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原先乃是林世泽的直系下属,负责管理天渊国上上下下的财政事务。
说起来,林世泽因为贪污一案被下了大狱,本需经由大理寺审查后再定罪,就因为他与户部上下官员的证词,当场就结案,给林世泽定下了罪名。
此后,王乾泰便暂代丞相之职处理相关事物。
好巧不巧,王乾泰的夫人,是那礼部尚书文从敬的长姐。据说,是文从敬还是个落魄书生时,王乾泰看上了他的姐姐,将人娶进了门,而后提拔文从敬,入了个官职。那文从敬也是个厉害的,不过短短几年间,便升官与王乾泰平起平坐,还尤其得皇帝赏识,成为了皇帝的心腹大臣。
他来此的目的很明显——找寻顾朗。
若说要谋害顾朗嫌疑最大的几个人,便是王乾泰、文从敬和……君天骐了。
他一处一处地找,一个一个地查,就不信找不出有任何线索。
。……
顾澈将尚书府找了个遍,半点顾朗的的踪迹都没寻到。
寻觅无果,但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怀疑出了错。王乾泰有问题,这是肯定的。
只是……顾澈突然有一种预感。
也许王乾泰,甚至是文从敬,根本就没有参与到绑架顾朗这件事中来。
他们都是文官,纵然手下的仆从多厉害,也决计是敌不过顾朗的。
君天骐?
君天骐的确武艺出众,但在征战沙场多年的顾朗面前,不过数招便会被拿下。
以父亲的身手来看,单枪匹马就能将之擒住的人,天底下还没有几个。可要是受到了围攻……那少说对方至少有二十个武艺高强之人,这许多人,在京城,怎么可能不闹出动静?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性——对方是父亲熟识,并且可以放松警惕的人,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突然的袭击,是很难躲过的。
这样的人很少。
顾澈身躯猛然一震。
不可能的。他不会武功,哪怕是偷袭,父亲也绝不可能中招。
而且,顾澈想不出来他有什么动机做出这种事来。
虽说心里极快地否认了,但说完全消除了怀疑。
并不是。
顾澈回府的时候,顾清已经醒了。
屋内没有点灯,顾清就静静地坐在倚在床边,借着月色,顾澈一进屋就见到他在盯着自己看。
顾澈扯下蒙面的黑布,他出了声。他的声音冷冷的,“你去哪了?”
顾澈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走过去将烛火点燃,一共点了三盏,整个房间骤然亮堂起来。顾澈走到床边,低下头看他。
他就那么仰着头睨着顾澈,眼角泛着红,眼神还有些迷乱,带着种漫不经心的魅惑感。
其实在顾澈换了衣服出去没多久,他便醒了。
人总是会产生依赖性的,他习惯了顾澈身上温暖的温度,怎会睡得安稳。
他直接从噩梦中惊醒的。
猛然睁眼,入目是满眼黑暗,身边是一片冰凉。
他满头大汗地坐了起来,就那么倚在床边坐了一个时辰。
顾澈俯身抱住他,将他压倒在床上,轻轻地吻他的眼角,“我去了户部尚书家中,”
“抱歉,我应该事先告诉你的。”
这时顾清嗅到了顾澈身上带着的清香,心神安定下来。他也知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嘟囔着出声,“我只是,只是做噩梦了。”
闻言顾澈低低地笑道:“小家伙害怕了。”
顾清扭过头哼了一声。
“是我不对,应该陪在你身边的。”顾澈将他抱在怀里,让他的额头抵在自己胸前。
半响,他抬手环住了顾澈的腰,问道:“你去那人家里做甚了?”随即他轻轻推开顾澈,坐了起来,“看你这装束也不像光明正大去的。莫非,你知道那事儿了,去教训人的?”
他这话听得顾澈云里雾里的,“何事?”
顾清瞪着眼睛,“你不知道?不知道去户部尚书府上做甚。”
顾澈心中有疑惑,却还是选择先回答他的问题,“我是去查探父亲的消息。”
“什么?”顾清眼睛瞪得更大了,“你怀疑户部尚书?这是为何?”
顾澈将王乾泰夫人是文从敬长姐的事情简洁明了地说了一遍,顾清听后眼睛鼓得圆圆的,“竟还有这层关系,那礼部尚书岂不就是户部尚书的小舅子?”
顾澈也坐了起来,点头道:“当初文从敬还是王乾泰一手提拔起来的。”
“那为何我没查到这层关系?”顾清想了一阵儿,皱起了眉头。
吴烨压根儿就没跟他提过此事,又是何意。
顾澈道:“想来他也是不知实情罢,”
“当年这亲是私下成的。因为那王乾泰当时已有正妻,是个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他家中又怎么能由得他娶一个贫寒人家的女子,于是便私底下与那文娘子拜了天地,养在外头,直到有了孩子,才将人接回了府中。”顾澈徐徐说道,“王夫人自然是气极,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不久后便殁了,王家对外称是因病逝世,那王夫人的娘家听信了他们的说辞,倒是没闹出什么事来。只是过了段时日,才说是王家娶了个平常人家的女子。这种私养外室的丑事,必然得藏着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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