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皆是松了口气,顾清又问:“那为何家父昏迷不醒?”
“公子不必担心,侯爷刚褪除毒性不久,难免身体虚弱,再过个一两日,便能苏醒了。”小二哥说道,“店中还有客人,二位公子自便吧,我先告退了。”
“多谢。”顾清与顾澈同时说道。
小二哥挠头笑笑,走出了包厢。
细看顾朗的手指及皮肤后,顾澈翻开了顾朗的眼皮查看,做完后才真正地松了口气,“父亲身上的毒解得差不多了,那个黑衣人果真言而有信。”
顾清露出伤感之色,“其实那人你也见过的。”
“哦?”顾澈偏头看向他。
顾清道:“就是那日在城外阁楼有过一面之缘的素衣公子。”
“竟是他?”顾澈有些惊讶,“那日他夜闯顾府时,看他轻功很高,我着实是没想到竟是与我们在城外偶遇的素衣公子。”
顾清掩面叹息,“可惜他已不在人世,我们也没机会向他当面道谢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顾澈问。
“说来话长,先把爹带回府再说吧。”顾清裹住棉被,将顾朗卷在里边。
顾澈连人带被地单手抬起,从窗口跳了出去。顾清在马厩牵了马儿,骑马紧跟其后。
回到顾府将顾朗安置好,顾清才拉着顾澈回了南院。
他将当日君天骐逼宫、郑蔷偷袭、方镜兰挡剑之事一一道来,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其实我也不是亲眼目睹的,”顾清摸了摸鼻子,“我赶到的时候,方公子已经奄奄一息了。”
顾澈听得这其中原委,不禁感叹,“没想到京城发生了这么多事,还好你及时赶到,不然天渊国此时怕是不复存在了。”
“天渊遭此大难,能挺过来实在是太不容易了,”顾清叹息道,“不过从今往后,也没谁再敢来犯,天渊也算是因祸得福。”
“是啊,今后的数十年,都不会再有战事了。”顾澈看向窗外的天空,顿觉释然。
顾清提议道:“澈哥,现下父亲的毒已解,战事也已尽,你跟我回古族看看吧,那里的风景很美的。”
“自然好啊,处理好京城的事,我们就走。”顾澈说,“不过我怕陛下有意阻挠,我们走后,去为难父亲。”
想起君遗墨……顾清神色黯淡下来,不一会眼睛又亮了起来,心想:我不是这次的大功臣吗,我去向他讨赏,他总不会不允吧。
还真别说,君遗墨那厮可还真有可能不允。
不过……
“澈哥,”顾清胸有成竹地一拍胸膛道,“你放心,我去跟君遗墨谈谈,保证他不会再阻碍。”
顾澈摸摸他的头,“好。”
他们抵京第二日,君遗墨便攻下了洛城大胜归来,百姓们聚集在长街,对着君遗墨行叩谢大礼。
君遗墨骑马位于首位,进了城门,看到此情此景,他纵身下马,朝着他的子民们深深地鞠了一躬,继而徒步走过长街。
在远处看到这一幕的顾清不由感叹,“君遗墨这皇帝做得也不算太差嘛。”
顾澈握着他的手,莞尔一笑,“明君屈指可数,他在治国之道上确实可算得上一位。”
“还不是亏得我给他骂醒的。”顾清挑眉说道,“我这就进宫去,澈哥,景湛兄葬礼刚过,你去丞相府看看子轩吧。”
“嗯,我也是正有此意。”顾澈微微颔首,见他往皇宫去后才走向了丞相府的方向。
勤政殿。
君遗墨脱下盔甲,换上一身常服,见到殿中那个本应在路上的人时,眼中并无惊讶之色。
“枍之如此着急见朕,是为了邀功而来罢。”君遗墨并未坐上宝座,而是站在他面前。
顾清恭维道:“陛下料事如神。”
“说吧,”君遗墨负手而立,“你要什么奖赏?”
“草民想要自由。”顾清抬起头,不卑不亢地看着君遗墨。
君遗墨啼笑皆非地睨看着他,“你就这么想离开朕?”
“陛下,”顾清面无表情,一脸肃然,“你自知我无意于你,你亦无爱于我,又何苦相逼?”
“枍之,你问朕你是不是跟镜兰很像时,朕没说实话,”君遗墨敛起神色,目光有些涣散,“你的眼跟他像极了,却也不像极了。如出一辙的清傲,又全然不同的豁达。朕一直以为朕对你是有爱的,可再见到镜兰时朕才发现朕错了。早在他第一次离开朕时,朕便丧失了爱人的能力。”
但是无爱,不代表无情。
君遗墨也自知,他对顾清动过情。
殿内刹那间安静地落针可闻,君遗墨不知不觉地幽幽叹了口气,“罢了,他让我放过你,朕便放过你。你想要自由,朕给你就是。”
“多谢陛下。”顾清道。
君遗墨转过身背对着他,突然问:“为何是顾子煦?”
“啊?”顾清被君遗墨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懵圈,“啊。”
“朕问你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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