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煜城看着郑星洲慢慢改变站姿,手规矩的靠着裤线,脊椎挺直,头却微微低下表示臣服,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样子,恭谨到无可挑剔。
仲煜城漫不经心的吐出个字:“嗯?”
郑星洲心中疯狂哀嚎要死要死要死,但身体的反应已然被求生的本能控制了,话语不经过大脑自然的流淌:“我不知先生与叶先生发生过什么,但是我知道先生很在意他,而叶先生……”
他微微抬头,目光恭谨的落在仲煜城的喉结上,不直视他,但让仲煜城能看清他的表情:“叶先生亦在意着先生。”
“先生因着我此前的大不敬而同意这段关系,但我既然知晓,先生与他互相在意,又怎能让先生因着旁人错过他?”郑星洲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此刻他的脑海中有点疼,随着话的出口,慢慢加深,好似有针一点点插入他的脑海中,要不是现在面临着生死危机,他指不定已经开始打滚喊疼了。
但此刻面前有仲煜城虎视眈眈,让他顾不上隐隐作痛的大脑。
仲煜城笑了声,语气平淡的赞道:“果然是忠心耿耿。”
但郑星洲不仅没觉得放松,反而还觉得危机更盛,疼痛缓缓加深,他垂下眼,一时有些晃神。
仲煜城好似漫不经心的问:“你想解除合同关系?”
他话音刚落,疼痛翻倍,郑星洲眼前一片漆黑,看不见任何东西。
他忍不住露出几分茫然来,但下一秒他就顾不上这片黑暗了。
疼,太疼了,他感觉自己脑海中好似有千根银针细致的插入到每一个缝隙中,疼痛席卷而来,脚下无力,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
仲煜城发现了不对劲,郑星洲的眼神中失去了焦距,面上露出几分痛苦之色,他稍稍挑眉,还没反应过来,便见着他倒了下去。
仲煜城皱起眉头,甲一上前几步,扶起郑星洲,掏出探测器,刚放到他脸上,探测器的红灯便亮了起来,不断的闪烁,甚至发出了警报声。
甲一神色严肃了起来,仲煜城盯着红灯看了几秒,吐出个冰冷的字来:“查。”
郑星洲很疼,疼到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却又死活昏不过去,只能清醒的遭受着剧痛。
甲一请示的看了眼仲煜城。
仲煜城看向他,甲一慢了几步才反应过来,将郑星洲递到仲煜城怀中。
仲煜城盯着他没有焦距的眼神看了几秒,才对甲一微微颔首。
甲一便吩咐了下去。
郑星洲咬牙没喊出声,但忍不住伸手拽住了手边的衣服,紧紧捏成一团,好似这样就能减少疼痛似的。
手下的衣服被扯了出去,但紧跟着有人握住了他的手,温暖有力,带着几分安抚。
仲煜城低声道:“很快就不疼了。”
郑星洲察觉出握着的手是谁的,手上一僵,不敢再用力。
但疼痛丝毫没减弱,让他忍不住侧头把脸埋入仲煜城的怀里,浸湿了一大片衣服。这甚至不能叫哭,只是疼到了失去对泪水的控制。
仲煜城握着他微微颤抖的手,能感到胸口的湿意,但哪怕在这个时候,郑星洲仍是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安静的把自己埋入怀中,安静的哭泣。
仲煜城垂下眼,安抚的握紧他的手。
他的手无力的垂在他手上,整个人因为疼痛蜷缩成一团,靠在仲煜城怀里轻轻颤抖。
有风暴在他眼中积蓄,他很久没有这么愤怒过了。
是谁!敢动他的人!
很快,医生以及全套医疗设备急匆匆的被运到了小宴会厅里。
张医生是老熟人了,从仲煜城幼年便开始为仲家工作,但饶是他这般饱经风霜,在看到仲煜城时,亦忍不住心中一惊,为他的怒气,亦未他此刻毫无顾忌的抱着的姿势。
仲煜城有些洁癖,素来讲究,但此刻,他抱着郑星洲,衣襟上湿了一大片,却不见他有何反应。
瞥见他怀中的人,张医生也很眼熟,他心里瞬息飘过了无数的猜测,手上却不慢,飞快的拿出设备,戴到郑星洲头上,又仔细的在郑星洲手上绑上探测仪,方才转头在机器上操作了起来。
他操作的飞快,机器上刷新出来的数据也是飞快,医生看着检测结果,慢慢皱起了眉。
甲一从门外走了进来,低声在仲煜城耳边道:“现场已经控制起来了,所有的客人都在现场。”
待看到仲煜城的眼神,他又飞快道:“正在一一排查中。”
大宴会厅。
门外悄无声息的站了一排全副武装的人,贵族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场地便被控制住了。
待看到甲一的身影跟在排列成队的军队旁边,蠢蠢欲动的贵族们才收敛了几分,配合的重新做起了武器检测和有毒有害物体检测。
甲一没有解释的意思,他在场内走了一圈,与几个全副武装的人说了些话,交代清楚检查的重点后,才急匆匆的赶回去汇报。
仲煜城微微皱眉,手下的身体又颤抖了几下,让他的耐心减少了几分,看向正皱眉看着仪器的医生。
满怀不解的医生一激灵,忙打印出来最终报告,递给了甲一,甲一看了一遍,才双手递给了仲煜城。
仲煜城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检测的结果十分清晰易懂,便是不懂医学的人也能迅速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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