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其实我也没有很喜欢这一类的东西……”刘符盯着匕首犹豫道。
王晟看着他这幅表情,眼里不由得盛满笑意,忙举起案上的茶挡在面前,垂下眼抿了一口,再放下时已面色如常。他见刘符仍犹豫不决,便道:“臣实在是对此一窍不通,王上若是不想要,便赏赐旁人吧。”
“罢了,下次我再送你些别的。”刘符闻言,迅速将匕首揣进怀里,心想下次换一把长剑再试一试。
王晟摇摇头,见张管事已站在门外,便对刘符道:“王上,晚饭已做好了,要现在开饭吗?”
“那走吧,”刘符更不拖延,站起身便向门外走去,走到一半忽然停住,“哎,景桓,你府中没酒吧?差人给我打点去。”
王晟将他向门外引去,笑道:“臣上次从赵国带回来了几坛汾清酒,不知王上喝不喝得惯。”
“既是景桓的一番美意,”刘符抹了抹微微翘起来的胡子,“那我就不推辞了。”
“王上请。”
“请。”
月满中庭,二人在湖心亭中摆下酒宴,刘符看着池中的游鱼,不由闪过一丝心虚,但转念一想,这些年来王晟府中被他吃掉的鱼少说也有几十条了,再吃一条又不是什么稀罕事,便又觉得理直气壮了起来。他喝着酒,借着酒意若无其事地道:“景桓,你这些鱼养得不错啊。”
王晟喝茶作陪,看了看池中,视线又转向刘符,“是,臣喂食喂得勤,这些鱼倒是比别处肥了些。”
刘符总觉得王晟话里有话,而且说这话时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别有深意,但他仍面不改色,“哦,是吗?我倒是没太注意。”
王晟笑笑,没再说话。
刘符盯着王晟,却忽然惆怅起来,悠悠地叹了口气,又啧了一声,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干。
他今天出师不利,无论是说情话还是给他梳头发,王晟都毫无反应;送他栗子和匕首,他也都不喜欢。想让王晟喜欢上他,怎么就这么难?刘符又斟满一杯酒,仰头喝了下去,心头却微微舒畅——汾清酒当真名不虚传,不知道他走的时候能不能带点。
二人聊了一阵,王晟忽然问:“王上借酒消愁,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景桓,你不懂。”刘符看着他,摇了摇头,他虽然有些晕头转向,但还不至于醉到那种程度。
王晟见刘符已有醉意,温声引道:“王上不妨和臣说说,臣或许能帮王上分忧。”
刘符才不中计,又摇了摇头,只默默喝酒,并不理他。
“王上醉了,莫要喝了。”王晟怕他这么喝伤身,起身走到刘符身边,弯下腰,想从刘符手中抽出酒杯,刘符却并不撒手,高高地皱着眉道:“明日又没有早朝。”
王晟不敢用力,而且即便用力也抢不过他,只得哄道:“那王上吃些菜吧。”
“看不太清,不想吃了。”刘符摇摇头,王晟这才知道刘符还有不喜欢吃自己看不清楚的东西的习惯。他们这时正在院中,虽然点着烛火,却也不算很亮,这些精心准备的菜品笼上了一层暗色,看起来倒是都不太能分辨得出来模样,也无怪刘符不愿意吃。
“是臣有失考虑了,”王晟说着,趁刘符没注意,干脆将舀酒用的酒提扔进了池子里,然后便不再去抢刘符手中的酒杯,“不知王上是忧心中原之事、国事、还是家事?”
刘符将杯中的酒饮尽,果然便去找酒提,他四处搜寻了一番,甚至还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却还是遍寻不着,只得搁下酒杯,狐疑地看向王晟。他在夜色中看着王晟的脸,第一次觉得王晟其实没有他认为的那样冷硬、不好相与,反而还有几分温柔,他如同受了蛊惑一般,喃喃道:“都不是,是你。”
王晟一愣,“是臣?”
刘符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双眼睛却始终盯在王晟脸上。他朝王晟走了一步,王晟怕他跌倒,忙上前去扶,可他不扶时还好,方一扶住,刘符便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刘符喝得脚软,抱着王晟便向下滑,王晟拉不住他,竟也被他带得跌在地上。他怕刘符摔到,忙扶住他上身,将自己的腿垫在下面,但他自己便顾不得了,只得硬生生地跪在地上,膝盖撞到青砖,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但好在刘符正好趴在他大腿上,总算是没有摔到。
刘符原本搂着王晟的肩膀,这时一摔,两臂便滑到了他腰间。他顺势搂紧了王晟的腰,半醉半醒地感叹道:“景桓,你的腰真细。”
王晟脑中轰的一声,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浑身都绷紧了,两只手都不知该往哪放。他急于想看刘符的表情,但刘符却正把脸埋进他怀里,王晟看着刘符露出的一半脸颊,艰难地开口道:“王上……”
刘符又道:“这么细可怎么行呢?”他松开王晟,在他膝上翻了个身,仰面看着他道:“每次隔一阵一看你,你就又瘦了一些,这样下去,你就会越来越细、越来越细、越来越细……最后变成——”
他举起一只手,拇指和食指围成一个圈,伸到王晟面前,“变成这么一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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