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彦怡,你这厮当时掐我胳膊到底是什么意思呀?”赵辞不免腹诽,他近来在裴府每日锻炼,体质有所上升,可面对两个肌肉型还是落于下风。对方在这里似乎安插数人,见有行动都如蚂蟥一般纷纷涌来,护住这一块骚动,将赵辞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出去。
虽说秉公处理,但是此案涉及的一方人员与江彦怡有各种关系,他行动掣肘无法大开大合审得痛快,哪怕让裴玲玉说清事实都得先抑后扬一番。此轮下来,之前的脉络一一打开,大家的关注点都在闻人羡的弄虚作假赢得美娇妻的事上。
峰回路转扭到私通这事他怎么都没料到。现场一片混乱,闻人一家上下对裴氏父女都同仇敌忾,他正头疼该怎么让杨瑞那个哑巴讲清原委,观案场又突发混乱。赵辞的声音很快被捕捉到,他一下子想到昨晚的刺客,下意识抄起案上令牌往声源掷去。
动刑见令。
刑牌折断困住赵辞的咸猪手,赵辞咸鱼翻身撞开身边嗷嗷叫的人,捡起地上的木牌打地鼠似的朝他们攻击:“想动我,要知道我上头有人!”他拦不住四散跑走的人,扭住握着断手嚎叫的男人交给赶来的衙卫。
回到公堂,赵辞恭恭敬敬地朝江彦怡抱拳行礼,将之前的骚乱原委一一告诉。
“我怀疑闻人家有在人群中安插人手,意图用民声带节奏,干扰大人审判结果。”
赵辞的怀疑得到的当然是闻人老爷的一句“放屁。”
“你又是哪个泥沟跑来的老鼠,竟敢在此大放厥词”一个又一个的新面孔冒出来,这迟迟不能结束的案子让闻人一家都丢尽了颜面。
看到赵辞纤细的脖子被勒得殷红一圈,江彦怡的耐心也终于到了尽头。
他站起走下公堂,站在闻人羡跟前,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意有所指地笑:“现在终于能安静片刻让我们好好地审问了。”
闻人羡低头后退一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恳请大人做主。”
江彦怡双手背于身后,走到裴大人那,接过记录的语句,看了一遍乐呵地递给衙卫让他们呈现给围观之人。
十句话里有七八句是关于画的,其他几句还是关于笔砚的好坏心得交流。
“闻人羡,裴玲玉私见杨瑞确实不妥,可你单凭这几句话就定罪他们有私通之疑,未免也太过武断。”江彦怡无视其张口欲言的表情,继续说:“而且,你起初假借杨瑞的心得讨娶裴玲玉,此刻行迹败露又由此一说,不免让人怀疑是不是想要借官府之手,帮你清理掉可以毁你名誉之人?”
“大人,小人绝对没有这么想。”闻人羡喊冤。
江彦怡压下他人的异议,继续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他能怎么想,不是倒打一耙,那就是嫉妒心作祟,我得不到你也别想要得到的小人心态。
可他不能说。确实没有实在的证据,他期期艾艾道:“她去见杨瑞都是一个人去的,这不是幽会是什么?”
“呵,但是我们都是光天化日,在人来人往之地,闻人羡,你别侮辱人了。”没想到他的行为如此让人做呕,裴玲玉连话都不想和他讲了。
她如此反感自己,闻人羡也破罐子破摔地反唇相讥:“你私自去见野男人,难道还不算私通?”
这理论完全站不住脚,裴玲玉干脆当做没听见,请江彦怡主持公道。
江彦怡便问杨瑞,两人相处是否有出格举动。杨瑞举手发誓,并表示酒楼老板可以作证。
“和离书你已签,而且这婚姻也是你弄虚作假得来的,现在本官宣判,此和离书有效,今日起,你俩便不再是夫妻。”江彦怡当庭宣判。
裴玲玉松一口气。
但闻人羡仍有异议:“大人我不服!”
“你怎么不服?”江彦怡还有笔账没跟他好好算,他竟还敢先说不服。
望着无视自己的裴玲玉,闻人羡心有不甘:“她私见杨瑞,虽无私通之实,但也有失妇德,和离可以,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和离之后,三年内她不得再婚!”闻人羡说。
裴玲玉今年虚岁二十,按照现代人来看还小,但古时二十还未出嫁不是有疾就是有事,等到三年后,她二十三岁,那岂不是成了一个老姑娘。裴定和裴大人均表示不能接受。
江彦怡还待说道,裴玲玉却一口答应。
无视意外的江彦怡和父亲弟弟,她说:“我答应你。”虽他欺骗她在先,但她也确实在婚内喜欢他人,她终究是有愧于他。而且,经此一婚,她也收了一些谈婚论嫁的心思。日子还长着,她不想再和他过多纠缠。
闻人羡苦笑,她宁可三年不婚也要摆脱自己。绝望心起,他挡下父亲母亲的异议,签下结案卷,至此,此案结束。
“等等。”现在轮到江大人有话讲:“此案已结,但你们竟在外安插人手干扰视听,此事尚未结束。”他挥手让衙卫压上断手的壮实男子。
男子面色惨白的朝闻人羡大喊:“公子救我!”
“这难道不是你们府上的人?”闻人老爷和闻人羡难看的脸色足以说明一切,他冷笑一声:“此风一开,难免不影响后续案件让人效仿,故此必须重罚!来人,将他们父子给我杖责二十关押入牢思过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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