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吗,你爸妈连手机都不让你用吗?不会是拒绝的借口吧?”
陈溱随口道:“嗯,因为马上要上高三了。”
女生吓了一跳,夸张地捂住嘴:“这么小,不会是童工吧?”估计是很哪个想象快高考的孩子会被父母允许在外面做兼职。
陈溱说:“不是。”说着,将女生扶了一下,原来是身后有节台阶,再往后走可能会不小心摔倒。她感激地笑了笑,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便笺本写下一串号码粘到陈溱T恤上的小狗图案上。很少有男生穿粉红色的衣服还这么可爱的,远处的闺蜜向她打手势,她做了个没办法的表情,转过头道:“请我吃冰淇淋吧!”
正好就停在冰淇淋店门口,陈溱还未打烊,陈溱点了三个冰淇淋递给她,女生快快乐乐地走开了。
陈溱说:“这一带不安全,你们几个一起走比较好。”
几个女生远远地挥挥手,叫了辆车离开。
陈溱转过身,透亮的双眸看着路灯下面台阶上的一片阴影。他走上前对服务员说道:“麻烦两个甜筒。”
边吃边走,慢慢转到人烟稀少的小径。他停下脚步对身后的人说:“喏,给你的。”
垂下眼,地上蹲着个站起来不及他大.腿的小男孩,白白净净的,湿漉漉的眼睛就像洗过的葡萄。他身上穿着一件姜黄色的小老虎睡衣,老虎的耳朵耷.拉下来将将贴在小巧的额头上,尾巴拖在地上。
他站起身摇了摇屁.股,伸手来购陈溱手中的甜筒。陈溱将手抬高,小男孩便踮起脚尖来够,要不到也不闹,性格很乖巧。
陈溱将东西给他,他拿起来舔.了两口,将甜筒顶端的小草莓吃掉了。湿漉漉的眼睛不时试探地看他一眼,像小动物一样无害。
陈溱蹲下来问他:“为什么不回家?”
小男孩舔.了舔嘴角的奶渍:“想吃冰淇淋。”
陈溱无语地吐了口气:“我可是看到你在哪里呆了一下午的,怎么大下午的穿着睡衣在外面乱窜?”
男孩无辜道:“迷路了。”
“那不是应该找警察叔叔?”
他脑袋上几只金色的小鸟飞快绕圈转,已经有一只快要偏离航道落到他眼前了,男孩专注地看着它,一副懵懂的样子。陈溱仔细数了数有五只,他皱眉:“你跑出来两天了,难怪了。”
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七只小金鸟,当灵魂离开身体便会在脑袋上转动,每天都有一只缓慢地落到地上。
男孩总是微微踮脚,双手向上要另一只甜筒,陈溱咬了一口把泛着光的甜筒送到他嘴边,他吃可以口,陈溱对他吐吐气,银雾散开,原本懵懂的小孩清醒过来,甜甜道:“姐姐谢谢你,冰淇淋很好吃。”
陈溱一脸黑线,捏着他的脸教训道:“我是哥哥。”
小孩认真地纠正他:“不对,我白天看到了,是姐姐。”
陈溱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这是哪家的破孩子。
他无奈地招了辆车,开了车门结果那孩子不会飘,还得劳烦陈溱将人拎上车,孩子抱着他的大.腿趴在他身上像只鹦鹉一样聒噪,陈溱听都听烦了,忍不住带着耳机吼了一声,人孩子瞬间蔫了,司机师傅诧异地从后视镜离看他一眼,陈溱笑笑:“不好意思,打电话呢。”
说着,陈溱觑着眼前的小孩道:“明天我送你回家。”
孩子猛地扑过来,手抱着他的脖子,身体像气球一般飘起来:“谢谢姐姐。”
陈溱的表情是:你是不是欠打?
“待会我带你回家,见着人别害怕,放乖巧一点。”
两颗水晶葡萄透亮晶莹,脸上白糯糯的瞧着很可爱,小男孩抱着他:“我很乖。”
“等下看到人要嘴巴要甜,你能不能回家全靠我们家那位了。”
“我会好好问好。”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胡辰皓,小名叫皓皓。”
“几岁了?”
“六岁。”
付完车费带着孩子下车,陈溱领这孩子上楼,这孩子还非得让他玩举高高,陈溱也是无语,只能抱着他上去。远处的司机看着他有说有笑不时将双手举高的样子,联想到他在车上那一股慈爱的视线,忍不住打个寒噤,发动油门开向市中心。
陈溱带着人上楼,到转角处破孩子突然好有礼貌地鞠了个躬:“爷爷好。”
陈溱看着常年被油烟熏得黑黢黢的墙壁,内心有一丝哔狗的赶脚。他只看得见生魂,这孩子却是突破了阴阳的界限,在交汇聚,所以能看见对门走的那位。虽然说好了嘴巴放甜一点,但是也没必要看着谁都招呼一声的吧?
面无表情地把破孩子拉走,他还用脚撑着地不肯走,一直回头喊:“爷爷,我很乖的,下次我来陪你玩。”
陈溱施法拎他两下,他在嗖地一下离地飞到天上,都快撞上门框了。
他心烦意躁地敲了两下门,夏初却没来开,陈溱叫两声,隔壁的阿姨出来说:“哎呀阿容,你哥哥傍晚的时候出去啦,现在还没回来。”
陈溱到了谢,掏钥匙开门,拎人进屋子,然而刚走两步,手中牵着的孩子便呜呜地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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