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稔的接过被扣着的韩易, 眉目微动,将韩易从头到尾的再次打量了一遍, 情绪丝毫没有外露,头也不抬的对甲十一说了句什么。
甲十一便退出了院子,走到乙十一身旁。
而乙二则毫不费力的单手提着韩易,转身走回了思过堂,在思过堂那扇小小的门即将掩上时,乙十一恍惚透过未合拢的门的缝隙,看到了乙二低头对韩易说了句什么。
他没看到对方的口型,但能看到对方脸上的神情,乙二一贯严肃的脸,好似突然软化了下来,僵硬的露出了一个笑?
乙十一怀疑自己看错了,乙二极少露出笑容,更不要说对着犯错的人露出笑容,这就好似老饕对着自己的晚饭祈祷一般,匪夷所思。
这一幕不过惊鸿一瞥,小门随之缓缓掩上,将一切疑惑和担忧隔离在门外。
乙十一皱起了眉,他能在乙十一的位置上待这么久,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他并不怀疑自己看错,但按着逻辑来,他倒觉得只能是自己看错了。
乙十一仍在思索,突然察觉到了旁人的目光。
他侧头看去,甲十一目光在他身上不紧不慢的打了个转,方才示意了他一眼。
两人一前一后远离了思过堂,也远离了乙组人员聚集处。
*
开阔的空地上,除去他们就再无旁人。
甲十一才慢慢开口道:“你跟他关系很好?”
在押解韩易的时候,他们好似素不相识,气氛冷淡,让韩易在心里认定他们关系不好,但实际上……
他们关系不能说不好,只能说他们两个压根没有过交情。
所以显得格外不熟罢了。
此刻甲十一问出这个问题,让乙十一不由也打量了他一番,想看出他此言的目的。
对方表情显得无懈可击,乙十一收回了目光,眼神里流露出几分不解:“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派我和你一起去护送他?”
甲十一对他冷硬的语气恍如未闻,只是微微颔首,说出了刚才不方便在思过堂前说出的话:“他在兴奋。”
乙十一脚下一顿,眉梢微皱,重复了一遍:“兴奋?”
甲十一微微颔首,似乎觉得自己同袍之谊已然尽到,打算转身离去。
被乙十一伸手拦住了。
乙十一语调有些细微的变化:“你是说,他从书房出来被你扣住的时候,在兴奋?”不等甲十一回复,他又好似为韩易开脱般道:“是不是他在害怕,你感觉错了?或者他有些恐惧……”
他的话在甲十一毫无波澜的眼神中,停了下来。
甲十一有些奇怪,对方也排行十一,怎么……感觉名不副实?
他语调微微降低了些,便带出了几分寒意:“他在兴奋。而且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许是觉得乙十一水平不够,他还格外清楚的解释道:“他的身体反应,肌肉痉挛程度,跳动的神经,都在告诉我,他很兴奋,兴奋到被压抑到极点。”
乙十一脸上有些慎重,甲十一没看出他那模样是听懂了没有,也没看出对方到底有没有领会到他的暗示。
但是再往下他就该越线了。
甲十一推开了乙十一拦在他身前的手,步履坚定的离开了这里。
乙十一心中念头百转千回,回首却没看向甲十一,而是将目光钉在了黑色的小房子上,忆起乙二僵硬的笑容。
他终于在这繁琐的暗示中察觉到了一些隐约的脉络。
而乙二却在见到韩易的那一刻就察觉到了。
不过他是乙十一,对方是乙二,这之间的差距并不是差了九倍的意思,而是远远大于此,千万级别的差距。
乙十一将不自量力的念头抛到了脑后,开始为韩易担忧起来,甚至远胜于之前的担忧。
*
仲煜城来接郑星洲的时候,郑星洲还没睡醒。
这不意味着仲煜城来的早,恰恰相反,他来时,光芒万丈,太阳在他身后作陪。
但是架不住郑星洲起的更迟。
郑星洲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不上班不上学的早上不用来睡懒觉不是浪费吗?
所以他理直气壮的睡到自然醒,将自己的人生大半时间浪费在了床上。
祁管家领着仲煜城进主卧时,还有些担忧,郑星洲的起床气不小,要是冒犯到了家主可怎么办?
然后他发现,是他想太多。
家主压根没把他叫醒,反而是熟练的把郑星洲从床上挖了出来,兴致勃勃的帮他换好衣服,眼底还含着淡淡的笑意。
屡次想上前帮忙的祁管家被他有意无意的忽略了。
郑星洲察觉到了旁人的气息,缩在仲煜城怀里有些不安稳的皱起了眉,闭着的眼睑下眼珠中转了一圈,眼看着是要醒来了。
仲煜城伸手帮他扣好扣子,抬起头在他耳边轻声安抚道:“睡吧。”
似乎意识到了身旁的人是谁,他松开了眉头,安安稳稳的靠在了仲煜城怀里,又进入了梦乡。
仲煜城却没有移开眼,目光从他闭着的眼移到了笔挺的鼻子上,最终落到了淡粉色的唇。
星洲真可爱!
他心中这么想,目光却好似满怀期待的流连在郑星洲的唇畔,只觉得就连星洲唇畔自然上翘的弧度都是在邀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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