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来到这个世界不就是为了让他成个傻白甜的么?怎么还把小祖宗弄哭了?
陈溱手足无措,伸出手却不敢摸.他。
夜色渐深,孩子怕是一天没吃,却不肯示弱。两个人像斗羊一般对峙着,但是陈溱其实心里清楚,但凡自己顶他一下,在将他顶疼之前,自己就会疼起来了。
他没招儿,干脆先示弱蹲下.身去抱他一下,稚乐却不领情,两只小手用力将他推开。
陈溱四仰八叉地摔了个屁.股蹲,他怔了片刻,才意识自己是难受了。他要是不难受他就是个榔头,不过好像难受也没用。
陈溱愧疚地笑了笑,原本想等他再打自己两下解气,哪知道稚乐却哇地一声哭了。
他哭得特别委屈,仰着头张嘴就来,这孩子要面儿,平日里连个丑一点儿的表情都不露,本身漂亮是一个原因,有偶像包袱是另一个原因。哪知道现在涕泗横流,挺着小胸脯哭得分外放纵。两个小拳头死死地握在身侧,一下一下地整个人都抻住了。
委屈的哭声回荡在寒凉的旷野,天渐渐暗下来,稚乐就是个落魄小可怜,但是他谁也不要,就自己一个劲儿地哭。
陈溱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他身子都没直起来直接就着手两步爬过去,到了稚乐面前端详好一会儿拿起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小家伙劲儿特别大,他硬是掰过来,啪啪啪拍到自己脸上。脸上不疼,他是心疼。
但是稚乐就心软了,小拳头蜷成手掌不自觉帮他摸了摸,柔柔地触到他的脸上。
心知他妥协了,陈溱便笑着去哄他,稚乐嗓子都破音了,他哭得特无助特无奈地解释道:“我又不是要打你!。”
说着便摸了摸陈溱的脸,陈溱呼吸一滞,他看见白.皙的手上横着一道极深的伤口。
该死的刚才没看见,他还这么攥着手。
“没事儿,打得好,哥不该对你发脾气,但是我担心你啊,你一个人跑到外面去我该多担心啊,你原谅我好不好阿栉,阿栉。”
陈溱知道有戏,凑上去帮他擦眼泪,稚乐脸特别软,陈溱一看见那道张牙舞爪的疤就像知道有多疼,他忍不住上去吹了两口气,稚乐纤密的睫毛乱颤,他带着哭腔笑着安慰陈溱:“我不疼的,我一点儿也不疼。”
幼小的孩子在空气里挥着俩小胳膊,像只蜜蜂似的,混杂着激动和喜悦,不断地安慰陈溱。
稚乐的声音听起来极为娇气,又细又软,这样的孩子本来应该让人珍而重之,但是他所遭遇的一切却与此背道相驰。陈溱鼻头一酸,慌忙抱住他。
他眼圈红了:“嗯,那是你乖嘛,但是你乖不是说这就是你该受的,以后不能受伤了,哥保护你,说到做到的。”陈溱又亲了他一下。稚乐孩子气却格外郑重地看着他:“你发誓?”
“我发誓,”陈溱点头,他一把将他抱起来往回走,他刚刚注意到了,稚乐走路一跛一跛的,看来是扭伤了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瘸一拐自己走回来的,“那跟我好好说说,你这都是怎么搞的?”
“我去找你……我看见你在一棵树底下,转眼就不见了。”
“嗯,然后呢?”
“后来我跑得时候不小心掉到山坳坳里了,有一点儿深,但是那里有很粗的藤蔓,我就自己顺着藤蔓爬上来了。”
“你那时候怕不怕?”
稚乐有点不好意思地往他怀里钻:“有一点点……”
“没事儿的,阿栉可真勇敢,以后再也不让你害怕了。”
雨云还在迅速地集聚,陈溱看了一眼,看来要快点回家了。
第14章 我弟弟明明很可爱(13)
外面下起瓢泼大雨,陈溱进屋将稚乐放在床边,拿被子给他拢了拢。小缳连忙跟上来,看见他脸上的伤,心疼得不行,赶紧冒雨出去打水进来为他擦洗,顺带还拿了个蒸好的肉包塞到他嘴里转移注意力。
陈溱帮他把鞋脱了,就看见他脚踝上鼓起一大块阴影,现在光线不好,但是猜也知道是肿块。陈溱轻轻摸了一下:“疼么?”
稚乐咧着嘴摇头,奶猫般的表情特单纯无辜。
陈溱只好拿湿帕子帮他冷敷,过了一会儿稚乐手搭在陈溱肩膀上推了推,“兄长去吃饭吧,我不难受了。”
目光和他对上,稚乐的眼睛弯成月牙状,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刚才那双眼睛那么倔……
小缳上前接过帕子,“公子去用饭吧,此处交给奴婢好了。”
饭就是破碗里的几个肉包,陈溱吃了俩,剩下的给他们留下。他啃啃啃,目光不一会儿就转到床边两个人身上。稚乐低头坐着,两只脚荡在床边,格外乖巧。小缳有一句没一句地安慰他:“下次可不能这么莽撞了,你自己不难受咱们还心疼呢。”
稚乐咬着唇笑,显得十分满足,获得关注,获得爱,整个人都变得鲜活饱满。
稚乐的小心思陈溱懂,而且觉得没什么可指摘的。他现在就像个酒足饭饱看着双全儿女的老大.爷,生活贫瘠,但是自得其乐,一家子和乐融融的该多好啊。现在安全没有保障,但是再过一段日子,等稚乐练成槐花宝典,人生没了掣肘,一切都会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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