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彦怡叹一口气:“你说你灵魂来到这个躯壳,但公孙明对你的态度却是对既往赵辞的态度。他分明是喜欢你的。”
“那是喜欢昔日的赵辞,不是我。”赵辞摇头晃脑地打趣:“没想到江大人的醋意那么大,还包揽我原身的事。”
“赵辞,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只是失忆了,其实你就是赵辞?”江彦怡提出另外一种可能。
赵辞马上摇头:“怎么可能,我可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若真是古人,那我脑洞也太大了吧。”
江彦怡凝神不语。
赵辞探出脑袋凑到他跟前:“江大人,还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见江彦怡只瞥他一眼,赵辞忍不住劝道:“大人你什么都好,就是糟心事记太牢。”
“我也觉得。”江彦怡破天荒同意他的吐槽。
“是吧,你得改改。”赵辞顺杆子往上爬。
“忘记你吗?”江彦怡嘴角含笑。
赵辞一愣:“什么?你的意思是我是糟心事?”他既不解又气愤,还有些不可思议为什么会说到自己。看来江彦怡的毒舌功力不减。
江彦怡弹一记赵辞额头:“不不,你是我的心事,糟了点而已。”他惬意地仰躺回床上,看某人捂着大红脸呆呆地坐在身边。
赵辞呀赵辞,和江大人比情话,你才滚上情场小试牛刀就得意忘形,小心被人吃得不吐骨头。
***
大雨一连下了两天,荒地过分开垦又懒于修护,疏松的地质结构让土地被大水冲昏头,开始贪婪地吞吃过路行人的双脚。来往的行人拖着一双双泥泞的腿来到驿站,见此状况,轻装上阵的两人干脆待放晴再远行。
人员一杂,南来北往的小道消息和八卦绯闻多得能讲出一课评书。
萧泽因坏事做尽被裴大人告上天颜,今上雷霆大怒后大减萧泽俸禄,同时勒令裴大人严加管束小王爷的言行,让他在府中思过半年再抄经书百卷。
此消息一出,裴大人的威名在涵郡备受尊崇。
赵辞和江彦怡对视一眼,前者激动兴奋,后者笑而不语。
“在这的大家伙大部分都是去涵郡的吧?”一个粗布衣裳的男人站了起来环视众人,用高声吸引各方耳朵:“我是才从涵郡出来的,你们也知道,以前妙音轩的淼淼姑娘美名远扬,后来被人发现是个男人。”
一片嘘声。
男人故意神神秘秘地说:“不知道大家对这个男扮女装的妖怪怎么看,反正我黄二米好奇他长什么神仙样。前几天我看到有人欺负一对男女,想着我黄二米身强力壮就做好事帮帮人家,没想到被告诉就是淼淼。”
“快说,淼淼长什么样。”有人等不及地喊。
“快说!”
黄二米气定神闲地摆摆手压下呼声,等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时,他才哈哈一笑指着自己的马脸说:“比我还要难看,胡子像割残的麦苗地,声音糙得像吞了一把沙子,难道现今的大官大爷都喜欢这个调调吗?那我黄二米估计也能选个青楼当花魁去。”
这话惹出一堂笑声,黄二米还故意比个兰花指,在笑声推向高潮时矫揉造作地坐下。
丁宁和碧玉的故事让赵辞感叹不已,可惜他也帮不了什么忙。此刻听到他们近况,只叹造化弄人。
江彦怡拍拍他的手背:“丁宁落差太大估计还接受不了现在的自己,碧玉那姑娘不是个简单的人,他们不需要别人去担心。”
“你也知道丁宁的身体情况,我是担心老板娘和胡老板的故事重现……”赵辞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平洋管理员,管得这么宽。其实他也不是管的宽,就是话题这么一讲,就情不自禁地去关注这个问题。
赵辞关心的问题太过私密,江彦怡手握成拳扶在嘴边咳嗽一声:“这有各自的缘法,你担心也没用。”
确实没有用,赵辞思索着点头,江彦怡正要看向其他,他突然凳子一挪凑到他身边,腆着张羞涩的脸和他咬耳朵:“那我们的缘法是什么?”
“……”江彦怡没有青春期躁动的概念,但赵辞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示,还是让他忍不住想到初尝人事的男子,欲罢不能的探索……
他尚为了赵辞多加克制,结果赵辞却扑腾着翅膀扑他怀里乱他心。如果不是自己毅力国人,江彦怡还真想要让他领会一下他们的缘法。
不过现在么……
江彦怡咳嗽一声:“旅途奔波不宜……”
话未说完,赵辞“哦”一声颇为无趣地回应。
江彦怡:“……”
这小兔崽子真是一天天地不把江大人放眼里了,岂有此理。
涵郡的故事讲完,过路的八卦客开始讲从江湖中听到的小道消息。
新朝建立才二代,治安混乱,百废待兴,偏远地带各路匪贼打家劫舍导致民不聊生,官府管不到也懒得管,年轻人纷纷逃走,留下行动困难的老人家守护村庄。
“惨惨惨。”有人插话。
“哪有东羊村惨。”一个从东羊村来的人站起来说,“我们东羊村,五年前在山里发现了矿藏,大家都齐心协力开矿赚钱,谁知某天来了一群人,毫无道理地霸占了我们的矿藏不说,还想要占据我们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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