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彦怡的笑扎得赵辞浑身一紧。他双手环胸把赵辞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怎么,我来耽误你好事了?”
赵辞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长臂猿猴掏桃似的拽过床沿上的湿毛巾,背身把被子裹得跟棉袄一样,偷偷在里面擦背后的湿黏。
他手里小动作不断,面上一派无辜岔开话题:“你审问结束了?”
不问还好,一问江彦怡笑得愈发灿烂:“你倒尽忠职守,还记得我们在办案。”房间一间间翻过来,楼层一层层排除出去,找到最后江彦怡忍不住担心他会不会出事,就在他心急慌忙时听到赵辞期盼地问别人什么时候来接他。
赵辞眨巴眨巴眼睛装傻到底:“凶手是刘大贵吗,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捉呀?”
“捉,现在就去。”江彦怡说。
听闻此话,赵辞嘴角还没翘上几分,只见江彦怡大手一挥:“带走!”他身后的侍卫涌上来将赵辞抗举起来,跟他在电视上看到美人献给皇帝临幸一样的形式,行动划一地抱出门外。
赵辞惊恐地看自己平行“走”出门外。他要伸手扯住身旁江彦怡,这才体会“作茧自缚”的真正含义,他“喂喂”几声没人理:“江彦怡,你这是做什么,你们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
江彦怡已经走到前头,大步流星,听到他说话停也不停,头也不回:“捉刘大贵。”
听到楼下吵闹的声音,几层楼的姑娘们都慢慢聚在凭栏上围观。
看到相熟不相熟的姑娘们都在楼上盯着自己这幅模样,刚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赵辞一下子涨红了脸,他滚刀肉似的挣扎起来:“江彦怡你去捉刘大贵干吗还带上我。”
这种冷不丁的闹腾侍卫们早已司空见惯,他们熟练地捏住被角,按压住赵辞的肩膀、胯部和双脚,赵辞这下子就是捏住七寸的蛇,压在五指山下的泼猴,掀不起多大的浪花。他再费力气吵闹也只是徒添围观的人数。
楼上的眼睛越来越多,红粉粉的姑娘们包场了二楼三楼的栏杆,她们唯恐天下不乱地挥舞手帕,欢送阎王爷离开,场面像极运动场的拉拉队,可主力军赵辞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他恨不得钻进地底下去。
“你去捉刘大贵何必带上我。”百般尝试都没用,赵辞无奈地要讲道理。
一群人很快走到妙音轩门口,守门员怜香和惜玉,都一脸诧异惊愕地盯着赵辞以这个方式出了门。
别人的目光尚能忍受一二,觑到惜玉在旁,也一脸骇然地盯着自己□□地裹在被子里被抬出去,赵辞一脸四大皆空地闭眼装死,心里想着弄死江彦怡的一百种方法。他羞怯又难堪,像一个偶像包袱十足的爱豆在女友粉面前跳劲舞时撕了□□,心情跟□□炸裂没两样。
门甫一关上,里面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赵辞脑海里飘过世界杯进球后粉丝庆贺的场面。
就在他漫天脑洞时,江彦怡的声音从前头传来:“你前头还说要去破案去调查,不离不弃跟随我,下一瞬又迫不及待地要跟别人走。”
“我……”
江彦怡没有给赵辞解释的机会:“人无信不立,你出尔又反尔,承诺于你几分重。”
他一字一句砸得赵辞心口一滞,随即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江大人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江大人很森气!
第40章 妙音轩(28)
江彦怡再不羁也是一个要面子的人。
他没有抱着一个人肉□□找刘大贵。赵辞被送到江府,换了膏药,穿上新衣,吃过午饭,然后在江彦怡的注视下乖觉地坐上软垫。
让我死吧……
赵辞坐在四人抬的软垫上,看着前面骑高头大马的江彦怡背影,跟着他慢悠悠走在路上时扶额哀叹。
重金悬赏的线索来的比好运更早。张贴的布告画像很快招来有用的情报,线人告知官府刘大贵的住处,而且此人根本不叫刘大贵,是刘富贵。
不管他是大富还是大贵,牡丹花已死,总要人赔命。财神爷可挡不住阎王爷催命。
江彦怡到达一所住宅着人上前敲门。
趁着间隙,赵辞讨饶:“大人,我下次不敢了。”不就是担心他离开,解决不了寒枫山的事情么,何必公开处刑,让他像个新娘子一样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哪家官府会这么声势浩大去查案。
江彦怡握着缰绳举目看前方,没有丝毫理睬之意。
赵辞扶着腰身体前倾,想抬高声音又怕被更多的人听见,拿捏了会儿分寸憋出一句高喊的气声:“大人,我会一直跟随你的!”
“扑哧。”底下有人破功笑出声。
江彦怡犀利的眼风一瞟笑者:“破坏官威,杖十。”
杖十!
赵辞一个激灵。他垂眉撇嘴地嘟囔:“又来这套。”
门被敲得震天响,有人急急忙忙答应:“来了来了,谁呀,这个点来打扰老子,小心你狗命。”声音消失在狗字里,和画布上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长脸宽额,鼻头圆大,嘴巴肥厚,在看到官兵时,横眉竖目的脸孔顿时萎靡得不像样,嘴巴哆哆嗦嗦地也冒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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