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符指着刘豪笑道:“你们看,咱们右将军不就吃到了吗。去年右将军随我入川,一月之内攻下川南四城,我赐他一把金刀,看,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哈哈!”
“这……”众人噎住。他们也不能说“我们又没有金刀,怎么能一样”,这话说出来便要短人一截,但没有筷子又着实不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更有些不拘小节的人,也不管筷子不筷子,干脆上手撕开肉直接吃了。
刘符笑着看着下面,也不表态,只等着有人开口。果然,云阳侯刘武站了起来,走到营地正中,对着刘符缓缓跪了下去,伏地恭敬道:“请王上赐箸!”
“云阳侯是聪明人。”刘符摸了摸旁边刘越的头,将一块肉喂进他嘴里,笑道:“准了!”
话音刚落,便有卫士走上前来,将一双筷子交到刘武手上,刘武两手接过,再叩首道:“谢王上!”
刘符一扬手,刘武便缓缓站起,然后退回席间。
这时别的聪明人也明白过来,纷纷离席跪倒,对刘符道:“请王上赐箸!”余下一些人虽然不明所以,但看到别人找刘符要筷子便能要到,于是也纷纷效仿。刘符一一应允。
待众人都吃上了一阵,刘符和大家讲了讲在林中遇到刘越刘征的事,一笑过后,便放刘越回席间了。刘征因为父母都已去世,如今正寄养在叔叔家,故而被他仍留在身边,刘符觉得他年纪虽小,已隐隐有鲲鹏之志,以为酷肖自己,故而喜爱有加,取下腰带上的金珠赐给了他。
云阳侯在一旁看着刘符同人讲起少年时乡中的趣事,在正首时时捧腹不止,不禁拍了拍刘越的头,目光深沉似海,“你抓紧功课,再过几年,祖父就送你从军。”
刘越放下筷子仰起头,“爷爷,我觉得读书就挺好的,为什么要去打仗呢?”
刘武冷笑,“你打到多大的猎物,就能吃多少的肉,懂吗?”他看着刘越的眼睛,顿了顿又道:“但是咱们打到了肉,王上不给咱们筷子,嘿嘿,咱爷俩也一样吃不到。姓刘有什么用,哎,有什么用!”刘越不过十岁,哪里听得出祖父话中之意,闻言反驳道:“右将军就吃到了,他没有筷子,但是有刀啊。”刘武叹了口气,“这就是为什么祖父要送你从军。”刘越摇摇头,“爷爷,我不懂。”刘武将手扣在他头上,将目光转向刘符,又叹了口气,“你才多大!别说你了,我也是现在才明白。”今天的这出戏,虽然是刘符有意敲打,但也是刘符为他们指出的一条出路,他如今贵为侯爵,却也不是稳如泰山,想保全身家、再上一层楼,就得按着这条划好的路走。
刘武目光沉沉地看向正首上的青年。刘符在他眼中,不过是半大的娃娃,喜怒形于颜色,哪怕打娘胎里便开始钻研世故,又能精明到哪去?刘武活了六十年,在他看来,刘符就好像一滩浅浅的水,一眼便望到了底。哪怕是现在,他也仍在和人笑着,闹着,毫无架子,仿佛胸无城府,可以任人拿捏。但是……刘武悄悄握紧了手中的这双筷子,眼神暗了下去,却忽然浑身绷紧,忙回过神来,随即举起酒杯,遥遥一敬,迅速露出恭谨的笑容。
不远处,刘符笑着举起酒杯,也对他隔空示意,而后仰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第30章
刘符当夜与众人就地扎营野宿,不意竟错过了他婶婶为他精心准备的“惊喜”。
这一日没有朝会,刘符起了个大早,在心爱的大红身上套了鞍辔,趁着集市上还没人,一路肆无忌惮地跑马进了宫中。刘符没让别人碰大红一下,自己亲自为它钉了马掌、剪了鬃毛、又用崭新的硬毛刷给它浑身刷洗了一遍,如是折腾了一上午,才摸摸大红的头颈,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马槽。
刚一进内室,刘符便见到两个人影,见了自己便柔柔地跪在他面前,齐声道:“妾等参见王上。”
刘符手上还沾着马毛,冷不丁被吓得后退两步,拿眼神示意旁边的小内侍,小内侍忙道:“王上,这是右将军夫人昨夜送进宫来的,没想到王上昨夜没回来,奴不知该把她们安顿在哪,就让她们先在这儿等着了。”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交给刘符,刘符展开一看,见上面写着二人的家室、年龄,大略扫了一眼,便放在一边。
“先起来吧。”刘符见两个女孩身如弱柳,也不好让她们一直跪着,便抬手让她们起来。趁着二人站起时,刘符打量了她们一下,见二人都是生面孔,心里忽地转过一个想法:婶婶没和上一世送进来同样的人,那他原本的两个儿子岂不是也没了吗?
刘符目光方一落在第一人身上,她便有些羞怯地低下了头,这是杨氏,刘符暗道。见她不与自己对视,刘符便也转开视线,看向第二个,见她竟不闪不避地回视自己,心里称奇,但也没说什么,这个是……刘符又看了一眼纸,萧氏。
三人一时无话,两个女孩看着都不过十五六岁,都不敢贸然开口,刘符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借着宫人送上的热布巾擦了擦手,暗自叹了口气。他回来的时机不对,若是昨天夜里回来,他在席间本就喝的半醉,又看到温香软玉,自然要共度良辰。只是他昨夜临时起意,住在了渭水,再回来时已是日上中天,若叫他白日宣淫,他还真干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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