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把桌上的手机拿过来,狠狠掷到地上,捡起来再掷:“还真跟戚言没什么关系,就是看穿了,这世上什么人没有我逮着你喜欢?你可要点脸吧。”
宋阳羽气得发抖,陈溱还在一下一下捡手机扔。
“不就是个破汉堡吗?这么多年我就是真欠你的我也还了,我至于这么糟蹋自己吗?”陈溱突然大哭道,这句话想都没想就说出口了,他自己都呆住了,因为这想法从来没有在陈溱的心中成型过,是谢嘉然自己,在万分绝望的时候这么一遍遍地告诉过自己。
是啊,谢嘉然喜欢宋阳羽这么多年,是因为他喜欢的是那个为了哄生病的他吃饭而大夏天一个汽水瓶一个汽水瓶去捡,自尊心那么强却一遍一遍弯腰为他弯腰的少年,是孤苦无依时陪着他,那么可怜又那么倔强的少年。
不是这个总是伤害他欺骗他利用他视他如无物的男人。
只是他太傻了,总以为自己能够挽回。
坚固的手机终于碎成了两瓣儿,陈溱上脚踩了两下,芯片都踩出来了,他的眼泪也掉下来。
“别玩了,成吗?宋阳羽。”
他撑在地上,胸膛起伏,看着这个暴怒的“谢嘉然”。
白净的脸因为绝望而变得暗淡,他瞪着眼睛恨恨地道:“还是你要我再死一遍吗?我把这命赔给你得了。”
就像他小时候,每一次觉得生活过不下去一样,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是绵羊般的谢嘉然唯一的反抗。
宋阳羽觉得自己的心都缩起来了,他其实是真的想挽回的,他难以想象永远陪着他的谢嘉然要离开,一想到他属于别人,眼睛里再也看不见他,他就觉得害怕,觉得每一寸肌肉都在疯狂地收缩,在叫嚣。
所以他忍着心中的惧意,笑道:“你摔吧,摔了也没用,那些东西我都存到云盘里了,想要开始可以找到。”
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到身上怎么甩都甩不掉的家伙还真是够可怕的,什么都不做都能膈应得人大出.血。陈溱冷笑三声,恨不得一脚蹬死他,他有多少年没这么热血上头了?但是陈溱是个文明人啊,不能这么干,他俯下.身体注视着比街边流浪汉好点儿的宋阳羽,一字一字道:“你是哪儿来的信心觉得我会受你威胁?你是不是还真情实感觉得我喜欢你啊?”
陈溱吊着三白眼,不屑之情溢于言表:“我要是还喜欢你我就顺水推舟从了,但是我偏偏不啊宋阳羽。”
“你说怎么办?”
他抱着膀子无聊地等对方回话。宋阳羽眼神却变了:“然然,你到底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谢嘉然不会这么无所谓,不会这么强势,更不会说不爱他。
“我只是不像前一样,”傻.逼那俩字没说出口,陈溱默默地把这俩字吞回去了,他还真不忍心这么骂谢嘉然那傻孩子,“犯傻,你懂吗?”
宋阳羽露出贱兮兮的笑容:“是找着下家了吧?非把自己说得跟贞洁烈妇似的。”
“我怎么不蹬死你,”陈溱嘴角气得一抽,嘴里开始没把门儿,“别说了,要真想鱼死网破你直说,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反正我们没可能,要真闹起来你看谁吃亏,将来糊咖一枚有你哭的,你能有今天全靠了那张脸,要是被人家知道是个基佬,哎呦,哪个女明星还愿意跟你搭戏,最近不是在炒男友力max你要自毁前程别拉着别人共沉沦。”
他搜刮着肚子里最恶毒的话打击宋阳羽,到最后都觉得自己贱格。但是没办法呀,跟对面这个沟通完全是对牛弹琴:“还有啊,你要真敢放出去,我一小助理也不怕,大不了卷铺盖走人,转行干点别的,你呢?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真准备回老家重操旧业呀?您可悠着点儿吧,年纪也不小了,这么浪下去你不怕阳痿啊?就你那腰子你还想撑几年?”
听到重操旧业四个字时,宋阳羽的眼眶红了,少年时的风流在如今可说是得意,然而也是他当时挣扎的唯一途径,在床笫之上贩卖自己,如今回想起来也是不堪,被陈溱用鄙夷的语气说出,他心里一阵难受。他原本以为这个世界上无论谁瞧不起他,谢嘉然都不会。
陈溱知道自己这一刀子捅狠了,心里涌起一阵涩,眼珠子乱转就是不想看见他那副受伤的表情。说实话,戳人心窝子真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但是事已至此不来个了断肯定得遗祸无穷。
原本以为双方都撕破脸了,宋阳羽总该放手了,哪知他只是颤抖着呼吸说:“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戚言。”
陈溱简直黑人问号脸:“你哪只耳朵听我提戚言俩字儿了?你可真行。”
“你把他撇出去,对我一通威胁恐吓,不就是这个目的?”
陈溱哼道:“按你这脑回路我可是个挺称职的助理,不过我只能说你这脑洞太大了。戚言就是我老板,你可别逮谁咬谁了。”
“如果他喜欢你呢?”
你甚至不知道他看你的眼神。
陈溱一愣:“第一、戚言不喜欢我,准确地说;第二、谁喜欢我和我喜不喜欢你没什么关系。如果你要因此而使些龌龊手段去害人,宋阳羽,多行不义必自毙动不动,咱们这种人能好好生活就是老天眷顾了,你要真作死,那你肯定会死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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