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起身披上了外袍,用青铜长针挑了挑灯芯,从而使烛火燃的更加的充分,随手翻来账簿,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拿小型号的毛笔,从材料的支出到工人的工费,再到今后置办食材所需要的银两估算,大大小小的罗列下来,最起码也要上千两银子不止。
看着这沉重的数目,苏安的心止不住的下沉。
"已经亥时,怎还不就寝?"夜长歌推开房门便瞧见苏安一副将要挑灯夜战的模样,未曾见过他这番模样,有些惊奇。
苏安正在认真思考如何快速回门利润这个问题,突然听见自己耳边传来一声略微有些清冷但却有些熟悉的声音,一阵恍惚,仔细一瞧,这不是自己梦中的主角还能是谁。
"夜长歌?"苏安有些惊讶的开口,不是自从向自己表明心迹之后就开始分房睡吗?怎么今夜突然前来?
夜长歌瞧见苏安有些抗拒的眼神,眸子里闪过一丝受伤,大约,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吧。随后解释道:"只是瞧着你屋子里灯火未熄,过来瞧瞧。"顿了顿,又淡淡的补充道:"放心,本王不会在此过夜。"一点也看不出这个人因为他的眼神而产生的情绪波动。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安想要解释,但却不知应该从何说起。况且,自己刚刚做了那样的梦,还是不留宿最好。不然自己真的把他怎么样了,自己还不是要成为千古罪人了。不过,盯着夜长歌的脸庞看了好一会儿,苏安发现,夜长歌本人的皮肤比梦中的细腻更甚。
不行不行,不能想不能想,自己这是魔怔了吗?苏安脸色瞬间爆红,让夜长歌不得不怀疑他是否生病了。
夜长歌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反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可是发热?脸色怎会突然如此红润?"
"啊……没事没事……"苏安手忙脚乱的一把拍下了夜长歌的手掌,强行压下自己心底的想法,企图让自己变得正常起来。不过,夜长歌的手掌可真凉。
"如若不适便不要强撑。"过了好一会儿,夜长歌才缓缓开口,将苏安拍下来的双手背到身后,仔细的看了眼苏安,最终淡淡的开口,"早些休息,少熬夜。"说罢也不等人回答,兀自打开了房门,轻轻的带上房门离开了。
苏安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呆滞的看着已经离开的某人,我是谁?我在那?这里是哪儿?我做了什么?夜长歌为什么离开了?
苏安觉得自己全身的热血瞬间像是被泼了盆凉水一般,凉了个透彻。
第66章
苏安发现了一件事,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却足以让自己心里不舒服。夜长歌在躲着自己。
往日,夜长歌总是会时不时地来自己眼前晃荡的,虽然并不会说太多话,整个人冷的就像冰块一样,可是,人总是惯性动物。因为习惯了那个人一直在自己身边,突然不在了,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像是丢了什么一样,不足以引起重视,但却难受。
为什么会躲着自己?难道他知道自己做的那个春梦了?不对呀,他又没有读心术,怎么会知道呢?可是除了这个,不可能再有别的理由了啊。真是让人头秃的问题。苏安揪着自己的秀发苦苦思索着原因。
"少爷,你在这里干什么呀?"阿列跟着月白浪回来,手中拿着月白抓来送给自己的小白兔蹦蹦跳跳的过来了。
"啊……没事。"苏安有些无精打采的回应道,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瞬间坐直了身子,神神秘秘的朝着阿列开口说道:"阿列,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认认真真的回答我。"
"好。"阿列瞧见苏安一副认真的模样,也瞬间站直了身子,也不跳了,手中的小白兔被他乖乖的抱在了怀里,一只手还强行压着它企图乱晃的耳朵,十分的严肃。
苏安有些忍俊不禁,清了清嗓子,道:"假如说有一天月白突然不理你了,是因为什么呢?"
"啊?"阿列听见苏安这么说,整个人都蔫了,"月白哥哥不会不理阿列的。"
苏安视线胡乱的瞥了两眼,向前微微探出身子,盯着阿列的眼睛道:"我是说假如!假如月白不理你了,是因为什么?"
阿列听见苏安说假如这才松了气,整个人又散发了活力,仔细的思索了好一会儿,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月白哥哥是不会生阿列气的,也不会不理阿列的。"
看着阿列认真的模样,苏安有些泄气给了他一个白眼,最终,还是换了一个简单一点的问题问道:"假如一个人突然不理你了,是因为什么?"
"那一定是他惹那个人生气了,不然,就是那个人有了别的朋友,不想和你玩了。"顿了顿,阿列又不充了句:"月白哥哥是不会不要阿列的。"
盯着月白认真严肃的双眸,苏安有些哭笑不得,最终摸了摸阿列的脑袋,无奈的道:"好好好,月白是不会不理阿列的。"说罢又想到了阿列的回答,所以,夜长歌是找到了新的喜欢的人,所以才不来找自己的吗?
不知为何,想到夜长歌身边站着别的男子与他谈笑风生,心里居然会有些钝钝的疼,堵得难受。就像是谁拿了块大石头堵在了心里一般,酸涩的紧。
明明他找了别人,自己应该开心才是,再也不用怕自己会弯,会难做。可是,怎么会难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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