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落井下石很明显,连一向见到美女就转不动脑子的赵辞都明显感受到。
他现在就像吃火锅,别人给自己夹了块脆生生的土豆,一口下去却是姜的失落和辣心。
明明一而再地帮助她们摆脱小王爷的骚扰,结果当魔爪转向自己,对方没有齐心协力去抵抗,而是推波助澜为虎作伥。
现在好了,借口没了,江彦怡都阻止不了杜丽娘卖人求情。
江彦怡本还要嘲笑赵辞识人不清,转眼见到这小子不同之前的趾高气昂,一脸落寞和失落。他嘲讽的话吞回肚里,转身再向小王爷开口:“王爷,贵府人才济济何必强求一名小厮?”
“本王所爱杜丽娘不肯放人,抢人之事我已经吃了这个贱人的苦头,想必江大人也不会做出有失体统之事。现在江大人想求所爱,也要吃点相应的苦头才能让我心宽一些。”一想到之后江彦怡会如何卑躬屈膝地讨人,小王爷流血的脑袋也不捂了,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笑得神清气爽。
不过让他大失所望了,江彦怡没有露出丝毫求人的态度,反而一甩衣袍也坐在椅子上转而看向杜丽娘:“那么,就看杜姐的说法了。”
杜丽娘一个头两个大,一下子两座大山都压在自己身上,她左右为难都不好得罪,只能恨恨地瞪一眼多嘴的碧玉。
碧玉怯怯地躲在淼淼身边。淼淼面色与衣色恍如一色,她嘴唇被烫的红肿,眼底波光流动,双眼空洞地看着杜丽娘,神□□言又止。
小王爷虽然落魄,但皇亲国戚,余威慑人。
江大人与裴大人同为一系,得罪地方父母官,那涵郡的生意也不要想着继续做下去了。
杜丽娘气得蹬脚,她干脆跪倒在小王爷身边,满脸无奈地求饶:“两位大人,两位神仙,您们不和也不要将气都撒在奴家身上,你们说的是唾沫,落到人间化作的是暴雨,连累我们凡人受苦受难。”
“我们怎么是在为难你,杜丽娘你火眼金睛找了两个好手下,现在只要考虑将谁卖给我就行了,价格你随便开。”小王爷侧身倾伏身躯靠近杜丽娘轻声地劝导,眼睛望着江彦怡和赵辞:“你看,江大人和这小厮多配呀。”
江彦怡堂堂一名七品官员,虽没有实权,但也是皇帝亲笔御批的官号,现在却被他和一名小厮放在一起比较,这话的贬低意味十足,若让刚在场的名士们听到被如此职责,恐怕早已拿起鞋底想要和他争执一二了。
裴定身居官家深知此话的侮辱程度,他气不过挚友被如此污蔑。他才想抱拳朝这个小王爷指教一二,就被江彦怡拦住。
这放在其他官员身上气得火冒三丈的话,飘在江彦怡耳里就是清风里的一声屁,难听是难听点,不过风一吹就散,臭味也没存留多久。他没理小王爷的恶意,朝杜丽娘一脸诚挚地说:“杜姐,你还等什么呢,夜风再吹下去小王爷脑壳估计都要被冻住了。他喜欢淼淼你就将淼淼赠与他呗,还喜欢什么姑娘就统统送给他,赎身的银两我都出。王爷就好这一口,说不定将来王妃还是你们楼里的姑娘,多好,攀龙附凤。”
“江彦怡!”看来小王爷属爆竹,一点就炸。
裴定的笑声好风度地收在腹内,他放下一颗心。也是,和吵人魔江彦怡比口舌之争,岂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么。刚才也是气糊涂了,竟然忘记江彦怡当年的英勇之举。
裴定拜师于医仙宋清流门下,虽说名师出高徒,但高徒也是从新手脚踏实地一步步走来的。他当初想要实践出真知,在涵郡义诊过一段时间。来的病人十有□□都被治愈,但也有心怀恶意想要碰瓷之人。有个无赖就将垂死的老娘送来给裴定看,然这老妇因恶疾拖得太久,裴定把脉后还没一炷香时间,她就去世了。
那无赖当即撒泼打滚非说是裴定治死了他老娘,开口就要一百两银子的埋葬费。
在场之人谁都知道无赖的意图,但狗皮膏药赖上了就根本躲不掉。他甚至还跑到裴府大闹,被赶走还去击鼓鸣冤,说裴大人包庇儿子杀人。
清官怕闹民,裴大人想要息事宁人,但年轻气盛的裴定一心自认没有丝毫错误,坚决要求不能赔偿。
就在无赖得意忘形告官之日,江彦怡恰巧来裴府做客。
一听好脾气的裴定都被烦闷地上了火,他尤为好奇地跟着裴大人上了堂去看这场官司。
裴定本在家气好友看自己热闹,结果等来无赖灰溜溜离开的消息。迎来一脸得意的江彦怡,他连忙问事情经过,只见江彦怡一挑促狭地拍拍自己肩膀:“裴定呀裴定,你这烈女怕缠郎的模样说出去都笑死人了,以后再有此事,我会一一为你摆平,你就安安心心继续坐诊吧。”裴定被他气得无语,但又十分感激。
那日之事江彦怡不曾开口,而问起裴父——裴定永远记得父亲的话。
裴父摸了摸长须,笑着回忆:“江兄有子灵而不自知呀。江彦怡可琢可磨成大器。”
面对小王爷爆竹一般炸起的怒火,还待琢磨的点火棒一挑眉毛:“那个什么秀歌,没看到小王爷都渴得说不出来话了么,还不倒茶,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这可怎么去王府呀。”
“你!”小王爷气得又掼碎一个茶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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