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然大物遮住目光,赵辞接走凤梨酥,憋不住地提醒英芜:“你家小姐和他老公进去那么长时间了,你都不去看一下?”万一你家小姐说漏嘴,和你新姑爷吵起来,吃亏的可是裴玲玉。
“姑爷和小姐进去多久关我们什么事?”言下之意便是:赵辞你莫非是太平洋管理员,管这么宽?
他俩对话引起另外两人注意。
“怎么了?”赵辞的心不在焉早已让江彦怡心存疑惑,他不解地放下茶杯。
门哐当一下被踹开,众人蓦地一惊齐齐看去。
闻人羡团成一团从台阶上圆润地滚下来。
玉如意紧跟其后摔到地上碎成几段,裴玲玉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闻人羡,今日我意已决,定要和离!”
“阿姐!”变故让裴定骤然起身。英芜紧跟其后。
没想到裴玲玉如此勇猛果敢,赵辞松一口气的同时不免为这位河东狮汗颜。
“你似乎知道些什么。”江彦怡的声音在脑后响起。赵辞连忙解释:“哪里,我只是觉得他们进去那么长时间都不出来,有点奇怪罢了。”
“他们小夫妻新婚燕尔又小别,时间再长又有何奇?”
话中有话,赵辞怎么都没想到江大人竟然会开车:“江大人你……”你讲荤端子要不要这么面不改色。
江彦怡眉毛一挑:“我怎样?”
“果然是大人,想的就是周全。”赵辞朝他抱拳。
“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他既然不想说,江彦怡也无意相逼。
裴玲玉心如磐石,一旦做下决定,任闻人羡喊破天说遍利弊都不肯回头。
她命闻声赶来的小厮架住挣扎的闻人羡,让英芜去叫裴父:“今日既然你找上门,那就在和离书上签字再走吧。”
裴父得知女儿才出嫁就要和离,急得案子也不审了,放下案卷匆匆回家。
看到父亲满头大汗忧心忡忡,裴玲玉狠下的心又忍不住酸楚一片,她在众人面前把闻人羡为骗她婚姻做的欺瞒之事告知,还将婚后的不满一一诉诸。
听完此事,裴父一脸怅然悔恨。
“我原以为你挑选良久的婚事终能如愿,没想到有人会不择手段。”裴父难过女儿的婚事多舛:“是我的过错,只一心扑在公事上,未能替你寻觅一名如意郎君。”
母亲早逝,父亲又当爹又当娘的把他们抚养长大,也没能再寻良缘,裴玲玉虽偶有埋怨父亲的不近人情,但她终究明白父亲的苦楚。他为官正直不结党营.......私,在京师一直被人排挤,裴定出生后母亲亡故,他为了能够更好地教导两个孩子,自请来到涵郡管理。
在涵郡那么多年,他一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当时积蓄不多请不起奶娘全程照顾裴定,他秉烛夜读至深夜,常常一边批示公文一边哄着裴定睡觉。
现在两个孩子长大了,他终于能够自得其乐地钻研案件。
可她的婚事却总是让他烦恼。
泪水漫上眼眶,裴玲玉哽咽道:“是女儿不孝,还让父亲烦忧。”她回头看看闻人羡,抹掉眼泪,哭音坚定而低沉:“但这婚事,我必须得离。”
涵郡有条律,夫妻离异,须得双方同意。若一方不肯在和离书上签字,另一方可去官府请贤裁定。
裴玲玉的父亲就是县官,闻人羡坚决不同意:“岳父!你这是因公徇私!”
裴定厌恶此等污蔑:“请不要诬陷,父亲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你也知道公私分明?那你可知道诚信做人!”裴玲玉嘲讽道。
“裴玲玉,你离了我就是一个破鞋,看谁还敢娶你!”和离书摆上眼前,闻人羡垂死挣扎。他以前能够谦谦君子,扯破脸皮就不管不顾地出口成脏。
这番行为,更让裴父难过失望,也更加下定决心要让女儿与之离异。
不堪入耳的话裴玲玉转过头不理会,只假装是条狗在吠。
但裴定忍不了,他走上前在闻人羡怀疑的目光中唰地掏出一枚银针,一下子刺入他的掌中穴道。闻人羡撕心裂肺地叫:“你们这是用私刑!”
“定儿?”向来温和谦逊的弟弟突然凶狠起来不仅让裴家人吓了一跳,江彦怡和赵辞也颇为惊讶。
裴定拔回银针冷着声音说:“你若再说一句不中听的话,我就让你疼得更长久一些。”
闻人羡哪吃过这种苦头,当即乖乖闭嘴不语,害怕地看看银针又缩回目光,最后无可奈何地在和离书上签字同意。
等名字写成,他就被请出裴府。
看他怨气冲天的背影,裴玲玉不免有些担心:“闻人府会不会来闹事,父亲,会不会影响您?”
裴父拍拍女儿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怕,有我在。”
“阿姐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们。”裴定坚定地说。
闻人家怎会轻易放过到嘴的媳妇,第二天就带了大帮人特地来衙门敲伸冤鼓。
裴玲玉等人闻风而来。
闻人老爷质问亲家公如此专断,嫁女又收回,是为了骗取彩礼吗?
闻人夫人拉着儿子在公堂上不住哭诉这出尔反尔的婚姻,叹息儿子遇人不淑。
同来的闻人家小厮丫鬟给围观的吃瓜群众讲这一出乌龙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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