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直认为,他的澈哥是不同的。
顾清面无表情,淡淡道:“商量好何时与沈国公的千金成亲了?”
“阿清,“顾澈无奈道,“我不会与旁人成亲的。”
顾清心中顿时明朗起来,忍着笑,继续道:“听说你与那位千金小时候便认识,青梅竹马,不是配得很吗。”
闻言,顾澈知道他是吃味了,便笑着握住他的手,“沈国公离京前往封地前,我确实与沈小姐见过一面,不过那时年幼,我也没什么印象了。”
“哦。”顾清努了努嘴,别开眼不看顾澈。
“我与父亲坦白了我对你的感情,父亲也成全了我们。”
“哦,”顾清耸肩说,片刻,他才反应过来顾澈说了什么,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吃惊地看向顾澈,“你说什么?!你告诉父亲了?!”
顾澈莞尔,微微点头。
这是公然出柜啊!
顾清咽了下口水,半天才问道:“父亲没说别的?”没怪我们断了顾家香火?
顾清将后半句吞进肚子里,没问出口。
但顾澈怎么可能猜不到,“父亲没说别的,只让我好好待你。”
半响,顾清都没出声,顾澈打破沉默问道:“你去宫里跟陛下谈得如何?”
既然顾老爹都愿意成全他们了,他又在顾忌什么呢?顾清如是想到。
“君遗墨答应不会再为难我,也不会为难顾家。”顾清勾起一个小弧度的微笑道。
“那便好,”顾澈牵着他的手往南院走,“我去了趟丞相府,但子轩不在府中,听府中侍从所言,现在是不知去向了。”
“嗯,”顾清说,“我就是想不明白,所以才想问问你,你觉得他会去哪里?”
顾澈正色道:“景湛于子轩的重要性,不亚于阿清于我,既然他连景湛的丧礼都未参加就急忙离去,想来其中与景湛必然大有渊源。”
“我也是这般想,听他们府中人说子轩是拿着骨灰盒去了慕容府才作出异常之举的。”
两人已经走到南院,径直进了屋子。
顾澈猜想着说道:“会不会是子轩打开了骨灰盒,发现其中有什么蹊跷,于是亲自去了景湛出事的地方查探。”
“有可能!”顾清一拍手掌,突然面露喜色,“也许是景湛兄根本就没死,在骨灰盒里留下了讯息,让子轩去找他?”
顾澈浅笑道:“但愿如此。”
顾清长叹一口气,“他俩真的太可惜了,如果能够重逢,那真是再好不过。”
“嗯,”顾澈揽过他的肩,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如今战事平息,待得我将擒获的俘虏交给朝廷,我们就出发去南阳。”
“好。”
“不过还有一事,”顾澈道,“郑兄弟曾经提过,他在战场上亡故的一位兄弟,尚有妻儿留在人世。本来他打算战争结束替他兄弟抚养这孤儿寡母,但他为救我性命而牺牲,我答应替他照顾那对母子。”
顾清沉声道:“那日我亲眼目睹那重弩朝你袭去,一颗心都揪了起来,恨不得替你挡下……说来我真的万分感激那位将士。这样吧,我们先去找那对母子,将他们一起接到古族去。”
“若有机会,兴许能碰到子轩。”
几日后,大部队抵达京城,在百姓的注目礼下,顾澈带着擒下的蛮人将领进了宫,归还虎符后,献上了定国安/邦的良策——联络距离远的国家,进攻邻近的国家。
此为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中的“远交近攻”。
顾澈提议,与番邦和蛮人交好,定下协议,每年向天渊进奉贡品,便不再计较前事。而至于天权,此番天渊大难,实则全为天权搞鬼,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如若不除,后患无穷。便由陛下亲自领兵乘胜追击,攻打天权国,将两国合二为一,只是切不可伤及天权百姓。如此一来,天权国百姓自然归顺天渊,为两国合并之事奠定基础。
众人听后,都觉得顾澈的提议可行,虽然耗时会很漫长,但确是良计。
君遗墨斟酌再三,最终还是下令集结兵马,不日出征。
此后,论功行赏,君遗墨封了慕容老将军为英国公,定北侯顾朗为毅国公,顾澈则为定北侯,令追封慕容席为忠烈侯。
至于顾清,护国有功,本应嘉赏,然其身份特殊,便没有封赐爵位,只是下旨与定北侯同等待遇,并封地南阳。
下朝后君遗墨单独留下了顾澈。
偌大的议政殿中,只剩下了高高在上的君王,和挺直腰板站于下方的将军。
只听得君遗墨道:“朕没有免去他皇贵君的称号,便是为了日后,你若是对他不好,朕随时会将他带回宫中。”
“陛下放心,臣定会让阿清幸福。”顾澈抬起头仰视着君遗墨,不卑不亢,没有半点犹豫地说道。
君遗墨冷笑一声,一挥衣袖,起身离开了大殿。
轩宇帝终其一生,不曾立后。
而天渊国,始终有一个皇贵君的位置。
君王拥有天下,却失去了爱人,独自承担着这百年的孤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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