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想起向宁被他们暴打的场景,乐明越不觉倒吸一口凉气,转头望向他身边的向宁,关切地问道。
“跟你无关。”向宁虽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但他脸上的伤,乐明越光是看着就觉得疼。
“若不是我的招摇,也不会害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乐明越背部轻轻靠着墙,他如今发丝凌乱,没有半点大少爷样儿。
他的声音很轻,就像是自言自语,却刚刚好能传入向宁的耳中。
向宁微蹙了眉,用一种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乐明越。
“回去我帮你擦药。”
让向宁惊讶的是乐明越眼中的诚恳与真挚,但他还是轻哼一声,目光飘忽不定,“不需要。”
所幸,向家的人很快便来到此处,将乐明越和向宁接了回去。
向父和向母十分宠爱他们这根独苗,一路上嘘寒问暖。
向母担心自己的儿子饿坏了,带了许多好吃的,怕他冷了,还带了毛毯过来。
关于那三个未成年绑匪,原世界中他们最终还是会被抓住。
倒不是因为向家在之后报了警的缘故,而是其中那个高个子突然出现在警察局门口,扬言要自首。
之后还协助警察抓到了另外两个携款潜逃的男孩。
高个子无疑是聪明的,他不放心其他二人,于是便由他带着向明越和向宁离开,但他却算漏了一点——人的欲望。
他们三个人以前是好朋友没错,但当除他之外的另外两个人看到那笔巨款时,他们眼神中都强烈迸发出了对金钱的渴望。
一百万对向家来说或许只是一笔小数目,落在绑匪手中只当花钱消灾了,可这几个人,可是从未看到过数额如此巨大的钞票。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有钱了,可以过更好的日子。
也意味着金钱利益面前,他们再也不是朋友了。
当一个人被欲望冲昏了脑袋,他大概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吧。
于是趁着高个子送乐明越和向宁离开仓库,那两人对半分了那一百万后便逃走了。
确实,三个人分还不如两个人分,各自拿到的还可以再多些。
乐明越吃了一口蛋糕,抬头看了眼坐在副驾驶座上正望着窗外发呆的向宁。
他想着向宁也快接近二十四小时没有进过食了,便从袋子里拿了块蛋糕,身子前倾用手背轻触了触他。
“吃吧。”
从向宁转过头看向他手中的蛋糕开始,乐明越便盯紧了他,想要看他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向宁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去,乐明越清楚地看见他微张了张口,却是半个字都未曾从他的唇齿间钻出来。
而后,在乐明越的注视下,他还是接过了那块蛋糕,并说了句,“谢谢少爷。”
这四个本不该出现的字,却在此刻于乐明越耳边响起。
那种明明不想说却不得不说的疏离与淡漠,给这个本该是愉悦温馨的车厢内增添了一分违和。
至少乐明越是这么认为的,即便向父和向母并未察觉到什么异样。
无论如何,即使有再多的不情愿,那声“谢谢少爷”还是由已变了人设的向宁口中而出,乐明越自我催眠告诉自己他其实是赚到了。
乐明越又吃了一口蛋糕默念道,香浓的巧克力味在口中四散,甜而不腻。
他举起沾了些可可粉的透明小勺,透过它看到了将蛋糕拿在手中,人却又望向窗外的那个人的背影。
那背影,孤寂又落寞。
乐明越仿佛看到了一块透明的玻璃罩子,笼罩在向宁的周身,将他与其他人隔绝开来。
回到向家之后,乐明越和向宁分别去洗了个热水澡。他二人都狼狈得很,但乐明越却远不及向宁来得惨。
穿一身宽松的灰色丝质睡衣,乐明越从楼上下来,手中提了个药盒。
向宁此刻就站在沙发边,衣着朴素,正在为向父倒着茶。
乐明越踩着一双棉拖鞋,下楼的声音很轻,但向宁的余光还是瞥见了他。他转过头去,一眼看到乐明越手中的药盒,便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他的面上平静无常,而他心底在想些什么,乐明越已有了猜测。
“小越,洗好澡啦,来这边坐,我让向宁去弄水果去。”
当乐明越走至沙发边上时,正在看报的向父听到动静,当即放下手中报纸,挪了挪身子给乐明越留下很大一处空位。
“爸,向宁受了很重的伤,你就让他消停会儿吧。”乐明越将药箱放于身前茶几上,对向父说道。
向父向母那么宠他们这个孩子,这点芝麻小事他们自然也都听他的。
向父摘下眼镜,将报纸叠好放在了一旁,语气中尽是宠溺,“好好好,都依你。”
随后他望向站于不远处的向宁,朝他轻轻颔首,“向宁啊,去休息吧,等过几天伤好了再开始做事。”
向宁应了声“是”,转身欲走,却被乐明越一声呼唤给喊住了。
“等会儿。”
“有什么事吗小越?”向父有些不解,而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茶几上的药箱时,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乐明越身子往前凑了凑,伸手将药箱拿了过来放在茶几边缘,打开来从里面拿了红药水、棉球和药膏出来,以及两张创可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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