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顿时鸦雀无声。
顾澈双手接过虎符,埋头行礼道:“臣,遵旨。”
陛下这是把整个天渊都托付在了顾家身上啊!
顾清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又没忍住握紧了拳头。他也顾不得痛了,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太危险了!
澈哥此行一去,若是胜了,便是功成名就千古留名。
可若是败了……
若是败了,那可就成了导致灭国的千古罪人啊。
他真的想冲过去问顾澈,为何要承担下这个重担。
可不必问,他也知道,这是顾澈的选择,身为顾家人,永远如一的选择。
顾清真是气极了,也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顾澈明日就将带兵出发,他们甚至见不了面。
且不说他现在受了伤,就是没受伤时,他也是被困在了这座皇宫里,什么也做不了。
顾清沮丧地盯着自己被包裹成粽子的右手,脑中灵光一现。
。……
今日的早朝,说是早朝,其实也是君遗墨将大臣们禁锢在殿中的一种方式。
心惊胆战的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气不敢出一个。
就连在他们之首的户部尚书和礼部尚书也是蹭蹭地冒着冷汗。
不多时,吴烨便已经归来了,同时给国库带来了高达一百万两黄金的补足。
“启禀陛下,小侯爷所言属实,臣在名单上众大人的府邸皆搜出了证物。”
他话音刚落下,数十个大臣立马跪倒在地。他们此时已经顾不得被搜缴的银子了,只想保住性命。
那户部尚书见状,差点没当场晕过去。唯有礼部尚书文从敬,仍是腰杆挺直地站直。
君遗墨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故作惊讶道:“众爱卿这是作何?”
底下响起七七八八的求饶声。
“陛下饶命。”
“陛下恕罪,都是王大人逼臣的。”
“陛下—”
“行了!”君遗墨突然敛了神色,眼神凶狠地打断他们,“来人啊,将名单上的罪臣及其家眷统统收押,择日问斩!”
君遗墨看向文从敬,嗤笑道:“文爱卿单独收押天牢,朕还有话要问。”
宫中的侍卫将这二十多人押走,殿中瞬间少了小半人。
“刑部侍郎查获有功,封刑部尚书。先丞相林世泽蒙冤受罪,如今真相大白,恢复其官职府邸,”君遗墨抬手撑住额头,“退朝。”
郑蔷提高音量喊道:“退朝——”
“恭送陛下。”
留下的大臣们皆是头冒冷汗,待得君遗墨走后,才都松了一口气。
顾澈则是与慕容席一齐出的宫。
“你为何接下虎符?”慕容席甚是不解,也颇为生气,“你不知道因为这玩意儿,一个不慎就会害得你身败名裂吗?!”
顾澈笑笑,“景湛是不信我会打胜战?”
慕容席撇开头,咬牙切齿地道:“随你吧。”
顾澈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是身不由己。”
闻言,慕容席侧目看向他,最终叹了口气,“我今夜便要出发去西境,你多保重。”
“嗯,”顾澈道,“番邦人诡计多端,你也多加小心。”
两人行到宫门口,正要分别,顾澈出声道:“好好跟子轩道个别。”
慕容席看着他没说话。
顾澈笑着对他回了挥手,上了顾府的马车回府了。
慕容席在原地停留了好一会,才转身上了自家马车。
近些日子,子轩总是避着他,他想着这样也好。他不是不知道子轩对他的感情,只是应了顾澈那句话——都是身不由己。
慕容家就他一个男丁,娶妻生子才是他必须要做的。既然他已经娶了亲,就不该让子轩再有所期待。
可如今他要离开京城了,最舍不得的,放不下的,还是林子轩。
回府后,慕容席去看望了一番庄雅楠。
她是一个秀外慧中的好女子,嫁给他的确是可惜了。
他对她相敬如宾,却始终给不了她自己的心,就连陪伴在她身边看着孩子出生,也做不到。
慕容席成亲以来,碰过她一次,也就是新婚那夜。但也正是那一次,让她怀了身孕。
第一时间得知这个消息时,慕容席感到十分欣喜,但欣喜后又是怅然。
他本想着既然慕容家有了后,那他便可以与子轩远走高飞。
但那也只是痴心妄想罢了。
他需要对他的妻儿负责。
庄雅楠很好,在看到他来看望时,会露出盈盈笑意,像每个普通的妻子一样。说到腹中胎儿时,眼中满是慈爱,像每个慈爱的母亲一样。
他不能让她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情感。
慕容席实在不忍伤害这样的妻子,只能将心中对子轩的感情一直掩埋。
得知他要去打仗了的消息,庄雅楠满眼担忧,却也只是一句: “夫君此行前去,万事小心。”
慕容席对她回以一笑,待她睡着后,起身前去与祖父说明情况。
一切安排妥当后,正欲离开,但在犹豫间,慕容席已经踏进了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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