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励的反驳却让公孙明以为他对江彦怡情根深种,冷雨夜被人扔下铸剑山差点性命不保都还在替对方辩解,这让公孙明既恨又妒。
公孙明说:“如果我是他,就绝不会让你落到这个地步。”
赵辞却猛然抬头:“那我为何下山?”
公孙明顿时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他哑然地看着赵辞。
“之前我再三问你,你都没有回答。现在我问湘姨,她告诉了我。”
公孙明的眼睛慢慢睁大,望着赵辞的表情就如同观看一场恐怖电影,悔恨在他眼里下雨。
“公孙明,为什么我和赵嫣结婚你不反对?”
“婚礼当晚你在哪里?”
“为何我不是去找你而是选择下山逃走?”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抛出,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赵辞心中的愤怒如滚雪球一般越累越大,最后那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他整个人从蒲团上站起,倾身压在桌子上朝公孙明质问。咆哮得像只困兽,矛盾的情感在心中碰撞,激愤和失望如雪山崩塌倾轧一身,等回过神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公孙明也一样。
赵辞脱力地跌回座位,那些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他已经分不清这情绪是他的还是原身的,都是被人抛弃背叛,他也感同身受着。
听着瀑布隆隆的声音,两个人都沉默。
赵辞突然开口:“我喜欢一个人就会全身心相信对方,哪怕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也会努力去信任他。只要他能说出原因,说出那样做的理由,如果我能接受我就可以原谅他,如果不能接受我就会离开他。”他清清嗓子,苦笑道:“你说我和以前没有变化,那想必我以前也是这个想法。公孙明,你觉得我为什么要下山?”
“不、不……”公孙明立起上身,扑到桌前想要伸手握住赵辞却怕他再次挣开,张开的双手紧紧捏成拳头逼的关节发白。他双眼通红地和赵辞说:“赵嫣是我们的妹妹,她身体一直不好,只有你才能让她健康快乐,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她才会样样舒心。”
“她是我妹妹。”赵辞狠狠地说。
“她不是你亲妹妹!”
“但我对她是兄妹之情,你就让我和她成亲过一辈子吗?!”赵辞气得想要杀人。
公孙明双手按住赵辞的肩膀,努力地解释:“但嫣儿身体不好,她活不了多少年——”在赵辞凶恶的眼神逼视下,此话戛然而止。反射出口的话往往是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期望,这隐秘又阴暗的想法让公孙明也大为骇然。
“我竟然会这样认为……”无须赵辞挣开,公孙明搭在他肩膀上的双手自然脱落,好像没有生命的藤蔓,他整个人的灵魂被拔空一般:“我怎么会这么想……”
赵辞既想要哭又想要笑,痛哭这错开的姻缘,讥笑这愚蠢的想法。他深吸口气,平复错综复杂的情绪:“公孙明,也许我以前信命,但我现在不信这玩意儿。我喜欢赵嫣,但我绝不会把自己后半生的幸福和她绑在一起。你就因为一个破迷信支持我和赵嫣在一起,我看错你了。”他转身就走,临到门口又痛恨自己无能穿不开这个傻叼黄果树瀑布。
挫败感让他愈发愤懑。
这是他一早计划好的吧!他甚至这么想。
公孙明立即追来:“阿辞你知道我多相信湘姨的预言吗?我从小就是被你所谓的命运颠覆伤害,母亲因我离世、家父事业受挫、继母屡次折辱我,就因为我是所谓的‘天煞孤星’。云游高人说我克父克母,最后父亲在继母的撺掇下抛弃了我,我能活到现在全靠你和湘姨救助收留。然嫣儿自我登山起就身体欠佳,我真的怕极了,怕自己会伤害到她,让她也魂归西天,又怕到时候你们也丢下我。”
“怎么会!”赵辞转身说。
“但我就是止不住地担心。天煞孤星这个恶名自那穷道人给我安上后我就夜夜噩梦,我所有的苦难皆因这预言而起,而且它还都应验了。你说这是无中生有,是巧合,可它却是实实在在发生了,而且还都那么巧,甚至让我被迫离开了家。这让我如何不恐惧。更何况嫣儿是我最爱的小姑娘,我看着她从一个小不点长到大姑娘,她就是我的亲妹妹,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把自己的生命献给她,我真不想要让她死。”
“愚昧无知可笑!”赵辞痛骂着流泪。他同情公孙明的遭遇,但他就是不能原谅也不能理解他的选择。
“是,我愚昧腐朽。可阿辞,自然有造化,万物有玄机,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不信这些,那你古怪的胎记是从何而来,你又是怎么用凤凰尾羽救了我的命?这些都是我们真真看到的发生的事情,这些又从何说起?”公孙明问。
赵辞哑火般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坚信马克思主义,结果穿越来了古代,还碰上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这太玄幻离奇,与他之前坚定的信念背道而驰,所谓打脸打到姥姥家也不过如此。
“阿辞,你能明白我的苦衷原谅我了吗?”公孙明小心翼翼地问。
“我不是赵辞。”公孙明期许的感情他给予不了,赵辞选择坦白一切。
“什么?”公孙明显然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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