一个法阵,你当时就瞧不起我,居然也不提醒我!”
他说那个当初是在梅庭雪那儿,他模仿了一个斩仙阵,想要困住沈岫片刻,不想沈岫却是早早发现,一直不出声看他施为,到最后却是悠悠然摆脱了他的阵法,吓得他立时逃窜。
“没有瞧不起,”沈岫约莫也是想起来了,微微一笑,“只是觉得好笑罢了。”
其实想想当年的自己,他也觉得有些好笑,穆星河莫名脚步轻快了些,见门前已然无碍,便往殿内探去。
说废城是满地黄金,穆星河是相信的。就那个大佛前的灯台,都是一样不错的法宝,可以驱散一些声波,防止侵扰。晏确先行去探,也是收获良多。但当穆星河触碰那尊大佛之时,殿内忽然钟声齐鸣,声音恢弘远大,节奏隐然,自成曲调,穆星河后退一步,提起灯台欲要提防,钟声却又戛然而止,仿佛无事发生。
穆星河复又触碰,却再无反应。
虽然无事,穆星河终究是体察到了几分诡异,与晏确对视一眼,晏确明白意思,思忖片刻,开口道:“还在楼上。”
“上楼。”穆星河瞬时决定。
几人踏上台阶,一切都风平浪静,但越是如此,穆星河心中不祥之感就越重。第二层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陈设,佛前供着的是一切不错的炼器材料,大佛变成了三尊,其余物品只有些细节差异,两人搜刮一番后,穆星河尝试性触碰中间佛像,殿内又是一阵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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