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湛不由得看的有些呆了，过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跟着他一同去了厨房。
这顿饭是凌青霜做的，因为厨子还没请回来，凌青霜便给两人做了顿简单的云吞面，"厨艺不精，王兄可别嫌弃。"
凌青霜朝着王湛挑了挑眉，虽然嘴上说的谦逊但是眉眼里却满是得意的神色。本来只是有些清秀的脸颊竟有些褶褶生辉，让王湛移不开视线。
"自然不会。"就算是蚀骨的□□，只要是你亲手做的，我都甘之如殆。
面有些咸，凌青霜有几次都想从王湛手中拿出去丢掉，看着他吃的一脸欢畅的样子，最终也未曾起身。
放下手中的面，道:"太咸了，别吃了。"
"无碍，很好吃的。"王湛抬头朝着凌青霜笑了笑，继续吃碗里的面。
凌青霜顿了顿，这才轻轻开口，"其实你……不必如此。"
王湛从碗中抬起了头，看着他皱在一起眉头，良久，勾唇笑了笑，这才说道:"这可是青霜第一次为我下厨，无论如何，我都要吃完的。"说完也不等他的回应，继续低头吃面。
气氛有些凝固，最终，凌青霜未再言语，跟着王湛一同吃下了这碗泛咸的面条，连同他微苦的心情一并吞了下去。
期间两人再无言语交流，一直到王湛朝凌青霜辞行，这才将憋在心底的话说出了口，深吸了口气，郑重道:"凌青霜，我喜欢你。也许在你看来这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可是，这颗心，就是为你而跳的。"王湛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往日里含笑的眸子此刻全是严肃的神情。
管不了撩汉技巧了，直接表明心意，最起码也算是死的明白。
"我……"凌青霜眼底一片无措，未曾想他竟直接开口将自己剖开了放在自己面前。王茂的话如今还历历在耳，"我王家要的是能为他传宗接代，能帮助他往上走的人，而不是感情的累赘"他既不能帮他传宗接代，又不能帮他稳固家业，又怎能，得他如此倾心。
凌青霜闭了闭眸子，手指紧紧的掐进了自己的手心，待睁开眼，这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抱歉，我……不能接受。"
王湛眼中仅剩的那抹名为希望的火焰熄灭了，身子微晃，手指微颤，眼底满是失望。颓然的垂下了眼睑，哑着嗓子，轻声道:"好，我明白了。"转身，慢慢往前走去。
凌青霜看着他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黯然的低下了头，心底一片怅惘，难过，不舍，悲愤，失落，种种情绪像决堤的湖水一般向他涌来，正在他失神的片刻，王湛突然转身，定定的望着他许久，低沉沙哑的嗓音像是硬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道:"你可以拒绝我，你可以不接受我，但是，只要你不讨厌我，我就不会放弃。"顿了顿，又补充了句:"不要觉得愧疚，你没什么亏欠我的。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说完之后这才真的离开。
这次回去，又要多久疗伤?王湛自嘲般的笑了笑，不过，最起码表白了，不是吗?
第76章
近几日，夜长歌的日子过的还是比较安逸的，当然，除了一直对自己群追不舍的萧栀。因为她，夜长歌在苏安跟前吃了好几次闭门羹。
夜长歌还未曾来得急头疼今夜自己应当如何取得自家夫人的原谅，就又发生了一件让他更头痛的事情——夜宣连夜召他进宫。
王公公匆匆忙忙的替皇上传达完旨意，站在门外等着夜长歌。夜长歌心里有些纳闷，随手将自己用来哄苏安的紫薯芝麻球交到了月白手中，让他送到苏安房中，随后便随着王公公一同进宫了。
上好锦织铺置的马车车底，正前方是一檀木案，案上放置着香炉，袅袅白雾慢慢腾腾的升起，带着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桌案上放着许多水果，夜长歌端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右眼皮不安的跳动了几下，夜长歌心底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路上，除了夜长歌和王公公的略微有些急促的脚步，四周格外的寂静，一排排烛火照亮了前路，幽长的宫道竟有些孤寂。
等到王公公朝皇上禀报之后，夜长歌这才轻轻推开了房门。夜宣此刻一身深紫色的长衫，胸口赫然是个张牙舞爪的黄龙，龙头微抬，看着十分威严。看到夜长歌进来，随手将手中的书籍放在了床头，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笑着道:"来，过来坐。"
夜长歌朝着夜宣行了一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面上毫无表情，淡淡道:"皇兄，如此不合规矩。"
夜宣像是被触到了逆鳞一般，突然低吼道:"不合规矩……不合规矩?难道朕与自家兄弟坐在一起聊聊过往也不合规矩吗?"
夜长歌波澜不惊道:"臣弟不是此意。"心中却有些好笑，聊过往?聊自己当初如何被指着鼻子骂丧门星?心里有些堵。
夜宣吼完之后便发觉自己失态，叹了口气，道:"长歌，你可是在怨朕?"
……
沉寂的空气里除了两人的呼吸声便只有烛火燃到一些地方啪的爆破声，自己怎么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夜宣沉默了一会儿，再次重复道:"过来坐。"脸上也褪去了初见时的喜悦。
两人一同沉着脸，隐隐约约的，眉眼，鼻子，甚至是嘴巴都十分的相似，只不过夜宣看上去比较温和，而夜长歌更加具有侵略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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